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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刘飞扬已经拿着那个散发着一股鱼腥脚臭混合味的泡沫盒子,一溜烟地跑去扔掉了。顾眠把冰淇淋的盒子拆开,里面整整齐齐排着六颗黑不溜秋的正方体状的巧克力冰淇淋,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就六个?这么大个箱子,就装了这一小盒冰淇淋?”林听雨一脸“不然呢”的表情看着她:“你以为段泽是什么大方的人?”顾眠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她想起来,和林听雨秘密交往的这一年,段泽一直心安理得的花着林听雨的钱,却鲜少给林听雨买过什么东西。反而分手了就疯狂地买一些廉价的玩意儿来试图弥补些什么。林听雨桌角下堆着的那几个包裹她也看过,甚至还去淘宝搜了一下同款,有九块九三包还包邮的廉价饼干,有二十九块九包邮的诡异的硅胶床头灯,甚至还有一条五十块包邮的地摊质量的长裤。现在,又多了一个散发着鱼腥脚臭混合味的冰淇淋。廉价,毫无诚意,如同段泽虚伪的感情一样。“你吃吗?”顾眠指了指那盒巧克力冰淇淋,问林听雨,“没有异味,看起来还挺正常。”“你跟刘飞扬吃了吧。”林听雨恹恹地摆摆手,“如果不怕有毒的话。”于是顾眠和刘飞扬一人扔了一颗巧克力冰淇淋进嘴里。“好冰。”刘飞扬五官都皱了起来。“好苦。”顾眠愁眉苦脸。就在这时,刚从楼下开水房打水回来的陈澍拿着不锈钢保温杯从教室后门进来,正好从旁边经过。“陈,陈澍。”顾眠嘴里含着一口冰,说话时嘴里冒出丝丝白雾,声音含糊不清,“有巧克力冰淇淋,过来一起吃啊。”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陈澍停下脚步,望了过来。恰好林听雨也抬起头来看他。顾眠冲陈澍扬了扬手里的冰淇淋盒子。“你买的?”陈澍看了林听雨一眼。林听雨还没回答,刘飞扬便抢先开了口:“段泽送他的。”听到段泽这个名字,陈澍的眉宇间明显轻蹙了一下。一闪而过的细微神情立刻被林听雨捕捉到了。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觉得有点心虚。“不吃。”陈澍客气地拒绝了,目光随即落到了林听雨桌脚下堆着的快递包裹上。林听雨注意到了陈澍的视线,心虚的感觉又加重了两分。他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这些全是他送的?”陈澍收回视线,冷冷淡淡地问了一句。作者有话要说: 林听雨:心虚。陈澍:呵呵。————————-诶嘿,竟然日更了诶ovo☆、028.出头“他强行送的,我可没同意收。”林听雨心虚地说,“顾眠和刘飞扬拆的。”“送的什么。”陈澍一只手拿着他那个银色的不锈钢保温杯,另一只手抬起来,推了推眼镜。“我怎么知道。”林听雨挠了挠头发,扭头问顾眠,“喂,是你们拆的,送的什么?”“三包饼干,一个硅胶床头灯,一条裤子,一盒廉价颜料和一套画笔,加上这盒冰淇淋。”顾眠掰着手指开始回忆,“估计总价不超过二百。”陈澍“呵呵”了一声。林听雨一时间无法判断他这一声“呵呵”是个什么意思,但总归还是心虚的。“这也送得出手?”陈澍轻蔑地瞥了那些包裹一眼。“就是嘛!”顾眠一拍大腿,开始控诉,“而且你不知道他有多傻逼,送了三袋共计九块九包邮的饼干,还特地贴了张纸条说什么‘要记得和重要的人一起分享噢’。我噢噢噢噢他个大头鬼!”听到这里,陈澍几乎是用一种看白痴的怜悯神情,不可思议地看向林听雨:“九块九三袋,还让你记得分享给重要的人?”这个段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奇葩。反正九块九三袋包邮的饼干他是绝对送不出手的。更不会腆着脸叮嘱收礼物的人记得跟别人分享。陈澍难以评价。“……”林听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他觉得礼轻情意重吧。”“你还帮他说话!”顾眠一瞪眼,骂他,“你这几年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没点数?他对你做过什么你不记得了?”“……能不提吗。”林听雨有点烦了,捂住了额头。他是真的不想再听见段泽这个名字。更不想再看见这张脸。尤其不希望在陈澍面前提起这个人。“他做了什么?”陈澍转头看顾眠。林听雨立刻用眼神警告顾眠:不许说!“段泽这个人看起来长得很老实,其实心机特别重,就是个绿茶□□。他跟林听雨说自己是体育生,要训练,拿饭卡不方便,容易搞丢,提出跟林听雨用同一张饭卡。”可顾眠怎么会听林听雨的,她看了林听雨一眼,假装没看出林听雨表情里的警告,“一开始吧,段泽每个月初给林听雨四百块,让他充进饭卡里当伙食费,林听雨也充四百。但是段泽是体育生,吃得巨多,林听雨又是个小鸟胃,段泽每顿饭花的钱是林听雨的两倍。段泽像个猪一样,那四百块怎么可能够他吃?不够的还不是林听雨来补贴?”“……那他自己的钱呢?”陈澍问。“抽烟喝酒吃零食充游戏。”顾眠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有时候他钱不够了,还会问林听雨要钱呢。”“说这些干嘛。”林听雨皱着眉打断他们。顾眠不理他:“最sao的是,段泽还对外宣称,说他每个月打游戏赚钱,经常几百几百地给林听雨,还常常给林听雨买衣服。”“给了吗?”陈澍扭头看林听雨。这回轮到林听雨翻白眼了:“呵呵。”“衣服呢?”陈澍接着问。林听雨指了指地上的包裹:“仅此一件,淘宝五十包邮。”“阿听给他买的都是耐克阿迪新百伦。”刘飞扬终于找到插话的缝隙了。陈澍看了林听雨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换了只手拿保温杯,揉了揉眉心,问:“所以?就这种人?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打住。”林听雨做了个停止地手势,纠正道,“已经不喜欢了,早就不了,我已经清醒了。”“切。”顾眠把最后一颗冰淇淋吃了,指使刘飞扬去丢垃圾,压低声音说,“陈澍,有机会你应该问问林听雨‘派出所事件’,你就会知道,林听雨的愚蠢程度是没有下限的。”“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林听雨终于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