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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娱乐圈内的知心朋友不多,又早早失去父母,没什么亲人,乔栾作为他的助理,年纪也不大,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告诉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仇从蕴这里他可以倾诉一二,于是他答道,“从蕴,林奇给我打电话了。”郁野和林奇是大学同学,郁野读表演系,林奇读的是导演系,比他大一届,仇从蕴和他们都是校友,此时立刻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严肃地问:“他不是出国了么,又回来找你?”“...他回来了,说想见我一面。”“见他奶奶的大鸡腿!”仇从蕴气得立刻开始骂天骂地,最后冷静下来,斩钉截铁地说,“郁郁,不准去。”“......”郁野沉默了半晌,仇从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不会答应了吧?”“我跟他说等到拍完。”“你脑子有问题吗郁先生?林奇这人,你还敢再见?”“他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而且、而且他还......”郁野的声音低下去,“他还抓着我的把柄。”郁野当时和盛渺越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后来凭空杀出个林奇,可以说是导致两人分手的罪魁祸首,个中原因郁野这些年一直不提,但仇从蕴却知道个大概,小辣椒女明星也卡了壳,想骂又不敢骂,最后只好忿忿地吐出一口气,“呸,人渣!”仇从蕴替郁野骂了一通,疏散他心里不少浊气,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才各自挂了电话,但思绪纷乱,郁野一时半会也做不了别的,就窝在沙发里对着林奇的电话号码发呆。他念旧,总舍不得换掉手机号码之类的东西,让林奇刚要回国就立刻联系上了他,轻而易举地被对方拿捏住,他的生活本来可以是一潭死水,却偏偏要有人来搅动,让他不得安生。从蒋妍到林奇,他回想了一遍,不堪其扰地皱紧了眉头,剧本被他攥紧,他胸口是发涨的疼痛,这样的疼痛总让他想起那天病房里与盛信鸥的交谈——他阖上眼,喃喃地道:“盛老先生,我做错了吗。”可是室内安静,他没等到回答。正文大梦一场“听说方将军,最近新得了个门客,是个俊帅的乾离呢。”大殿之下,忽然有个人开口,不近不远地对着方朝屿说了这么一句。一个长镜头,扫过殿前正往回走的其余大臣,掠过一片窃窃私语,方朝屿停下脚步,脸色阴沉,回头时却换了副笑模样,“钱大人说笑了,若说俊帅,那还要属您府里的门客,个个丰神俊朗,要不是您压着,我可早就想挖到军营里去了。”方朝屿告病多日不曾上朝,今日终于按时和文武百官一起站在朝堂之上,可甫一下朝,就被平日里不对付的刑部尚书钱康泰叫住,这钱大人生得副猥琐相貌,却偏偏是个坤洚,平日里最好美色,早就对方朝屿觊觎多时,再乍一听说祝枕这么个极品,更是垂涎万分,顾不得许多,色迷迷地笑道:“方将军说得哪里话,刚巧我这里也新招纳了几个先生,有空您带着他也来啊。”钱康泰的手在方朝屿手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方朝屿看着还是不动声色,内心却恶心得要命,等彻底走出了宫门,才坐在轿子里冲外面驱马的长缨说,“钱康泰个狗东西,早晚我剁了他的猪蹄!”镜头前移,长缨深知自己主子对这人恶心坏了,宽慰道:“全京城都知道他是这么个货色,您别生气。”马车慢悠悠地向前走,最后留给镜头一个背影,场务打板,“卡!”郁野立刻掀开车帘,动作利索地跳下马车,先惯例和饰演长缨的演员拥抱了一下,“辛苦了。”然后又看向邵鑫磊,邵老头还躲在摄像机后面,眉头紧锁地看着刚才定格的画面,郁野站在他身后良久,才听见对方轻咳了一声,“过了。”下一场又是郁野和盛渺越的对手戏,原著打斗描写众多,讲权谋的也不少,感情戏夹杂在中间,就显得格外可怜,剧本里做了些改动,趁着主线还不明朗时,给两人加了不少互动桥段,也算是为以后的发展先做铺垫。此时盛渺越还没来,郁野坐在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补妆,秋老虎实在来势汹汹,让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布料已经被浸透,湿哒哒地挂在身上,很粘腻,他正漫无边际地发呆,试图忽略这种感觉,忽然有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手背上,同时眼前戳了个高大的身影,“给你的。”祝修齐丢下这么一句,转头就走。祝修齐最近又不知吃错了哪门子药,自从他和盛渺越录完节目回来,对他就是这样冷淡又别扭的态度,本来如果两人能够疏远,淡了追求的心思,郁野是求之不得,可对方非要隔三岔五来这么一出,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搞得他心里也毛毛的,乔栾被几个化妆师拦在了郁野的外圈,现在踮着脚喊道:“老板!”郁野回过神来,有点为难地盯着手里的冰水,恰好盛渺越这时过来了,坐在郁野旁边的另外一把椅子上,郁野闭着眼让化妆师给他扫眼影,一边胡乱地把水往盛渺越手里塞,指尖碰到盛渺越手背,让他过电似的酥麻了一下,立刻欲盖弥彰地蜷起手指,有点不自在地说,“请你喝水。”“......谢谢。”恰好上到唇妆的盛渺越无语地应道。郁野玩了招借花献佛,愣是把祝修齐的示好转移给了盛渺越,其实时至今日,他已经差不多摸清楚,盛渺越和祝修齐之间大约是没有任何火花的,不说别的,祝修齐脸上那淤青还留着印子,可想而知当时盛渺越下了多狠的手,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要撮合他们俩,可是问题又来了:盛渺越对祝修齐没意思,那他刚进剧组时候摆什么臭脸?他回想起来盛渺越阴沉沉的目光,在心里无所谓地想:哈哈,难道是对自己余情未了,旧情难忘,看到自己和其他alpha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哈哈,太好笑了。再说盛渺越那边,小盛总浑然不知郁野脑子里都乱七八糟地在想些什么,正争分夺秒地趁着化妆的空闲时间和温非光交流工作,对方替他管理公司,但平时有什么大变动也要知会他一声,此时他捏着瓶矿泉水,余光看到祝修齐往这边走来,也没在意,结果倒是祝修齐,冲着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人是被自己打傻了么?他不明所以,觉得口有点渴,然后拧开水喝了一口——这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