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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渺越脸色一下子冷了,围堵的其他记者瞬间安静,只剩下拍照的咔嚓声,他拿过那记者的话筒,皮笑rou不笑道:“家父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无权干涉,但是希望诸位都笔下留德,不是所有略带资本的合作都是你们想的那样。”他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理其他人的提问,就径直走向会场内部,今天盛信鸥倒是来得很早,温非光照例跟在他身后,几天没见,盛信鸥似乎是又瘦了一点,连脸颊都有些凹陷,但精神头还不错,见到他时还有心跟他演戏,很亲热地走过来拍他肩,“做的不错。”他在心里冷笑,刚预备也回敬个演员级别的孝子,忽听背后响起一个声音,“盛先生。”两名盛先生都朝身后看去,盛信鸥倒还是笑着,但盛渺越则立刻僵硬/了背脊,原本只能在大屏幕或者梦里见到的人此时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看上去比电视上还要瘦,也比两人上次相见时成熟了不止一星半点,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而又熟悉——他设想过很多次重逢时应当和郁野说些什么,但眼下这样的情况实在超出他的预期,直到郁野主动伸出手:“盛小先生,幸会。”盛渺越才终于慢半拍地和他握了手,望向对方眼底。像看到一潭不起波浪的湖水。这一眼彻底叫他回了魂,不切实际的幻想灭了个透彻,盛渺越甚至主动笑起来,“幸会,郁先生。”万众瞩目之下,旧情人在此相逢,然后后面的内容便乏善可陈起来,无非是应对一些网上被讨论烂了的问题,在场的人个个心中有数,发布会也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直到盛信鸥忽然站起来,含笑向众多人宣布,“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参加这场会见,那么,会议即将结束,我也将告知大家一件事,”盛信鸥看了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的郁野一眼,“我与郁先生,将于最近几日进行公证合作,请大家尽情期待。”至此,现场总算有了点sao动的倾向,毕竟商界名人,生意做到这种地步,也不像是不谨慎的人,于是便有人猜测盛信鸥与郁野是不是有什么没说出的往事,盛信鸥为郁野一掷千金这一说法也再度被拎出来被众人热火朝天地讨论,不过这些就都不关当事人的事了,早在盛信鸥宣布完之后,就有保镖带他们退场,还顺便捎上了今天压根没说几句话的郁野,“小越,从今天起,郁野就是盛氏的合作对象了,虽然你们年纪相仿,但郁先生是长辈,知道吗?”没人应和,盛信鸥又继续说:“郁先生今晚先住在咱们家里,或者会住上一段时间,商讨合作事宜。盛渺越其实是很不想回答的,毕竟他也不住老宅,爱住哪住哪,关他屁事,但他瞄了眼前面坐着的郁野,嘴上却鬼使神差地说:“到底是跨界合作,现在刚公布消息动作就这么大,传出去难免对整个盛氏形象有影响。”“没有关系,早晚要让公众习惯的。”盛信鸥现在看起来又真像是个顾全大局隐忍慈爱的好父亲了,跟几天前病房里那个简直判若两人,只见他先征求完儿子的意见,又去问前座的郁野,“你怎么想?”“我都可以。”郁野应着。“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搬来吧。”盛信鸥愉悦地下达要求,“小越,今晚你别回锦园那边,就在咱们家,一起吃个饭。”“......”盛渺越还没来得及回答,郁野也觑着后视镜开了口,“难得我和盛小先生都有空。”他到嘴边的拒绝就忽然说不出来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盛渺越心情愈发烦躁,他坐在郁野的斜后方,抬眼时余光可以扫到对方雪白的一小截后颈,甚至似乎还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郁野的信息素他再熟悉不过,是甘甜而又凛冽的冷泉水味道,正像本人一样冷漠疏离,但偏偏可以勾起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好像是该换阻隔贴了。正文变故陡生盛渺越已经许久没有回过盛宅,这顿晚饭也正如预料之中的尴尬,桌上气氛沉默,除了偶尔的碗筷碰撞声,几乎没有人发出声响,但盛信鸥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给另外两人各自盛了一碗汤,率先打破沉默,“来,都尝尝,郁野第一次来,小越也好久没回家了,这汤不错。”守在身后的保姆闻言忙不迭上前,“盛先生,您现在是忌荤腥,这汤不能喝。”“我知道,”盛信鸥一摆手,全厅就他自己像没事人,盛渺越喝了口汤,对这样的场面冷眼旁观,也没有半分要嘘寒问暖的意思——事实上大家都对盛信鸥的病情心照不宣,他趁着喝汤的间隙瞄了眼郁野,对方沉着冷静,听见这样的话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和之前一样的淡漠,整个人像夏季里冒着寒气的泉水,冰冷清澈,这样的气质和之前他们在一起时也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将这概括成为郁野的优点:对想要的东西就不惜一切代价。盛渺越猜不到会是什么样的好处,让郁野这样的人可以不爱惜羽毛,转而投入到这片泥潭里,因此忍不住又瞧了眼对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失控地想:难道自己不能给吗?许是目光太过炙热,一直默默吃饭的郁野忽然开了口,话却不是对着他说,“忽然想起今晚还有些工作要收尾,不如我等明天再搬过来和您一起好好探讨?”见两父子的眼光都集中到自己这里,郁野又解释了一句,“新剧本还被我落在那边,剩下时间比较紧张,所以......”盛信鸥了然地收回目光,“这样啊,那也可以,这边比较远,你也没带助理什么的,一会儿就让小越把你送回去怎么样?”盛渺越闻言立刻又进入戒备状态,不知道这老狐狸又发什么疯,他可不信自己和郁野的那段盛信鸥毫不知情,眼下忽然这样安排,他自认已经不算迟钝,却还是品不出对方的意思,两相权衡之下只好选择以不变应万变,“全看郁先生的意思。”“那就麻烦盛小先生了。”郁野难得抿出一个客套的笑容,一餐饭也在后半段勉强称得上平静的氛围里度过,饭后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郁野就提出要走,盛信鸥生着病,体力到底不如以前,因此只是挥了挥手,叮嘱几句就让保姆搀扶着上了楼,楼下剩一对旧情人,相看无言,盛渺越望着郁野清隽的面孔,一时也无话可说,“我去开车。”背影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