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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抖:“这是你求人的态度?”蔺琛能屈能伸:“求你。”大佬:“……”两人回了办公室。大佬解开扣子,脱下外套,往架子上一挂,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蔺琛有句话说的没错,自己要是不打算让他去,就不会让他参与这么多了。他看出蔺琛与桑无瑕感情深厚,两人一起去,对行动多加一个保障。自古帝王多薄情。历史上太多落魄时忠肝义胆,上位后翻脸无情的例子了。桑无瑕眼下看着好,但他毕竟出身帝王家,谁知回去会变成什么样呢。有个知根知底的在,多少是个助力。只是……感情一向是双刃剑。伤人也伤己。大佬松了口:“你要去,我可以给你一个专家的陪同名额。但你必须写下保证书,一是后果自负,二是听从指挥,按时归队。”蔺琛迟疑了下。之前,他满脑子都是送小黑粉回去,亲眼见证他平安顺遂,安然无恙,可是在大佬说完的刹那,他的脑海中竟然冒出与小黑粉一起穿着古装生活的画面来。大佬看出端倪,眉头深深皱起:“怎么?你也想买单程票?”蔺琛很快回过神,牵动嘴角笑了笑:“怎么可能?”他在这里有家人,有事业,有熟悉的世界,而那里,虽然有小黑粉,但对方是皇子,是王爷,他是谁?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异世来客罢了。而且小黑粉还不懂他的心意。就算自己留下,也可能是留在那里看他结婚生子,幸福美满……与其如此,不如眼不见为净。只是他的笑容,怎么看都带着nongnong的苦涩。大佬狐疑地看着他:“怎么?同意你去你还不高兴?”蔺琛半真半假地说:“怎么高兴?战队好不容易有点起色,队内的王牌,下一代的支柱就要跑了。”大佬勉强信了这个理由:“那你不如不去了,省得伤心。”蔺琛拼命圆回来:“总要伤心的。不如蹭个免费旅游,也算有点安慰。”大佬看看他,也不知信了几分,但还是叫来警卫员给他安排今晚的住宿。临出门,他想起某事,又将人叫住:“这件事你mama知道吗?”蔺琛眼珠子动了动,大佬立马说:“别在老子面前打马虎眼!”蔺琛怂了,老老实实地说:“军事机密,不敢随意泄露。”“讲的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想什么,该报备就得报备。不想泄密就说是有一定危险的军事任务!像这中实验,人类首例,里面有多少风险谁都不能保证,首批探险员去之前都是留了遗书的!我不想有一天你……你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大佬挥手,“今天就说,你不说,我就不同意你去!”蔺琛还想争取一下:“不是说才几天……”“死亡来临的时候,往往是一眨眼!”蔺琛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出去了,走到走廊,大佬又从房间里补充了一句:“你早点说,我一会儿给你妈打电话。”这话吼得中气十足,颇有绕梁三日的效果。走廊的人纷纷看他,大概在好奇,是谁将一位军区大佬硬生生地逼出了班主任画风。第138章告诉mama的结果,蔺琛预想过,大概又是多年前那场腥风血雨的重演,所以讲完之后,他握着手机,已经做好了被劈头盖脸一通训斥,或歇斯底里一通哭诉的准备。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事事需要监护人同意的少年了。这次,他的人生可以自己做主。出乎意料的,蔺mama沉默了许久之后,第一句话是:“我早猜到这一天了。”没头没脑之余,又带着几分叫人心碎的绝望。蔺琛哑然。“我早就知道,你以前的不甘心总有一天会死灰复燃,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颗地雷在她心里埋藏这么多年,在她以为会爆的他的十八岁那年没有爆,却在她快要放心的时候爆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你命由你不由天。蔺mama慢慢地冷静下来问:“你的战队怎么办?不要了吗?”蔺琛说:“只有几天,我会很快回来。”“非去不可?”“机会难得。”的确难得。哪怕没有小黑粉这个因素的诱惑,遇到这种机会,蔺琛也想把握住。每个人一出生,就受到时代的束缚,他何其有幸,竟能跳出这个范畴,去看看另一个世界风景。蔺mama祭出杀手锏:“那桑无瑕怎么办?”蔺琛愣了下,然后有些不知如何作答。说他也会一起去吗?只怕会被寻根究底。小皇子的来历太复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她喜欢他,是以蔺琛母亲的身份,一旦知道小皇子是引起这场争执的起因之一,怕是立刻会改变想法。蔺mama以为戳中了他的软肋,乘胜追击道:“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去年春节过得很开心,如果能年年如此,再好不过。他失怙失恃,无依无靠,命运坎坷,很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遮风避雨。”蔺琛回过神来,轻声道:“随缘吧。”蔺mama听出他话中的敷衍,皱眉:“怎么?你们吵架了?”蔺琛语气平平:“不是。”蔺mama犹不死心地说了很多,见他始终不为所动,到最后,终于沉不住气,近乎质问:“你是打算逼死我吗?”蔺琛沉默许久:“难道每次最后的走向,一定要这么老套地用彼此性命相威胁,比谁更不怕死,谁更容易心软么?你明知那些案例都是惨剧。”蔺mama尖锐地喊:“我就是要阻止我们家庭走向惨剧!”蔺琛叹了口气,目光放远:“其实,你想阻止的是爸爸。但……那已经过去了。”仿佛一道惊雷,打断了两人的对峙。蔺mama呼吸一顿,脑袋好似被人用力地敲了一下,又疼又晕又沉,耳边还嗡嗡的想响,胃里一阵翻涌,有种想吐的冲动,但什么都吐不出来。上次有这种感觉,已经是很久之前——那时候,她刚刚收到蔺琛父亲去世的消息。她坐了一会儿。这一会儿好似回顾完了她的前半生。夫妻恩爱,家庭幸福……一夕崩塌,苦苦支撑……直到现在,一半的灵魂勇敢向前,一半的灵魂留在了当年,迟迟不肯清醒。“喂。”她对着话筒,轻声地问了一句。“我在。”仿佛怕惊扰了她,蔺琛的声音也很轻。蔺mama带着哭腔问:“一定要去吗?”有那么一刻,蔺琛心软了,想要冲动地说不去了,然而他又清醒的知道,这个冲动的时效太短,并不能改变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