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红尘正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剑锋过处,妖怪们扇形倒了一片。

姜焕抬高嗓门,“看什么呢?一天到晚凑热闹,一个个的唯恐天下不乱!”疾言厉色,把酒吧里的妖怪训了一顿。

他本来就英俊得有几分凶悍,这会儿怒气如暴雷,把妖怪们训得发懵。等他也脚底抹油走了,妖怪们才咂摸出来。

武星星说,“老板刚才是不是……在找补面子?”

“嗐,这……”

“啧啧。”

“您说至于吗。”

“唉。”

妖怪们叹息四起,有志一同地想:有本事你冲你老婆发火呀!

姜焕确实不敢冲宣昶发火,易一还在为人民服务,程斯思和梅小圆尾随他回院子。

一进院门,就看见院里摆着三只烤羊,姜焕屁股坐在桌子上,正在用牙撕一条羊腿上的rou,龙血剑就摆在他身边。

程斯思伸脖子望了望里面,师叔祖根本不带理他师父的。他心里七上八下,姜焕孕期暴躁就算了,孕期和师叔祖失和,这小师妹或者小师弟生下来,脾气别比姜焕还臭吧……

他也不敢说话,梅小圆更是左看看右看看,一个字不敢冒。

院子里只剩姜焕泄愤似的吃,他大吃大嚼,半小时把三只羊都塞肚子里了。这才觉得哪不对,他方才,好像,似乎,大概,隐隐约约吞了根羊肋骨。

这东西不消化,蛇的常规cao作是把骨头呕出来。但是他现在要是把骨头呕出来,姜焕的脸色铁青,那不是做实他怀上了?

小院里的气氛一时十分的尴尬,宣昶在房中,院子里两妖一人,三双眼睛六目相对,一地羊骨头。

姜焕把龙血剑往程斯思怀里一甩,偏个头。

“去,送进去。”

程斯思差点被砸得坐地下,这哪是剑,分明一个20kg的杠铃。

程斯思扛不动,梅小圆去搭了把手,抱着剑尖,一人一妖吭哧吭哧往游廊上送。

程斯思敲门,“师叔祖,师叔祖,我们来还剑。”

毕竟是两个小辈,门打开,他们手上蓦地一轻,龙血剑飘起入内。程斯思长出一口气,反手擦了擦汗。

气氛压力太大,程斯思天没黑就溜了,梅小圆也连晚餐都不敢提,啃了两根火腿肠,喝了一瓶矿泉水,老老实实挂墙上。

姜焕呆在客房里,半夜实在顶得慌,到院子里化出原形。

他真化出原形这院子装不下,唯有缩小许多,在这光线熹微的夜里,周身巴掌大的黑色鳞片幽幽反光,如一座阴影堆起的山峦。

他先是盘旋在院中,扭动身躯,可胃里的羊肋骨挤不出来。尾巴拍地无济于事,索性撑起头来,一长条游上长廊,反复把肚皮压向石阶。

折腾二十多分钟,张大嘴,月光下,一根羊骨折断成骨渣,还完整的部分闪闪发光,带着胃液,从蛇大张的喉咙里挤出,坠到地上。

巨大的黑蛇还干呕了几下,这才把头靠向又小又矮的石桌。

巨大的身躯缩小,变成人的大小,头脸手臂恢复,下半身暂时懒得变,还是盘成一团的蛇尾。

长廊上响起轻轻脚步声,宣昶向他走来,把一杯水放在石桌上。

姜焕先不抬眼,他的瞳仁还是赤红竖瞳,泛出nongnong的野性。

他的舌也还是顶端分叉的信子,从嘴里弹出碰了碰水面,竟是一杯温水。

姜焕懒洋洋地端起水咕噜咕噜喝,喝水之时,蛇信子已经变成人类的舌头,眼睛也与常人无异。

他舔舔嘴,“还是你对我好。”

宣昶收回杯子,“你知道程斯思看到会说什么。”

还能有什么,姜焕一想那场景,程斯思嘴里吐不出象牙,八成得震惊,“才一个月,就害喜那么厉害?”

他背后一阵寒意,大夏天的鸡皮疙瘩满身,“得了吧。”想想又说,“喂,龙讲和,你信不信?”

轩辕说上古水族都繁衍艰难,龙族也难。但是信他们会那么好心讲和,就是痴人说梦了。

宣昶说,“缓兵之计。”

姜焕不由得咧嘴笑,宣昶和他跟龙族结的是不死不休的宿怨,现在八成龙族在悄悄搞点什么,所以高挂免战牌。腾出手来了该你死我活还是你死我活。

他厚脸皮说,“英雄所见略同。”月光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尾巴尖稍已经轻轻撩动宣昶脚踝,朝着他的小腿向上缠。

可才缠到大腿,就被宣昶按住,五指微张,抓住那截尾巴。

姜焕不满,“干嘛啊干嘛啊,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冷战半天,宣昶主动来给他送水,他打蛇随棍上,还以为翻篇了。

宣昶稍一低头,在他耳边说,“你的师侄还在。”

姜焕的目光像雷电穿过云层,透过关闭的门,射在挂画的墙上。

梅小圆在画里半睡半醒,抖了一抖。

姜焕切一声,趴在石桌上盘算一会儿,蛇尾变回双腿,支起身体大摇大摆回卧室吹空调了。

次日一大早,梅小圆的北京之旅就结束了。

虽说她事先说过今天走,但也没想到,一大早姜焕就叫了个快递。

姜焕道,“来的时候中国邮政,回去顺丰吧。我给你发航空件。”

还顺便给她装了半箱营养土缓释肥,半箱零食大礼包,保价寄出。

梅小圆看了看那箱子,良心未泯地提醒姜焕,“师叔,邮费可以问我师父要。”

十点多就发货,同时顺丰小程序微信通知好友,推送单号给谢掌门。

姜焕自觉仁至义尽,吃了早餐就去缠宣昶,“现在可就剩我们两了。”

宣昶笑,“你徒弟。”

姜焕嗤他,“昨天被冷战吓到了,今天肯定不敢上门。”

他把宣昶推上床,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怎么我主动送上门,宣昶还半推半就?

但是一旦跪了就起不来了,反正他脸皮比墙厚,低声下气,粘粘糊糊,“我发誓,我保证,今天你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绝对老老实实。我知道错了……”

宣昶问,“知道哪里错了?”

知道错了就是一句套话,还有什么哪里错?但姜焕见风使舵顺杆爬的技能还是有的,他考虑,“错在不该编你的瞎话?”

宣昶倒来了兴致,“什么瞎话?”

姜焕搜肠刮肚,“不该编你在我怀里哭……不该编你贤良淑德……不该编你千依百顺?”

宣昶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

这显然没答到点上,姜焕绞尽脑汁,把那天跑火车的话回忆了一遍,还是没收获。

他当机立断,死死抱住宣昶,“不管是什么,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宣昶这才说,“不说我不育了?”

一道霹雳在脑海里炸响,姜焕这才明白哪惹了宣昶。

原话是不孕不育,宣昶是男的,本来就不孕,但是说他不育,不是说他床上不行,就是说他jingzi不行。

难怪这阵子睡宣昶睡不上,还被他说成怀上了,有口难言。

姜焕立刻接上,语气夸张,声情并茂,“谁说你不行,你特别行。是我不行,我没用,不能给你生孩子,你们家是真有王位要继承。”

他说得抑扬顿挫,宣昶不知好气还是好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