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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过他的父母。高中三年,闻之和他关系越来越密切之后,几乎是有大半时间都是在他家里度过的。他知道闻之在家里过得很压抑,但没想到那对夫妻会选择在闻之高中毕业后离婚。闻之笑了笑:“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我爸和我妈这些年在外面都是各玩各的。我妈有一个在一起好几年的男朋友,我爸找了个情妇还有了个孩子,只比我小一轮。”那段时间大概闻之人生中痛苦的高潮阶段,也是一个开端。真心对他好的云姨刚刚因为他的任性而离世,喜欢的少年不辞而别,就连亲生父母也彻底抛弃了他,各自前往了新的人生。所有的人都丢下了他,所有人都不再爱他。那对夫妻在他过去十几年,一直对他灌输着我们是为你才不离婚的理念,所以你要优秀,你不能辜负我们的期待,我们是为了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才委屈着自己继续这段婚姻。可他们从未问过闻之,这样一个幼时充满争执、少年时冷冰冰没有一丝丝温暖的家真的是闻之想要的吗。就好像七年前他们离婚,也从未过问闻之的意见。他们将闻之排除在外,各自展开新的旅途,而旅途上都没有他。闻之没有再说什么,他并不想在尤岁沢面前提及太多那段时间的事,多少有点卖惨的嫌疑。他朝尤岁沢不在意地笑了笑,加快了脚步:“你怎么跑得这么慢?”尤岁沢停下来,把话咽了回去。他看着闻之的背影,慢慢追了上去:“再跑一圈去吃早餐。”最后一圈跑得较快,等停下来时两人都是汗淋淋的。尤岁沢要好些,闻之是浑身都在冒汗,额头上滚落的汗珠约有绿豆大小。闻之被汗液迷了眼睛:“太久没运动就是这个德行……”尤岁沢抽过他颈间的毛巾放到他手上:“擦擦。”“让我缓缓……”闻之擦完汗,在长椅上坐着缓了会:“去哪里吃早餐?”尤岁沢迈开脚步:“很近。”第21章怒意那家早餐店确实很近,小公园出去后绕个弯往小区北门走两步就到了。店内的环境就如同尤岁沢所说的,干净卫生。桌面上椅子擦得干净白亮,墙面上也不见一点油渍。唯一让闻之有些郁闷的,就是之前那个在小公园里朝尤岁沢回首一笑的女人也在这。尤岁沢进门的那一刹那,闻之明显感觉到女人的坐姿都端正了几分。不过尤岁沢显然没在意这些,他侧头问:“吃什么?闻之说:“馄饨吧。”“三鲜?”闻之瞄了一眼另一边的女人:“嗯。”尤岁沢给自己点了一碗粥,买完单后随意走到一张桌子前,闻之在他坐下之前扣住了他的小臂:“我们坐窗户那边吧,想吹吹风。”“……好。”尤岁沢顺着他走到窗边坐下:“窗户别开太大,刚跑完步吹多了不好。”“好……”闻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坐下后看了一眼女人的方向,恰好看见那女人失望地收回目光。因为现在尤岁沢坐下的位置和那女人之间隔了一道很粗的柱子,隔绝了两边来往的视线。闻之对此很满意,连带着胃口都好了些。不过闻之还是吃得很慢,一颗馄饨要在嘴里停上好一会儿才能咽下,吃了没几颗就拿着筷子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失了兴趣。尤岁沢问:“不合胃口?”闻之看着尤岁沢碗里的小米粥:“还是老梁家的好吃。”他们上次去的那家馄饨店的老板姓梁,以前高中时闻之常常老梁老梁地叫着,不过上次去老板显然没认出他来。“那怎么办?”尤岁沢看着他:“以后绕远点去那边吃?”闻之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就随口一说,天天吃馄饨也受不了的。”尤岁沢没应声,只是把馄饨和自己的小米粥调互换了下:“换个口味再吃点。”闻之顿时愣住了,心脏重重跳动着,手指都蜷缩了起来。尤岁沢拿了一个干净的勺子放到粥碗里,往闻之面前推了下:“不想吃我的?那重新点一碗。”“不用!”闻之一慌,一只手扶住了粥碗,另一只手握住了勺子往口中渡着粥。尤岁沢见闻之开动,便开始吃闻之剩下的馄饨。尤岁沢吃饭是正常人的速度,比闻之快上不少,他吃过的这份粥剩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样子。不过于闻之而言量刚刚好。小米粥没有放糖,味道寡淡,但闻之硬生生吃出了一丝甜味。因为这个场景真的太像高中那会儿,闻之只要和尤岁沢一起吃东西,他总会千方百计地抢过尤岁沢碗里的食物,美名其曰别人碗里的才是最好吃的。但实际上,闻之也只抢过尤岁沢碗里的食物。不是别人碗里的好吃,是只有尤岁沢碰过的东西才让他觉得好吃。而如今,闻之没了虎口夺食的勇气,尤岁沢却主动把他碰过的食物递了过来。这算不是间接接吻呢?尤岁沢的嘴唇碰到了勺子,勺子碰到了粥,而他现在正喝着被尤岁沢吻过的勺子盛过的粥……“想什么呢?”尤岁沢给闻之递了一张纸巾:“粥滴到桌子上了。”闻之一时间有些窘迫,为了让自己刚刚那些痴汉的心思消散,他刻意地转移了话题:“你之前常去……老梁那吗?”尤岁沢手上的动作一顿,轻轻嗯了一声:“回来后常去。”闻之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纸巾揉成了一个球,其实这个问题从他们上次去老梁那就想问了,老梁对尤岁沢的态度显得很熟络,显然他是常客。闻之不确定尤岁沢去那的缘由,是单纯地觉得那边的馄饨好吃,还是怀念他们的过往?又或者,是为了云姨。因为他们首次相熟吃的那碗三鲜馄饨,所以后来闻之格外地钟情三鲜馅儿,和尤云熟了以后,她疼惜闻之,常包的就是三鲜馅馄饨。但闻之没敢深入再问,能把尤岁沢常去老梁那的话题挑明,已经消耗了闻之为数不多的勇气了。他们的过去很多都跟云姨交织在一起,很多事稍微提一提都会联想到云姨。闻之心底对云姨的想念突然被勾了起来。尤云对他的疼爱让他感受到了从小到大就缺失的母爱,在尤云离世前的短短两年多里,他是真切地把她当作最亲近的一位长辈去对待的。可当下他却不敢把这份想念袒露一分,是他害了云姨,又有什么资格言说想念?尤岁沢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低落:“以前就想问你,那天为什么想要吃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