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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断断续续的调。男人看见自己,猝然一笑,眉间生花。他问他,‘秦先生,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啊?’秦冕没有回答,反而将人推倒在窗台上。男人有一张与白鹿极其相似的脸,他被秦冕的举动吓坏,拼命挣扎。秦冕却兴奋难抑,无奈梦中使力半天都解不开男人的衣扣。他露出的一小片身体上,狰狞的青紫色一点点扩大,他似乎在哭,说他好痛。秦冕充耳不闻只伸手探向那人身下。这个场景出现在秦冕强制白鹿住院后的某一天,慢波状态醒来的他竟然亢奋难平。梦里的男人越挣扎,他越兴奋。秦冕意识到,他对白鹿的身体,是有欲望的。喉咙口的燥热感并不该在这个季节所有。原来自诩能看透一切的聪明人,也会逃不过一张合口味的姣好皮囊。一枚五百面值的日元硬币竖在桌上转成一颗陀螺。白鹿一眨不眨,神情专注,等着欢快旋转的硬币停下来。JK还在身边的时候,他总嘲笑白鹿遇事不果断,像女人。JK曾说,“我教你呀,做不出选择的时候,就扔硬币,让老天替你选。”上周从季昀别墅出来,除了那份烫手的合同,秦冕还给白鹿一张戏票,时间正好是一周后的今天。秦先生说,“给你一周时间考虑,要是想清楚了来首映找我。人来了就当你欣然接受;若不来,就是你拒绝了,合同扔了吧,我以后也再不会打搅你。”合同和门票还安然躺在书桌抽屉的最下层,磨蹭了一周时间白鹿仍旧拿不定主意。也许是秦冕话里决绝不留退路,他又犹豫了。几个月来秦冕对自己态度的软化,说不心动都是假的。之前他可以不奢望与秦冕遇见,可如今两人遇到了,有了交集,自己却无法坦诚告诉那人他有多耀眼,他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曾是他生命里最后的光,如今靠近光与远离光一样,都让人欲罢不能。那就让老天来选吧,白鹿心想。转速越来越慢,眼看硬币就要倒下,白鹿深吸一口气,紧紧憋在嘴里。不明真相的高扬嚼着口香糖,伸手一把就夺走将倒未倒的硬币,捏在手里扔了两扔,“哥,你还信这个啊。别转了,我都看晕了。你纠结什么啊,不如告诉我,我替你拿主意好不好?”白鹿见‘老天的选择’突然没了,一龇牙,狠狠瞪他一眼,扑上来势要抢回硬币,“臭小子你快还给我!”厚脸皮高扬眼睛笑成一个弯儿,捏着硬币的右手举得老高。他不比白鹿矮,稍稍一踮脚,白鹿几乎够不着。“哥你别乱摸我胸,唉唉唉,你把我发型摸坏了!”硬的不行只能来更硬,白鹿推开他站定不动,下巴抬高两度,柔软的眉目突然锋利,“硬币送你,半年的零花钱就是它,半年之内可别再问我要一分钱。”闻言至此,高扬立马慌了,“唉卧槽,哥我错了!”点头哈腰,双手捧着宝玉似的,将五百日元完币归鹿。白鹿骄傲拿回硬币,又瞪他一眼,鼻子出气,“不是约好跟朋友去看电影么,怎么还不走?”高扬挠挠后脑勺,声音软得近乎讨好,“看电影的地点离你工作地方很近,朋友开车来接我,我就想着能把你一块儿捎过去。”“……”若是今晚还去会所,秦冕那头自然是回绝了,白鹿来不及多想高扬哪儿来的会开车的朋友,就被他按着肩膀推进卧室。高扬见白鹿还穿着休闲连帽衫,便殷勤地替他取来公关标配三件套,“哥,你赶紧换衣服,我估摸着朋友车快到了,别让人等着急了。”“……”白鹿盯着怀里被高扬强塞的燕尾服西装,心中忐忑,难道这就是上天的选择?八点三十,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秦冕终于失去耐心,他将第三根烟头杵灭在票面上,连同被对折到最小的油质门票一同扔进垃圾桶。兴许是太久没等过一个人,秦冕承认,这半个小时的体验并不美好,过程中甚至有些轻度焦虑,让人无所适从。他讨厌所有不擅长的东西。而他对白鹿的感觉,就是极少数的,他不擅长之一。他不会来了,秦冕心想。那就自己进去看吧,他决定。秦冕转身,精贵的软底小牛皮在空旷的大理石地砖上落下空响,哒哒声一声,两声,三声。“秦先生。”熟悉的声音,带着空阔回音,突兀在身后响起。秦冕回头,白鹿正好小跑到他跟前,喘着气,“对不起,我好像迟到了。”他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下一点,还一本正经穿着西裤和皮鞋,燕尾服外套就搭在手臂上。白鹿的脸很红,鼻尖细小的汗珠rou眼可见,蓬松的刘海被风吹成中分竖在脑门上,有些滑稽。那声听起来十分诚意的‘对不起’,几乎瞬间抚平秦冕胸口未名的郁懑。“你……”他本想说‘你怎么才来’,可注视着白鹿的眼睛,话到嘴边却变成,“穿成这样你不冷?”秦冕又皱眉,“你原本还打算去会所?”白鹿诚实地点点头,“是啊。不过……”跑得太急,他仍在喘气。秦冕面无表情等他说下去。好在这张冷脸白鹿也不是第一次看,他努力调顺呼吸,“我不太满意合同的内容,可是……可是今天,我的确是想见秦先生的。”秦冕的语气柔和下来,“为什么想见我?”白鹿捋了捋额前刘海,静静注视着同样注视着自己的男人。剧院里的音乐响起来,隔着厚重墙壁仍然听得真切,想必台上帷幕的花穗已经拉开。秦冕以为他破天荒要说什么好话,不料对方突然又换上那副无懈可击的精致笑容。白鹿的眼神分明深情,勾人心魄,可语气却轻佻欠揍,他说,“因为我缺钱呀,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吧。”观众席上如雷掌声响起来,主角已经站在独束聚光灯下接受赞美和期待。“进去吧。”秦冕说。既然白鹿肯来,至于什么原因,他姑且都愿意接受。白鹿犹疑着跟上他,“可是门票……我好像弄丢了。”出门匆忙,戏票和合同至今还无辜躺在抽屉里。一声鼻息,秦冕轻哂,“那个座位可不便宜,你就是转手卖了我也理解。”白鹿并不解释,只贪婪盯着男人生动的侧脸,“对啊,票被我卖了。所以我该怎么进去啊,秦先生?”油滑得像跟男人撒娇的口吻。秦冕回头看他,让人读不出情绪,“我的票也丢了,好在我这张脸就是门票。”白鹿感慨一声,心中了然,“没想到秦先生平时也看这些。”“我以为你会喜欢。”秦冕拒绝检票员的好意,亲自替白鹿拉开剧场偏门,“不约在这里,难道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