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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你叫什么?”下蹲这个动作使他名贵的大衣直接扫在地上。“我……我叫小旭。”“认识沈钰吗?”秦冕目不转睛盯他,似是一定要从这人眼中看出点东西。“他逃走了。”“什么时候的事?”“今天……啊不,好像是昨天?”不待秦冕再说,小旭直接问他,“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很漂亮的男人?长头发,小马尾,出手还很大方?”顾致顺听门外人支支吾吾说完,才不耐烦地将门关上。他拉下脸,一龇牙,“得,你运气也不好,今天还赶上条子查房。”他掏出手机当着白鹿的面就拨通电话,大意是责骂那头的人都是饭桶,这么大规模出警竟然没一个听到风声。末了又添上一句:今年还想不想拿钱回家过年了?这回被总局的人抓着,要是关系打不过去,还真擦不干净屁股。不过五分钟时间,门外又有人过来敲门。“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顾致顺嘴里念念叨叨,不情愿地将门打开,见门外的人一脸铁青才闭了嘴。“老板快走吧,条子找过来了!”“找过来?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知道这里。”顾致顺一顿,回头瞥了眼依然被绑在床上的白鹿,全身赤裸,他眼中的惊慌不比门外的人少。几人所在的位置就在天上人间隔壁,是栋居民楼。浴所专程买下一层装修出来给几个大人物当情趣休息室用。地方隐蔽,就是为了防止这种突击检查。“什么找不过来,别人马上就要上楼了!你自己听!”那人说完脚底抹油,眨眼功夫就跑不见了。顾致顺竖耳朵一听,还真听见一些动静。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回的检查绝不是意外,下意识想跑又回头瞭了眼身后的白鹿。白鹿衣不蔽体被绑在床上,条子一定会把他当成玩SM的雏鸟。运气好就关个三天,运气不好还会留下记录。他凭着最后一丝良知,转身回到屋里,稀里糊涂开始解白鹿手上的绳子。系的时候倒是轻松,解开就没那么容易。他本也没打算这么快放人,身上连个锋利的物品都摸不出来。白鹿慌了神,本能扯住他袖子,“顾先生,我不能被警察抓到,你必须带我一起走。”他被吓坏了,一双眼睛都没了光。“你放开我!你这样我解不开!”折腾半天,终于松开一个。白鹿解放出一只左手,侧着身体慌乱去扯自己的脚踝。可外面的动静越来越清晰,顾致顺知道没时间了,白鹿肯定是逃不掉的。他骂了声娘,放弃白鹿转身就往外跑。他才是一定不能被抓到的那个,至今为止跟着梅老板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旦被抓住,牵出萝卜带出泥,这一条龙的产业链都特么得完蛋。顾致顺一跑,白鹿心就凉了。那种被人抛弃的恐惧窜上心头,他失智似的疯狂撕咬手腕的死结。用力过猛导致指甲盖翻开,粘上一手的血;半侧口腔都被粗疏的绳结磨破,浸了一嘴的红。他像是感觉不到痛,毫无技巧又不知疲惫地撕扯挣扎。门外凌乱的脚步越来越重,像临刑前的最后几秒。白鹿全身发抖,他重重地喘气,整个前胸抖成筛子。鲜血顺着指缝和牙齿将绳子染红,他嘴里呜咽叫着,像夜间动物痛苦的沉吟。白鹿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现在决不能被警察抓住。几年前由于‘包庇’室友吸毒,连带被录下了指纹,当时还是骆河亲自出面将他保释出去。若是现在又被抓住,他很可能会暴露先前的所有事情,甚至影响后续的计划。绝不能够。他不能让秦冕知道那些东西,至少不能是现在。他还没准备好,至今都无法走出的可怕阴影若是以这种形式暴露,那个男人今后会用什么眼神来看他?仅仅是假设,就心疼得像死过一遍。下一个瞬间,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白鹿倒吸口气,惊恐抬头,与站在门口的男人遥遥相望。目眦欲裂的瞳孔骤然瞠大,他嘴角还滑稽地贴着一根带血的绳穗。秦冕反应很快,以身体挡住整个门口。他转头冲紧跟上来的警察大吼,“人找到了,你们不要进来!”于是所有人止步门外,眼睁睁盯着单薄的门板在眼前迅速阖上。秦冕关门之后发泄似的一脚踹在上面,便宜门板经不起折腾,这一脚下去已经摇摇欲坠。男人又狠狠骂了几声,好在转过脸时,面色已经冷静下来。他走到床边半蹲,摸出随身揣着的瑞士小刀,抓起白鹿一只脚踝,小心翼翼割开缠绕,割完一只又换一只。白鹿脸色苍白,盯着男人突然胀红的眼睛,欲言又止。仿佛被割开的不是绳索,是他的心。“秦先生……”见对方始终沉默,沉默着收好手里的刀具,一言不发检查他的伤情。白鹿的眼泪终于决堤,一颗一颗落在赤裸的皮肤上面。茫然又不知所措,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手脚被勒的地方无一例外全部破皮,血流干了就黏在伤口上,凝成一道黑色的血疤。秦冕以余光扫过,忍不住连连皱眉。他脱掉外套罩在白鹿身上,仿佛恨不得把人包得密不透风。连续扣上一整排钮扣,才腾出手来替他抹开花脸的泪水。动作不轻不重,不带任何感情。白鹿被触碰的瞬间浑身一颤,本能想躲开却被对方的体温吸引,不由自主将脸送进男人手心。秦冕突然跪下来,跪在床边。未名的火气烧进眼睛,开口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他冷冷问他,“一个人来找证据,不害怕吗?”白鹿仍在呜咽,声音委屈得似是要哭,“怕。”就这么一个字,几乎耗光他全部力气。“不自量力。你以为你这是勇敢?这样的‘勇敢’是给那些空有力气,没有脑子的人的伪善标签!”秦冕表情复杂,一把将人从床上揪下来,似乎下一个动作就要抬手揍他。白鹿下意识闭眼,可疼痛迟迟未到。十秒钟无声对峙。秦冕的声音终于绷不住,软下来。他痛心疾首,将人整个抱进怀里,“以后不准,听见没有。”白鹿一愣,无处安放的双手不敢落在男人身上,就一直飘在空中。秦冕能感受到怀里人不停在颤抖,这回该是被吓得狠了。他生气又心疼,责怪刚一出口却变了味道,“以后不准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他们要是想弄死你,我根本来不及救你。”白鹿倏地想起那个用筷子戳破喉咙的男孩,想起天花板上几分钟就开始变色的血迹,都是眨眼的事情,没人来得及阻止。终于,再也控制不了情绪,翻江倒海,‘哇’地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