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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煜学长很帅,成绩也很好。”但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护短的心,“而且我觉得他性格也没有问题。”乐知时的语气异常认真,“他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不爱说话不代表性格差,虽然他看起来有点吓人,但他其实人很好的……”女生越听越不对,疑惑打断,“等等,你怎么知道他人好?”果然很不擅长隐藏。乐知时一时哑口,谁知蒋宇凡插进来,“还别说,宋煜人确实比我想象中好一点,今天他值日,捡到乐乐的铭牌没有上报,还帮他瞒过了圆规呢。”“真的假的?”“救命恩人啊。”“不愧是大帅哥!”典礼开始,班长在前面提点他们别说话,八卦这才终止。乐知时松口气,差点暴露,就他们的八卦程度,要真知道他们的关系肯定消停不了。每年开学讲得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台上的领导人发言听得他灵魂出窍。不一会儿换了初中学生代表,是他们班的女学霸,乐知时十分捧场地挺直背抬起头,努力听讲,无奈体育馆的灯光亮得过分,照得他又渐渐垂下头,像朵被太阳晒蔫儿了的太阳花。也不知是不是面包吃得太急,他胃里有点难受,梗了一团棉花似的,上不去也下不来。揉了揉肚子,乐知时望着自己帆布鞋尖上蹭脏的一个小点。视线聚焦,这个小点渐渐地扩散变大,像团裹来低气压的乌云。周遭传来才会发言结束的掌声,像沸腾的水从耳朵里灌入,烧到胸腔,蒸汽撑胀了肺腑。学生间出现一阵小sao动,他喉咙干痒,像卡了片羽毛。乐知时低下头清嗓子,新的学生代表走上台。靠近话筒之后,音响里发出一阵尖锐的电啸声,仿佛一种强调性的先兆。下一秒,从不大配合的话筒里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抱歉。”乐知时一下子抬起头,望向演讲台上的人,胸口起伏。“各位早上好,我是高三(5)班的宋煜。”心跳加速,病理性的心跳加速。像那些女生说的那样,宋煜的好看是公认的。但他骨相窄长立体、眼型狭长、眼角尖锐,这些都带给他极强的压迫感和距离感。从这张脸上很难找到太多情绪的痕迹。与之相反的,乐知时的五官是柔软且偏幼态,没有攻击力,通透的琥珀色瞳仁诚恳又天真。“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宋煜垂眼,视线落在小臂上摊开的文件夹上,语气不疾不徐,偶尔会抬一抬头,目光沉静。乐知时从小就很喜欢听宋煜念书的声音,无论什么。可他此刻却不太对劲,明明很想努力听清每一个字,但无法集中,喉咙干痒的症状愈发明显。气管仿佛被一点点压缩变细,气流在逼仄的甬道里挤着,上不去也下不来。糟了。这反应太熟悉,乐知时抽出垫着的包装袋查看。肺里气流的声音像不断拉开的风箱。果然买错了。这个牌子的普通面包和米面包只有右下角的一个标志不同,其他完全一样。乐知时患有严重的小麦过敏症,临床反应除了常见的风疹和喉痒,就是最难受的食物过敏性哮喘,只有在大量接触过敏原的时候才会出现,来势凶猛。体育馆过分安静,乐知时能听到的只有宋煜的声音,和他胸腔里愈发明显的哮鸣。第一反应是后悔,后悔自己把药搁在了课桌上,谁能想到就这么一次,就过敏发病。可这种想法没持续太久,求救的本能来得更快。哮喘抽走气力,乐知时努力向前倾,抓住了蒋宇凡的胳膊。周围的人也发现异样。“新的学期意味着一种新的开始。”站在台上的宋煜垂眼念稿。台下的学生忽然出现sao乱,集中在某个班的尾部,有几个人甚至站了起来,围成圈。其他班的学生也注意到什么,伸长了脖子探看。“这将是一个突破口和临界点,过往的累积亟待爆发,转折就在前方……”发生什么宋煜都不甚关心,他就是这样的个性,只是偶一抬眼,混乱的人群缝隙里,他看到了倒地的人,仅仅是半张侧脸。“乐乐!你没事吧?!”不明情况的教导主任开始出面维持秩序,“哎那个班的,你们在干嘛?”蒋宇凡跪在地上,语气焦急,“老师!有人不舒服!”话筒里的演讲戛然中断,啪嗒一声,是文件夹落下的声音,被扩音器放大,格外急促和突兀。教导主任回过头,演讲台上已经空无一人,“乱了套了!”负责全程录像的摄影社学生傻傻举着机器,一时间不知是应该追着学生代表拍过去,还是继续对准空荡荡的演讲台。大会出现意外,暂停演讲勉强能算正常反应,可站在演讲台上的代表却二话不说下了台。而且这个人还是宋煜。这就太不正常了。第3章表白现场体育场人声鼎沸。乐知时侧卧在地,症状愈发强烈,明明想要大口吸气,但进入身体的气流却越来越微弱,胸腔里好像破了一个洞,嘶嘶地漏气。还没能吸足哪怕一口,他就开始了剧烈的咳嗽。感觉学生的状态非常不好,王谦也很着急,“乐知时,怎么回事?你还好吗?能不能说话?”他扶起乐知时轻拍他后背,“深呼吸试试,慢点。”就在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白色身影闯入这片淡蓝之中,破开拥挤人潮。“散开点,别围着他。”周围的同班同学都吓了一跳,谁都没想到刚刚还在台上发言的宋煜此刻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班主任王谦看见宋煜也有点吃惊,这也是他带过的学生,当年就觉得这孩子挺冷漠,连好朋友都不多,怎么都不像是会见义勇为的类型。宋煜半蹲下来,把已经说不了话的乐知时半抱在怀里,调整他的坐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药。看到这随身携带的药,王谦有些疑惑,仔细询问:“宋煜,你这个药他能用吗?我已经打电话给校医院的急救人员了,他们很快就到。”“来不及了。这就是他的药。”宋煜冷静得不像学生,更像是专业的急救人员。他抬头吩咐身边的人,“大家再散开一点。”他松了乐知时的校服领带,解开衬衣头两颗扣子,让颈部暴露出来,揽过他的肩,扶稳头,另一只手直接将气雾剂对准乐知时的嘴,动作连贯迅速,“乐知时,吸药。”此时的乐知时满头冷汗,唇色微微发紫,本能地攥着宋煜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气雾吸进肺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过哮喘,那种眼泪和呼吸都不受控制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