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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何时替我把脉?”容澶怔了片刻,似乎这件事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凌施心里有种无力的绝望感,似乎所托非人了。这人虽然把他留下,但好像根本没有准备上心帮他看病。“入夜后。”容澶看着他:“你来我房间。”又强调道:“一个人来。”凌施顿了顿,应了。下午容澶又出去了,骆孟思在外面买了些东西回来两个人一起吃,也问起这个大夫究竟靠不靠谱的问题,凌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把两人上午的对话详细说了,骆孟思霎时间骂了起来:“入夜后诊脉?还让你一个人?去他房间?”凌施心里虽有些奇怪,但不至于觉得自己的相貌,就连容澶这种冷冰冰的人都能瞬间为之倾倒,所以没有往那方面想。“你未免太草木皆兵了,世间男子还是喜欢女子的居多,他对我应该没有什么兴趣。”骆孟思不这么认为:“有没有的,为何非要夜里诊脉呢?”凌施也有些奇怪,但也能找到合理的解释:“他应该在忙别的事吧,你看,一整天都不见人影。”骆孟思又说了好多,凌施统统没听进去,看着他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考虑每一件事,看着他规划的所有事都有他的位置,凌施心里有些不好受。入夜后,容澶果然回来了,彼时,骆孟思在房内睡觉,凌施正百无聊赖翻他随意扔在桌上的医书,见到容澶竟然莫名紧张起来,有种自己肆意妄为在别人的家里捣乱,被抓现行的感觉。“抱歉……实在没什么事可做,我见书放在桌上,就随便翻了翻。”“无碍。”容澶好像真的不在意,“今日是否有人上门来找过我?”凌施摇了摇头,见到容澶竟稍稍松了口气,“你跟我来吧。”容澶走在前面,凌施步步紧跟,毕竟是在别人的底盘,上午骆孟思想一个一个推门进去看,被他给拦了,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容澶是哪个房间。没想到是最不起眼,最……小的一间,只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倒跟他这个人很配,哪里都住不长,哪里都不是家的感觉。“坐。”房内的桌子边,只有两个凳子,凌施都不用问坐在哪里,容澶在他身边坐下。“左手。”凌施忙不迭伸出左手,紧张地看着容澶面无表情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开始思索自己盯着对方的脸是否不太好,于是低头看着容澶白/皙纤长的手指虚虚搭在他的手腕上,看得出了神。“你为何要骗他?”容澶清冷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说的确实听不懂的话。“嗯?”凌施抬头,不解。“那个一直跟着你的跟屁虫,早上,你为何要骗他?”凌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件事突然产生兴趣,但是……仔细想想,他突然改变主意留下骆孟思,或许对这件事产生兴趣不是一时的冲动。“这是你突然改变主意留下他的原因?”容澶没有说话,搭在凌施手腕上原本冰凉的指尖染上了他的温度。凌施的目光重新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我没有骗他。”“你现在就在说谎。”“……”凌施有些不知所措,明明这么冷漠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对他这件私人的事产生浓厚的兴趣呢?“因为他是个好人。”凌施最后终于说道:“他身体不好,跟着我也没有结果,不如说些好话哄他回家。”凌施以为容澶还会再问些什么问题,谁知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讨论结束了,容澶收回手,“跟我想的一样。”“?”凌施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说骆孟思跟他的事,还是他的脉象。“我……中的是什么毒?”他小心翼翼地问。“合昏。”容澶说起这个词,眼中多了些光彩,某种程度上,终于有些像个正常人了。“那是什么?”容澶起身,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诊脉的指尖,凌施有些尴尬,收回手,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传言是西域一种古老的催情药,一般是王公贵族用在不听话的禁脔和奴隶身上。”容澶重新坐下,看着他说道。听起来倒是符合温寿对离卢的龌龊想法,“那……怎么解呢?”“传言合昏没有解药。”“无解?!”凌施几乎要晕过去了。容澶却依旧那么淡定:“是,制造合昏的人,原本就没打算帮人解。”凌施有些绝望,“也就是说……我没救了?”容澶低头沉吟片刻,“或许吧,又或许,我可以试试。”凌施瞬间被他从溺水将死的状态中拉了回来:“真的吗?你会做解药?”容澶摇摇头,“不一定成功,不过……就算做不出解药,暂时压制药性,应该也不会很复杂。”“可以压制也好啊……”凌施心情好多了,他实在不想再沉溺于那种无法自拔的情/欲中了,那根本就不是他。“大概需要多久?”容澶看着他,眼中还有些其他东西,凌施看不真切,也看不透他这个人。“不晓得。”容澶说道:“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个毒,从来没有接触过。”只要容澶合作,凌施心里就很有希望了,其他的都打击不了他,“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过……在解药研究出来之前,可不可以先帮我压制药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容澶微微蹙眉,转身从枕边拿出一包什么东西,放在他面前才发现是银针。“针灸?”“试试。”容澶言简意赅,凌施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就点头同意了。针灸结束后,容澶下了逐客令,凌施不敢多做停留打扰,赶紧道谢离开,没想到骆孟思在前厅等他,等得心急火燎的。见他出现,像几天没吃饭的兔子见了胡萝卜。“如何了?”骆孟思迎上来,凌施有些惊讶他竟然真的能在门外等得住,还以为他会破门而入。“回房说。”回的是凌施的房间:“容大夫说我中的是合昏,暂时没有解药,不过他会试试看。”骆孟思听得认真:“合昏?那是什么?听都没有听过。”凌施把容澶说的一五一十跟他分享了,骆孟思点点头,“好像很棘手,不然我们去长安吧,我爹可以帮你找御医,我感觉那个容澶,就是空有其表,谁知道医术怎么样,不要等那么久,最后还是白费功夫。”“他看起来不是普通人,我见识过他师父的厉害,名师出高徒,他应该也不弱,小时候,我师兄都快要死了,被他师父施针,才三天就有好转了。”凌施说道。骆孟思撇撇嘴,“随你了。”语毕,又拉起他的手,莫名兴奋,“来。”似乎要带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