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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腹诽,他这二十几年就没看过哪个宠爱小妾的男人,能把自己住的地方腾出来,自己苦哈哈住书房的。如今,竟然在自家英明神武的燕王殿下身上见到了。那个芷沅姑娘怕不是个妖姬!否则王爷怎么一见她就跟丢了魂似的。“查得怎么样了?”燕王满足的放下碗,还是有rou吃才是爽快啊。曹正淳不提防燕王突然发问,蹭地一下绷紧了,“我等在扬州行事不便,没能查到更多,只听闻梨花巷的阮湘湘家走丢了一个小丫头。”走丢一个丫头,燕王摩挲着指上的碧玉扳指,越发的对兰汀身后的秘密好奇,“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依属下看,倒像是皇长孙的手笔。”曹正淳语气肯定。皇长孙李然远比他的父亲太子李浩更工于心计,这几年来,暗中对王爷下黑手的人已从太子变成了皇长孙。这就奇怪了,李然千里迢迢派人烧了香如故,他是打算做什么文章?燕王还在思索,曹正淳忽然大惊道,“王爷,皇长孙莫不是要栽赃!”燕王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得力侍卫,莫说他真的烧了一个香如故,就是一条梨花巷又能如何,只不过被腐儒骂几声,谁还能动他?曹正淳说完也觉得自己傻了,要是王爷这么好动,他们早就死了无数次了。“回京后继续追查,找一找兰汀的下落。”燕王思及兰汀与芷沅过于相似的容貌,心生忧虑。第13章晚上阿福却睡不着,靠着软枕,坐在床上看明月和明心给她收拾行李。“这些衣裳都是新做的,因为要得急,只买了成衣,姑娘先将就着穿,”明月负责叠衣裳,一会儿功夫就装了满满一箱的春衫和夏衫,“这几件披风就搁上头,船上风大,夜里凉,姑娘要当心身子。”“我怎么有这么多衣裳了?”阿福看着明月装了满满一个箱笼的衣裙,很是讶异。“不止呢,”明心笑道,“要不是来不及量身定做,还会更多,朱公子是做丝绸生意的,听外院的小厮说朱公子装了满满一船绸缎,要运去京城呢,姑娘往后新衣裳更穿不完了。”“别胡乱编排,”明心却是不信朱公子仅仅是个商人的,否则自家公子能那么狗腿儿?她合上装了内衣和月事带的箱子,落了锁,对阿福道:“船上不方便洗衣裳,这箱子里都是洗干净晒过了太阳的,姑娘要换洗也方便。听说扬州到京城要走十几日,这些衣裳应当够用了。”“那么远啊,”阿福这辈子就没出过远门,最远也不过是到西郊的大明寺进香,听说进京要走十几日,那真是去家千里了。“那可是天子坐镇的地方,”明月对天子脚下的京城很是好奇。“能有我们扬州繁华?”明心自有一股扬州本地人的骄傲,听老人们讲古,前朝覆灭之时可是在京城放了一把大火,大梁这才立国几年,指不定京城中还有焦土呢。“可是京城贵人多呀,”明月跟着顶了一句。“多又与我等有什么干系,更容易得罪贵人么?”明心说着话也不落下手里的活计,把阿福的东西都装好了,一一落了锁。“好了,两位jiejie别吵,”阿福忙做和事佬,“等我去了就知道京城到底好不好了。”明月和明心对视一眼,也觉得为了这个拌嘴显得很蠢,明月就扭头催阿福睡觉,“天已经晚了,姑娘先睡罢,明日可要早起。”听了这话,阿福往下一缩,扯过被子盖到下巴,眨巴着大眼睛道:“我这就睡了。”结果等到明月明心吹了灯出去了好久,阿福还是睡不着。今日的月色淡淡的,阿福借着月光下了床,打开装礼物的箱子,找出来那把湘妃竹的扇面。明心不知这把扇子来历,见搁在香如故众人送的礼物里,怕碰坏了还给扇子找了个匣子装着。阿福拿出扇子,褪下了手上的翡翠镯子。这镯子是mama送的,可另一只在阿芙手里,她舍不得扔却越不愿意戴了,用帕子紧紧裹了几层,放进匣子里装好。她便拿着扇子站到了窗前,用尽全身力气扔了出去。“啪”,阿福听见扇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她深吸一口终于释然。次日,阿福是穿着徐婆子给她订的嫁衣出门的。为了衬那一身朱红的嫁衣,她还特地画了个美丽的妆,涂了正红唇脂,越发显得明目皓齿,艳若芙蕖,若不是她年岁不足,定然还能更盛几分。阿福照了照镜子,心里生出几分待嫁的忐忑,朱公子看到她这样,会更喜欢她一些吗?燕王亲来接她,看她一身红妆,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也觉得高兴,不顾众人眼光,亲自抱了她出门。阿福只想着朱公子会不会喜欢她的装扮,没想到朱公子行事这么放荡不羁,羞得不敢抬头,只蜷着身子把头埋在朱公子怀里,做了一只缩头的小乌龟。可环在朱公子脖子上的手却是听从心意舍不得撒手,嘴角也默默挂了笑。今日她就出嫁了,以后朱公子就是她的夫君和依靠。这么想着阿福倒也不觉得被人盯着看有多羞臊了,她悄悄抬起头看了朱公子一眼,面如冠玉、唇若含朱、鼻如悬胆、剑眉星目……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形容美男子的词都拿来夸了朱公子一遍,咧着嘴偷偷笑了,朱公子长得真俊呀。马车是停在别院门口的,燕王这抱美而行的风姿整个别院的人都看见了,见惯了扬州风月的别院众人和吴明德只觉得理所当然,甚是风流,燕王府的侍卫们却是头一回见自家高冷王爷冰山融化,春暖花开,看得眼睛都直了。曹正淳“啪啪啪”几连拍,把那几个没出息的打醒,自己挺直了腰杆,真是没见识,这才到哪呢,他赌一年俸禄,往后更“昏庸”的王爷也能见得到。“下回不要当着人前这样了,不好。”阿福打心里很喜欢朱公子这样宠爱她的感觉,可是又怕对朱公子的名声不好。燕王刚把阿福放在车里,就被阿福拉住了袖子。“如何不好?”燕王看她红得耳朵都要滴血了,就连额头上的朱砂痣都越发的红得跟珊瑚珠子似的,说话不敢看他,长长的眼睫毛颤呀颤,不由好笑,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有损公子的颜面,”阿福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可一遇到朱公子深邃的目光她就又成了缩头小乌龟,深深地低下头去了。心里再一次感叹,朱公子长得可真是好看呐。少女情怀总是诗,如此英俊多情的公子,怎么能不轻易爱上他呢。“我抱自己的人,损什么颜面,”燕王殿下霸气十足,“旁人羡慕都还来不及。”一开始对她好,主要是受了梦境的影响,可处了几日,这样可怜可爱的小姑娘,就算不曾做过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