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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这天晚上,小天狼星在凌晨惊醒,再也没能入睡,这之后在赫利斯特几乎每个夜晚,都是如此。魔法师研讨会对于格兰芬多而言是索然无味的,这场盛大的含金量极高的会议在赫利斯特城镇中心的英勇巫师陈列馆中举行,总计发出的入场券不到两百张,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欧洲的他国巫师。会议持续五天,分会场和霍格沃茨的学科设置比较类似,为了不让每场研讨会的时间相互重合得太多,议程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深夜,起初的正向与逆向变形术研究、多重复合类魔咒初探之类的话题小天狼星还能勉强听进去,但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的草药类魔药类会议时,小天狼星只能坐在位置上,在羊皮纸上画他的飞天摩托设计来解闷了。倒是那些魔药大师在茶歇室闲聊的有关狼毒药剂的话题小天狼星更感兴趣,但是斯内普明确地告诉他那几个打扮得光鲜亮丽、说着蹩脚英语的欧洲人都是草包中的草包,那个加斯帕尔一年前发表在上的文章被认定为严重抄袭,似乎只隔了一条海峡,但是消息传递到英格兰的速度却无比的慢。“难道不会有一剂魔药能够彻底治疗莱姆斯毛茸茸的问题?”小天狼星懊丧地裹紧他的苏格兰格子披风,“一百年前龙毒痘疮也被认为是不可治愈的,现在连我都能配出来一剂彻底治愈它的魔药。”“这是个非常基本的知识,布莱克。”斯内普埋首于他的羊皮纸,羽毛笔刷刷地不断写着,他在每句话的间隔时迸出几个字来回复小天狼星,“龙毒痘疮的病菌来源是什么?”“龙的皮藓,只不过在龙身上没有太大影响。”“勉强能算有些见识。”斯内普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点,中世纪的巫师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当时不具备培育六头紫堇杞花的条件。”小天狼星点点头:“所以?现在也不具备培育狼毒药剂所需的某种材料?”“这个问题又让我开始怀疑你的智力,布莱克。”斯内普的语气上扬,羽毛笔在纸上敲了又敲,“还没有人能准确地说明造成狼人这种——疾病——的病菌从哪里来。”小天狼星看起来失望极了。“今天不会有结论。”斯内普说,“也许某天会有。”赫利斯特的英勇巫师纪念馆里充满了安乐和纯粹的滋味,但其实他们知道,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就像是蜘蛛尾巷那条挤满了工业废水的恶臭河道一样,最脏污、泥泞和难以除尽的东西在水底下,在看不见的地方涌动着。河道的底部,在腐臭的垃圾和被蛀空的城市地基里,有持手杖的卢修斯马尔福、曲起嘴角冷笑的诺特,有小天狼星那位几年前就毕业的极端的纯血主义堂姐……有许多的人,他们就和此时在演讲台上发表陈词的研究者一样,聚集到了赫利斯特,这让小天狼星的每一段梦境里都充满了暴动的色彩。小天狼星从床头柜上摸索到魔杖,在空气中轻轻滑动。时间是夜里两点二十分。斯内普刚才从套件的里间推门出来,他穿着那条小天狼星在脱凡成衣店订做的黑色暗纹提花的长跑,朦胧的光线里,那些波浪纹路显得比白天里更闪亮些,他在外间站了一会,窗帘并非那种厚重的遮光床帘,小天狼星甚至能看到对方皱起的眉毛和抿紧的嘴唇,斯莱特林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那大概是十分钟前的事情。小天狼星说服自己入睡。蜘蛛网的蛛丝节点有一百零八处,天花板上裂开的木纹有二十三条,他的睡衣从第三粒扣子往下才一一扣好,床边的两把椅子上分别搭着他的长袍和一条湿浴巾,一本打开的翻到第七十九页的有关麻瓜摩托车构造的书老老实实呆在床头柜上。里间的大门紧闭着,松木好像把守着什么秘密。研讨会最后一项议程是在纪念馆的礼堂中举办,所有的参会巫师齐聚一堂,由英国魔法师联合会会长埃利奥特凯布勒发言,那是个年迈但精力旺盛的精悍小老头,小天狼星猜测他踩上一个一尺高的板凳都不会比斯内普的肩膀高。凯布勒把话筒调低。“能再次见到熟悉的老朋友,”凯布勒朝穿着同样的代表协会的银蓝色制服的左侧台阶举起手,“首先得庆幸我活得足够久并且运气足够好,毕竟大家都知道,我去年一整年的时间都泡在巴西的热带雨林里,而就像小诺昂说的,巴西南部去年爆发了严重的高传染性急性重型出疹,而在这场灾难中,诺昂的魔药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所有人自发地鼓起掌来,而那位被称为“小诺昂”的南美裔巫师站了起来朝大家鞠躬致谢。凯布勒也热情地拍着巴掌,他等到诺昂坐下来后看着正中间这一块的位置继续说:“这一届的研讨会,我们邀请了更多的学生和年轻人参加,因此在今天的闭幕式致辞上,我更多地希望和下一代的年轻人聊一聊,关于我这个老头子、关于诺昂以及你们现在看到的穿得像是一群蓝蹼水鸭一样的这群奇怪的魔法研究者们致力于做的事。”小天狼星不再画他的摩托排气筒构造,他身边斯内普的背比刚刚挺得更直。“我在两年前的研讨会结束后,有一次短途走访北非的经历,那里的风光和英格兰极为不同,巫师难以生存,但因为有魔药材料联合商会的邀约,我有幸见识到了那一株存活超过八千年的龙血树。”凯布勒挥动魔杖,主讲台上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植物的影像,粗壮笔直的树干,像是蓄水的桶,好几十米高的树冠上是细小的厚叶片。小天狼星更关注的是凯布勒所说的魔药材料联合商会,他碰了碰斯内普的胳膊,斯莱特林无心理会他。“与龙血树相比,巫师生命的长度不值一提,也许可以这么说,我们是魔力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种载体,而巫师个体所能做的仅有不多的事情,就是尽全力去触及我们对魔法了解的边界,或许那会穷尽我们一生的心血,在比现在更远的土地上,播撒一粒曼德拉草的种子,等待它某一天发芽,也就是这么微小的事。“对于整个英格兰、整个巫师届的所有人来说,这种微小的进步像诺昂的魔药那样重要,但大多数时候,它比捣锤酒吧的一杯甘菊茶还不值钱。”凯布勒停顿了一下,因为蓝蹼水鸭们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显然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还是不值钱的。“魔法没有围墙,它欢迎我们研究它的一切,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愿景都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不同。”个子矮小的会长继续说,“但一切的帮助我们理解一个尚未诠释清楚的概念、物种、魔法的运用规则或是与之相关的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