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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尤其是没有功名的小兵,一个数字或许就是一生的代号。李隐舟不与麋照多舌,掀帘快步走到那sao乱处。眼神一低,便看见三四个小兵手足无措地簇拥着面红如灼的少年,年轻的士兵地不省人事倒在地上,只有鼻孔翕动喘着细气。他立即半跪下,拈起小兵的手腕。脉洪如钟。指下的肌肤guntang热烈,却无一丝汗水沾手,整个人像灼烧的铜器,透着一种不正常的干涸。这并不是一种多么罕见的病症,哪怕是没读过书的百姓都能很轻易地判断出来。是中暑。而眼前这具躯体汗腺瘫痪,体温只增不降,整个人高热难退,是中暑中最重症的一种——热射病。若不能紧急施救,则命不过今晚。同帐的小兵已泣不成声,仰面哀求地望着静默不语的先生,片刻鼓着极大的勇气,小心地开口:“先生妙手回春,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只要先生能救他,我愿拿命偿还先生。”麋照的身影深深笼在背后,枪尖无声息抵着他的背脊。少年的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决:“你要是不管他们,我不吝得罪陛下。”李隐舟放下小兵的手腕,目光扫过那近乎卑微的表情。常年风沙的磨砺让这些粗糙的小兵面容差不大离,使人很难分清他们究竟是魏人蜀人还是吴人,逼着他们走上战场的并不是伟岸的理想与报复,不过是一口饭,一条挣不开的命。兴亡皆苦,王座下的棋子不过无辜。李隐舟抽回视线,飞快道:“将他转移到隐蔽处,取江水擦拭身体降温,麋小将军……”沉肃的目光一转,麋照下意识地竖起耳,听他吩咐道:“取我针石来。”众人立即应声去办。树荫落下,昏迷中的小兵只觉人中一痛,意识模模糊糊地回笼。竭尽全力地睁开眼皮,也仅能掀起一缝。那微茫的一线光中,隐绰能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于袖中,二指夹住银针,在他鼻前轻轻撚动。尖锐的刺激痛得他眼角一湿。这大约是梦,他想。即便那李先生不是吴人,也只该服侍于陛下,怎么会在自己身上动针呢?“别睡。”头顶传来渺如世外的声音,平静至极的语调中,隐含一种深沉的力量,牵着他涣散的意识重新浮出水面。“我将施针于你十宣xue,会很痛,务必忍耐。”第154章第154章少年的眼角还滚着泪,涣散的瞳孔在尖锐的疼痛中战栗不止。炽烈的阳光穿透密丛照下,滚在一排齐整的金针上,折出些微刺目的光毫。李隐舟抽回捻在人中的那枚激醒用的毫针,伸手向侧,轻轻道:“三棱针。”身旁的士兵大气也不敢出一个,雕塑般木木地捧着针布,生畏自己一动惊扰了李隐舟的施针。直到这淡定不惊的一声响起,才慌里慌张埋下了头,哆嗦着手指从排好的九枚金针中挑出一枚精巧的三棱针。李隐舟目不斜视接过金针,翻过少年手掌,对准左手中指尖一点,手腕压动,将那尖锐的针尖利落干脆地推了进去。十指连心,何其痛苦!随着金针破开皮肤,躺着的小兵整个手腕抽搐地一动,嘴里发出闷沉一声呻/吟。与其同时,粘稠的血滴顺着针口淌下,在破旧的盔甲上溅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先,先生……”捧针的士兵未想到所谓的救人居然是这样的酷刑,近乎呆滞地立在一旁,嗓门微颤,“好了吗?”李隐舟以布帛擦了擦被血污染上的手指,掀起眼皮,重新伸出手,声音横无波澜地:“再来。”这回是右手中指。数滴鲜红的热血滚下指尖,名叫十五的小兵痛得欲缩回手,却被李隐舟一手紧紧遏住。下意识往内蜷缩的手掌被用力展开。自拇指向小指,每根手指都难逃针法,捱个被施以金针,直到十指悉数滴血,李隐舟压在针上的手缓缓抽回力气。一圈士兵看得目瞪口呆。沙场滚打,军旅半生,这些士兵什么样的苦厄没尝过,什么样的痛楚没经过?但眼睁睁看着针入十指,刀头舔血的汉子在这一刻都感同身受地咬酸了腮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就够疼了。谁知道李先生看似文弱,下手半点不带心软的!传闻中古法的酷刑,也莫过如此!李隐舟掌中血渍交错,眼神却垂然专注,取了干净的布帛压住创口,染血的手掀开少年的眼皮,压沉了声音唤起小兵的名字:“十五。”浑噩中的十五瞳孔急颤,意识终于在这一刻突破了昏黑的牢笼,那一线的光霎时明亮起来。他虚脱地睁开眼,眸光闪动犹在梦中,只本能地扯起嗓子:“在……”干涩的喉咙火烧火燎,一个字呛得小兵虚虚咳嗽起来。一圈围观的小兵这才如梦初醒,重新围拢过来,乍惊乍喜地呼唤起来。“十五,十五!”“你睁开眼,别睡啊!”“唉唉,先别碰他,再让李先生看看。”……乌泱泱吵成一团。麋照取出一方干净的锦帕,照脸往李隐舟颊上一砸:“多谢了。”李隐舟抬手接下,垂下眼将指缝中犹带温度的血渍一一擦干,再从袖中取出一枚压了许久的药丸。麋照扯着嘴角,笑得倒有些难得真心实意的坦诚:“这又是什么?”李隐舟拨开哭天抢地的一众小兵,将药丸推进十五的唇中,这才道:“是安宫牛黄丸,降暑所用。”方才的十宣xue放血法虽是中医里的一门绝学,但急救之后尚需持久降温,这藏掖许久的安宫牛黄丸素有温病三宝之称,针对暑热尤见奇效。牛黄是贵重药材。临行前从蜀汉宫中顺走的那么一点,就用在了这不知名号的小兵身上。李隐舟垂眸注视着十五赤红干燥的面容,并不打算大肆宣张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