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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孩子到陈国公府走动,随着陈婉清的长大,三个孩子自然玩得要好。而她这个做母亲的,虽然是个寡妇,且上无公婆要孝敬,倒也过得清闲自在。九年的时间,两个儿子由沈连城安排上了京都贵族子弟才能上的学堂,知书达理,她庆幸极了。不过,两个儿子,虽由她一人养育,从未厚此薄彼过,两个人的性情,却是大不一样。她自己生的李锴,沉稳、谦让、温润,而沈怜儿生的李撄宁,性格则相对冷漠些,平素里话也不多。为此,陈婉清更喜欢跟十五岁的李锴玩。三人说着玩着,李撄宁不知怎地突然不高兴,跑到一边去了。李锴毕竟虚长些年龄,见状便要过去问问他怎么了。“阿锴兄你别去。”陈婉清却是拉住了他,有些气恼道,“阿宁常常如此,本来玩得好好的,老是玩着玩着就不高兴。有时说一句玩笑话,他也能不高兴半天。”李锴则是蹲下身来,捏了捏陈婉清的鼻子,笑道:“那这一回,婉儿meimei去哄一哄你阿宁兄可好?阿宁他该是因为你方才的话与你计气了。”陈婉清却是背过身,不乐意,“是他小气!他翻红绳都能翻错,本来就笨,比阿锴兄笨多了。”“阿宁是头一次玩。”李锴接着劝,“他以前从不玩的,哪里能与我比?”李锴如此一说,陈婉清方才反思自己适才骂李撄宁的话重了些。她低眸咬了咬唇,终于看了看李锴,道:“那好吧!我去跟他赔个不是。”“这就对了。”李锴温和地笑着,轻拍了拍陈婉清的脑门。陈婉清绽开笑颜,这才朝李撄宁所站的禅客花旁走了去。李撄宁知道陈婉清过来了,于是伸手掐着白净的禅客花的花瓣,使之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然而,陈婉清近前一看,发现他把禅客花都掐烂了,不禁皱眉,大声道:“这花开得好好的,你掐它做什么?”☆、第436章:年少早熟听得陈婉清如此质问,又见她生气了,李撄宁忙收了手。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又转过了身去,侧身对她。陈婉清意识到自己是来赔不是的,因为一朵花反应有些过度,于是很快压低了声音,道:“花掐坏了就不好看了。”李撄宁闷闷地“嗯”了一声,但并不回头。“适才……”陈婉清支支吾吾,终于开口道歉了,“适才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笨,你就别生我气了……”“我没生气。”李撄宁道。陈婉清一听,当即高兴地拉了他的手,要回李锴身边去,“既然没生气,那咱们继续玩。”他说不生气,她就真以为没生气?李撄宁不禁气恼地甩开她的手,不悦道:“你们玩吧!我不玩了。”“你不玩,那我也不玩了。”陈婉清鬼灵精怪偷看了他一眼,蹲到了地上。“阿母常常跟我说,要对你和阿锴兄好,不能欺负你们两个的。你不开心,那我也不能开心。”听着她的话,李撄宁倒觉得舒服,不禁露出了笑容。他也蹲下身来,突然一本正经唤了她一声“婉儿”,而后问:“我和我长兄,你更喜欢谁?”“当然是你长兄咯!”陈婉清想也不想就做了答,并一脸崇拜地向不远处的李锴望了去。李锴撞上她的目光,还对她灿然笑了笑。李撄宁心中立时不是滋味,腾地站起身来,跑开了。李锴见状,忙走了过来,问才刚反应过来的陈婉清,“阿宁又怎么了?你没向她赔不是?”“赔了呀!我以为他好了呢。”陈婉清一脸无辜。李锴心急弟弟,没有多问忙追了上去。张氏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担忧。但见李锴追上了李撄宁,她也就没有着急跟上去。“阿宁,”李锴拉住李撄宁,温和问,“你怎么了?可是婉儿又说了什么?”李撄宁回头看了李锴。不知为何,从他的目光中,李锴感到了一种寒入骨髓的敌意。“长兄,”李撄宁突然唤了他一声,问,“将来婉儿长大了,你会娶她为妻吗?”李锴一愕,旋即发笑道:“你小小年纪,怎地就想这些大人才能想的事?”“可是婉儿方才说,她喜欢你。”李撄宁直看着李锴,仍是那样带着敌意的目光。李锴更是愣了愣,又道:“她喜欢我,也就是meimei对兄长的喜欢。她比你还小,大人之间的事,她更是不懂的。”“那长兄呢?长兄也不小了,再过一年便可行冠礼,娶妻生子也不为过。”李撄宁又问,“那长兄,可会等到婉儿及笄,而后娶她?”“怎么会?”李锴脸色微红,不无怅然道,“婉儿身份贵重,岂是你我这样的身份能娶得了的?况且,外面的人都在说,婉儿长大了,是要进宫当皇后的。”“不会,天子女傅年轻的时候沈家人就没把她送进宫,现在女傅自己,更不会把婉儿送进宫去。”李撄宁坚定地说着,忽而话锋一转,郑重道:“既然长兄不会娶婉儿,那等婉儿成年了,可别与我抢。婉儿,我是一定要娶来为妻的。”李锴惊于弟弟的年少早熟,也惊于他对陈婉清的这份决心。弟弟认真谈情说爱的样子虽然很好笑,但此刻,他竟有些自愧不如,佩服起弟弟这份追求的勇气来。他就觉得,自己配不上陈婉清,配不上陈国公府。“长兄,你不会跟我抢的,对吧?”李撄宁非要个答案不可。李锴摇头笑了笑,只当是小孩子家的天真烂漫。既然弟弟非要个答案,那他且让他安了心吧!“不会,我不会跟你抢。”“长兄说话算话,即便婉儿长大了说要嫁你,你也不准要她。”李撄宁仍是满脸认真。“这……”若陈婉清要嫁,他哪敢不娶。不过,想必她不会这么傻的。天子女傅和陈国公,也不会这么傻。于是他当是玩笑话,爽快答应了,“好,我不要。”弟弟的脾气从小就古怪,他得让着些,哄着些。李撄宁心里,方才踏实了。从小到大,长兄答应他的事,向来是言必行行必果,这一桩,自然也是一样的。张氏远远地瞧见,李撄宁没再使小性子了,一颗心也便安了回去。屋内,陈襄与沈连城还在为谁来垂帘听政的事情而发愁,到最后也没有想出个结果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