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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对着莺莺燕燕无动于衷,此时这老鸨点头如啄米,“您放心,只是前些日子咱们楼里的小厮捡了个流浪的乾离回来,长相上等,弹得一手好琵琶,咱们知道您素爱听这曲儿,就等您来听呢。”“卡。”场务拍板,邵导从摄像机后走出来,满意之色溢于言表,他拍郁野的肩,“前途无量。”“不过是一场戏而已,您言重了。”郁野听着,让跟组的化妆师补妆,下场就要转到他与盛渺越的初见,他在楼上雅座,对方坐在帘后奏一曲琵琶,曲毕,剧中方朝屿为其美妙琵琶声所折服,飞跃下楼,想要一睹对方真颜,却没料到正要挑开帘子时,忽听得身后有兵刃破开之响,闹剧也就此正式开始。郁野有点紧张,他从前与盛渺越恋爱时,为了避嫌不常合作,而后来分手更是撕破脸皮,仔细算一算,今天还是正儿八经的两人的第一次合作,况且作为古装剧,打戏场面众多,邵导又是个精益求精的主,他联想起之前听到的盛渺越片场发飙新闻,心里忐忑,恰逢安全人员已经帮他系好威亚,场务打板,他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楼,手里拿着酒杯,不显情绪地往楼下望了望,示意道:“开始吧。”薄薄一层帘作用只是聊胜于无,他看着后面影影绰绰,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姿,恍惚间有点呆愣:重逢以来,这样美好的事情,他连梦都不敢梦,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吗?这一段他没有台词,便摩挲着酒杯,略一晃,身形立起,折扇还在指尖,人已至楼下,他清瘦,腰身也是盈盈一握,服用药物将身体的坤洚特征遮盖住的这些年里,他又实实在在地长成了个不平凡的坤洚,此时方朝屿向前一步,折扇斜入门帘,正要挑起,利刃破风势来,他下意识将腰向后弯折,折扇用作抵挡,厉喝:“来者何人?”无人应答,他便与之缠斗,其余众人都躲在一边,眼看来人众多,方朝屿力有不逮,门帘后伸出只骨节分明的手,随即帘子掉落,飞出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琵琶还背在身上,那男子在空中接住方朝屿,声音沉稳:“走!”两人破窗而出,一路受受伤的方朝屿指引,回到了将军府。这便是这场戏里,盛渺越唯一的一句台词。打斗场面繁杂,需要专业的老师指导,等到收工时,天色已经擦黑,两人演技都是上乘,过戏倒不费什么力气,但邵导还记着热搜的事情,于是大手一挥,“今天先到这里,回去再琢磨琢磨剧本,明天再说。”两人应了,许是还沉浸在戏中,气氛倒也还好,回酒店的路上,盛渺越竟然先跟郁野搭了话,“今天的戏,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嗯?”郁野闻言思索了一下,“萍水相逢,你出手救我,我反应有些平淡了。”“确实如此。”盛渺越不再说话了,他快步向前,将郁野落在后面,然后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过其他都值得我学习,和你搭戏不错。”向来在片场严厉的盛老师,原来也会夸人吗?郁野愣了一下,有种难言的喜悦,他刚要开口,忽然有个人拦在他和前面的盛渺越之间,夜晚昏暗,只能依稀看到对方手里有什么东西泛着冷光,他一下子警惕起来,就听那个人语气激动地说:“只不过是几张截图,你凭什么让我丢了工作!”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在网上发布那几张截图的前台工作人员,拍戏之前他和乔栾提了一嘴,没想到酒店处理迅速,竟然已经将她辞退了。那个女生声音颤抖着,忽然毫无征兆地往地上一跪,“求求你,我...我不能再没有这份工作了。”她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下个月,她的爱豆就要来这里拍戏了,她怎么可以在这个关头被辞退?!郁野不着声色的往后退,同时用手示意站在后面的乔栾,让他赶紧报警,嘴上耐心解释道:“这个事情我也没法插手,酒店的处理自然有它的道理,无论如何,泄露隐私,受到惩罚就要改正。”“你一个公众人物,要什么隐私啊!再说了,黑红不是红吗?我给你和盛渺越带来了热度,怎么最后反倒是我被辞退!”那个女生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竟然举着刀,往郁野身上扑来!她没能得逞,身后凭空出现的一双大手,狠狠攥住了她。去而复返的盛渺越脸色阴得吓人,他毫不留情地将那女生挥倒在地上,动作间手臂被划了道很长的口子,渗出殷红的血,郁野脑子一下懵了,他失声叫道:“渺越!”他甩开乔栾想拉住他的手,往盛渺越那边走,对方却叫停,“别过来。”“我...”他眼神有些惶惶,细看全落在盛渺越的胳膊上,“我看看你的伤。”盛渺越有点无奈,还是喊住他,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耐心,“我没事,这个人现在很危险,你不要走过来。”乔栾叫的警察和酒店保安终于姗姗来迟,两人也肩并肩上了不知道第几个热搜:盛渺越受伤郁野被恐吓原本正在掐架的两路粉丝这次一致对外,将那个女生骂了个狗血喷头,而两个当事人却都不知情况,盛渺越被送去医院包扎,郁野不放心,再加上对方的确是替自己挡了灾,自己也受了惊,于是也跟着去做了个全身检查,等到终于踏上回酒店的车,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和盛渺越挤在同一辆车里,副驾驶坐着喋喋不休的酒店老板:“两位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这都是我们的疏忽,影响到两位老师的状态我们实在太抱歉了...”老板嘴不闲着,盛渺越在闭目养神,已经有些困了,刚要开口打断这人,忽然听见旁边的郁野先出声了,“不好意思,”他说,“盛老师受伤了,精力不济,您能安静些让他睡会吗?”郁野向来说话婉转,对待不熟的人更是心思玲珑,难得见他这样生气,于是盛渺越没动,就顺着他的意,一路装睡到酒店门口,睁眼就对上郁野有点眼巴巴的眼神,对方似乎还在内疚,见他醒了,无措地眨了眨眼,然后才小声说:“对不起。”车上已经不剩别人,助理和那个话多的老板都被郁野赶走了,想必是有话要说,果不其然,郁野又想了想,补了一句,“都怪我。”怪他干什么?盛渺越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