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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奉扯远了,他便赶忙继续道:“那现如今这个暗标为何会出现在我身上?难道惊绝门是要我为他们做什么事?”掌奉略微想了想,道:“既然你没有接到任何指令,倒不如暂且将它为你所用,利用皇上对惊绝门的畏惧,做你想做的事。”季青临眼珠转了转,笑道:“你这是让我狐假虎威,借坡下驴?”掌奉似笑非笑道:“难道不是正合你意?”季青临缓缓点头道:“好是好,就是不知若我提出要出宫,皇上会不会答应。”“出宫?”掌奉有些意外,“你想回季府?”季青临摇头道:“不,是想离开京城四处走走。”掌奉微微蹙眉,面上竟是显出一丝顾虑,提醒道:“如今外头可不如宫里安生。”季青临一怔,哭笑不得道:“你这话像是在吓唬那不听话的三岁幼子。”掌奉坐直了身子,睥睨道:“这话可不是唬你,你若不信,硬是要以身试法我也没办法。”季青临奇怪道:“难道你就从来不想去外面看看?整日待在这高墙之中就不觉枯燥?”掌奉好笑道:“我若是未曾出去看过,又哪来这忠告给你?难不成你以为我整日就待在这通天台观星赏月?”季青临眨了眨眼道:“难道不是?”掌奉拎起酒壶抿了一口,摇了摇头笑道:“既是要护皇室绵延,要保国泰民安,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待在神殿中祈福,云游各地察看百姓的生息那也是必不可少的。”说完,他抬眉一笑道:“当然了,大多时候这只是我出去散心的借口。”季青临看着掌奉的表情,不禁随着他一笑,心说这位掌奉还真是个有趣之人,好些离经叛道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竟像是理所应当的一般。掌奉与他对视片刻,忽地转头看向前方,自嘲般轻笑了一下道:“其实若不是你那冥顽不灵的老爹,这些东西你何至于今日才有机会问我。”季青临嗅着他说话时带出的一缕酒香,不禁有些分神,迷糊道:“此话何意?”掌奉转头望他道:“你可听说过采婴大典?”季青临摇了摇头,心想这莫不又是个众人皆知唯我不知的东西?掌奉显然没料到他竟是连这也不知,无奈轻叹了一声,解释道:“每年立春,我都会在通天台设法使京中枯木回春,立春当日施法后,接下来的三天,举国三岁以内的孩童都会被父母带到当地长生殿中,接受各殿掌奉的洗礼赐福,这便是所谓的采婴大典。”季青临静静听着,却没能明白他此时提到这个的用意,只得眨眨眼问道:“然后呢?”第18章采婴大典寻灵童掌奉道:“采婴大典名为赐福,实际上是为寻找‘灵童’,也就是百姓口中的‘神童’。所谓‘神童’十有八九是和你一样带有前世记忆之人,想要找到这样的人,就必须有一个能让百姓自愿将孩子带来让我筛选的方法,这个方法便是采婴大典。在采婴大典中出现的‘灵童’都会被我收入通天殿中成为弟子,这在百姓看来,算得上是无上荣耀。”季青临点了点头,不由想起刚才的两个童子,道:“所以方才那两个……”“对,”掌奉点了点头,“他们便是从采婴大典中择出的灵童,只可惜,他们只是被父母隐瞒了真实的年岁混进了采婴大典,所以显得比其他孩子早慧些,事实上并不是我要找的人。”季青临缓缓点头,忽又奇怪道:“既然三岁以内的孩童都会参加,为何我不记得自己去过什么采婴大典?”掌奉一听,似乎有些不悦,道:“要不我为何说你那老爹冥顽不灵?自从你出生时起,京中各处都有关于你是个神童的传言,我一早便有所耳闻。而且你的生辰恰好就是立春,所以我格外重视,还特意派人去季府给你赐了个名字,谁知竟被你爹一口回绝。不仅如此,就连采婴大典他都未曾带你前去,真真是铁了心要让你与世隔绝。”季青临一听,顿生好奇道:“你给我赐过名字?叫什么?”掌奉仿佛有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干咳了一声,别过脸去含糊道:“季春生。”季青临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这未免也太随便了吧?若是立夏立秋立冬生的,岂不是得叫夏生秋生冬生?一边笑着,他一边在心中默赞“老爹英明”,然而片刻后忽然一愣,猛地回忆起当年自己还在襁褓中时,老爹给起的那个名字。似乎……好像……就是……季春生?然后被他摇头拒绝了?所以这么说来其实拒绝掌奉赐名的并不是老爹,而是……他自己?掌奉看着他面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摆摆手道:“行了,三个问题我都替你解答了,还多送了你一个采婴大典,你可满意了?”季青临自然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他今日来此本也是碰碰运气,哪想遇上这么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掌奉,竟是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丝毫也未迂回推脱。现如今得知了这么多闻所未闻之事,季青临脑中思绪纷杂,的确急需静下来仔细理一理。刚准备出言告辞,这才想起他还不知掌奉的名字,赶忙问道:“对了,方才都忘了请教,掌奉大人高姓大名?”掌奉挑眉斜睨道:“季公子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这个,不觉得太失礼了?”季青临抱歉地笑了笑,便听掌奉答道:“释酒,云开雾释,对月尽酒。”季青临默念了一遍,心想果然是个适合他的好名字,遂点了点头拱手笑道:“今日多谢释兄为我答疑解惑。”释酒淡笑点头,随意摆了摆手道:“不谢,去吧。”季青临道了声“告辞”,转身便往阶梯边走去,忽听身后释酒唤道:“等等。”季青临顿住脚步回过身去:“释兄还有何事?”释酒坐起身来,一改方才的微醺:“有个问题忘了问你。”他顿了片刻,迟疑道:“当夜你去侍寝……到底侍成了没?”季青临耳根一热,不明白他怎会突然好奇起这个,干咳了一声道:“听说皇上当夜来找过你,他没说么?”释酒撇嘴道:“说了,不过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向来嘱咐他勤政爱民,洁身自好,他若真是做了什么恃强凌弱之事,又怎敢对我如实相告?”季青临试探道:“那他怎么说的?”释酒道:“他说你们只是过了几招,之后他看到了惊绝门的暗标,便派人把你送回了殿中。”季青临听了,点点头道:“他没说谎,的确如此。”释酒狐疑地看着季青临,十分不理解既然是去侍寝为何又莫名其妙变成了过招,但终究也没再多问,收回目光点头道:“嗯,如此甚好。”季青临也不知他这“好”究竟是指什么,只得讪讪笑了笑,指了指阶梯道:“那我先回去了?”释酒点了点头:“不送。”季青临报以一笑,转身迈步下了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