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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守着时疫中的老弱。洪汛改变了河道,城门已被改为一个码头,停着南来北往的客人。岸边的人越聚越多,灯火通明,荧荧如一群扑动的萤火虫,将夜的一角照亮。一枚又一枚载着微光的小船随着江波慢慢散开,散如满天繁星。孙尚香的死讯大抵已经传来了吴郡。曾受她恩惠的人们唯有用这样的方式,引她游魂回乡。……轻舟擦过河岸,并未引起注意,很快便轻快地驶远了。李隐舟回首凝望着愈行愈远的灯火,想及十年之前风雨飘摇、惊涛骇浪的黑夜,想及赤壁一战蜿蜒在脚下的鲜血,心中冷暖交织。轻快地船头乘风破浪,拨开nongnong雾锁的夜,漫着微光的吴郡便遥遥出现在眼前。及上岸时,凌统扶着孙尚香的手,低声地道:“孙尚香已死在公安,恐怕您要改个名字了。”孙尚香微红了眼眶看向李隐舟,用眼神无声地征求他的意见。李隐舟踏上江岸,挽袖蘸取一点江水在指尖,在粗砺的岸礁上飞快写下一字。凌统垂眸一看——孙仁。孙尚香凝眉看他:“怎么解?”李隐舟立起,任江风狂揽广袖,答道:“仁即忎,千心也,至亲至爱谓之仁。唯愿你千帆阅尽,仍是千心所望,千里不远,处处皆是归处。”作者有话要说: 角用的短暂麻醉-促醒模型参考的是临床的一种方法,仅参考理论,需要专业麻醉师的监控,业余的小朋友不要模仿。,,第章将孙尚香一路送安全回到吴郡,凌统即刻便要发船去新城建业。临在江畔,李隐舟拉住他的脚步,低声道:“主公真的打算永远与刘备联盟?”凌统颇讶异地扬了扬眉,眼珠一转,目光直勾勾盯着李隐舟,没有说话。李隐舟心头突地一跳,从他微妙的表情里读出了答案。而今以孙刘两家之力,谁也没有实力独吞北原,更不敢妄动干戈自相残杀。曹cao只要活着一日,对他们终究是个致命的威胁。可再三五年就未必了。孙权之志本就不在于安居一隅,眼下答应鲁肃与刘备联盟,休养生息是一方面,恐怕最大的目的还是纵虎归山,以期来日谋皮。凌统生硬地扣住了李隐舟的手腕,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肃:“先生是聪明人,也是自己人,主公从未想过隐瞒先生,先生也当体谅主公。”凌统是怕他一时心软坏了大计。李隐舟瞟他一眼,反问:“我能猜出来的,难道刘备营帐中就没人能预计到么?”旁人不说。诸葛亮自是心知肚明,刘备厚下脸皮要娶孙尚香也是防着这一日。而他令孙尚香假死回吴,诸葛亮只做不觉、未做阻拦,的确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凌统看他骤然沉下的眼神,心头忽也划过同样的念头——这场联盟之中,刘备和孙权或许皆是棋行险招,赌一局看日后是谁为主,谁为副,谁有本事吞吃对方。可诸葛亮和鲁肃,亲身历经赤壁血战的这二人,或许的确有过同样的信念,有同样不该属于他们的执着。……猜测归猜测,历史的轨迹早已定下,李隐舟很清楚自己无力扳动这道车轼。凌统的担心纯属多余,战争的巨碾下不进则退,而他这粒不起眼的沙尘,能改变的唯独只有眼前人。他对凌统笑一笑:“你也不必拿主公压弹我,主公让你与甘兴霸和睦相处,你还不是天天横眉冷眼的?他与你父亲曾是酒友,你们不必如此不对付吧?”凌统当即被戳到痛脚,脸色有种克制的难看:“不劳先生费心。”李隐舟便不追问。凌都尉已经不再是昔年缠在药铺里那个混小子了,那么英挺洒脱地提枪往码头一站,四面八方的姑娘都往这边不住地打量。少年英豪,谁不喜欢?就算和他没多大干系,作为看他从小不点长到今日的兄辈,也不由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骄傲。李隐舟不免在某个不见光的角落中想,若那孩子还活着,如今也该是一般的年纪了吧?他没露出别的表情,凌统却别扭地搭下眼帘,看水波映出红彤的朝日,拿枪尖随意搅乱临岸潋滟水光。半响才嘟囔道:“听说陆都尉也被调去了会稽郡,就在顾雍公之下谋事。顾雍公行事克制,陆伯言做事却果决得很,主公真是会用人,不知其对陆郎又有什么打算?”李隐舟没成想他会提起陆绩,微怔了怔,旋即转开视角,也看那辽阔的江天,淡道:“他如今腿脚不大好了,只能靠人推行。主公虽有意令他如顾邵一样做个文职,但他志不在此,也只能作罢。前些日子吴郡水患,顾邵和我说过他今后的打算,似乎仍旧不愿入仕。”凌统低低“哦”了一声,长/枪挑起一丝水花,在曦光中明亮地一闪。“算了。”他挺直了腰准备走人,“他那性子本就孤狷,为人处世兴许还不如顾孝则呢,当官也不适合他。”李隐舟却笑看他一眼:“你觉得失望?”凌统抿唇,算是默认了这话。他慢慢擦干了枪上的水迹,极爱惜地抱在怀中,目光透过湿透的红缨扫过来,只道:“先生保重。”李隐舟目送他重返征途。那边,孙尚香扮好了男子装扮,理着长袍在风中慢慢跑来,只听着最后两句对话,连一句告辞都没来得及与凌统讲。她不由将目光移回李隐舟额发乱飞的脸上,见他面色沉静无波,不觉在心头叹息一声。待走到人面前,才勉强将心情平复下来,问他:“你怎么不告诉他公纪的打算?不是说他矢志研习天文地理、绘制天象星图以预测将来的灾害么?还是说你也并不赞许,想劝他再听兄长的话入仕?”李隐舟远望愈行愈远的舟船,平静地道:“凌统说得对,公纪性情孤冷,本也并不适合当官。他自幼博闻广识,能用在正道上最好不过,伯言和孝则也都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