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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那些黑暗的东西都留在自己的身后,希望乐知时永远光明。跑到哥哥面前,乐知时停下来,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跟他说:“刚刚你们集训的大巴车停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回来了呢,等了半天只下来了一个人,我问那个司机,他说你提前下车了。我还以为你不回学校了呢。”以为你忘了,我要接你的事。宋煜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乐知时守在车门前往里望的样子,嘴角勉强动了动,“那你还等。”乐知时冲他笑,“我觉得你还会过来的,而且……”他的睫毛垂下去,脸上流露出一种无害的、催生出保护欲的单纯,“你说过,要我在原地等你的。”说出来之后,乐知时又没来由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有些奇怪,抓了抓头发,“我的意思是,我去找你的话就……我也不知道你在哪,给你发微信你也……”“乐乐。”宋煜打断了他,用长大后几乎再也听不到的称呼。乐知时怔住了,懵懂地看着他,“嗯?”“我好累。”他的声音有点哑,浑身散发着一种和他极不相称的脆弱感,令乐知时疑惑又难过。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见过宋煜这样直接地展示出自己不安和消极的情绪。小时候乐知时就觉得,他的心其实是长在宋煜身上的。宋煜踢球膝盖受伤,流很多血,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有表情,掉眼泪的只有乐知时而已。培雅空荡的校门外是郁郁葱葱的梧桐,占据街道两侧,茂盛得几乎要吞噬蓝天。一朵广玉兰悄无声息落到泥土上。轰鸣的巨大卡车从他们身后驶过,载着快要超出负荷的货物。地面在震动。乐知时向前一步,抱住了宋煜。他把下巴抵在宋煜肩头,柔软的手心贴上他脊背,缓慢地上下轻抚,“哥哥,你靠着我。”“我给你充电,好不好?”作者有话要说: ps:副cp没有be,几年后在一起了。后面偶尔出场也是刺激哥哥的情感变化,不多。这一对其实也不虐,最虐的一段被宋煜见证了()我再说一遍吧,宋煜和乐乐的情感走向没有大刀(比如一些读者脑补的破镜),但是必然是有小波折的。这个事件对哥哥而言就是一种刺激,对他是有影响的。过敏原这对算年上伪骨吧,不可能毫无负担开窍、确认关系、结婚,中间总得有点情感上的变化和挣扎(我每一本都是),但真的没有什么破镜重圆的大刀。(不过之后有写破镜重圆文的打算,已经有人设了x)第33章心想事成许其琛的事也传到了培雅,相较于风暴中心的静俭,培雅的学生也没淡定多少,八卦不分受众。传闻很夸张,出现了各种奇版本,一个比一个猎奇、狗血。流言肆无忌惮地篡改着许其琛的性格和为人,作为传播者的他们从未见过本人,却仿佛是最了解他的人。“听说”、“据说”、“一看这个长相”、“都传遍了”……在这些毫无逻辑的虚渺言辞里,当事人已然面目全非。集训结束的第二天宋煜就返校上课,食堂里,同桌吃饭的男生聊起这个话题。“那个静俭的,你们听说了吧,一个男生跟男老师有一腿。”对方仗着与大部分人的性向一致,言辞尽显优越感,“好恶心,男的居然喜欢男的,幸好不在我们学校,不然我都不敢来上学了。”剩下几人听到这话,纷纷大笑起来。秦彦夹了筷子菜,又甩回盘子里,吊儿郎当道:“得了吧。喜欢男的的女生还满大街都是呢,也不是见着个男的就喜欢吧?换成喜欢同性的男生也一样。”对方被他这一句刺着了,脸上挂不住,“那怎么了,喜欢男的还不兴人说了?难不成你也喜欢男的啊。”秦彦放下筷子,“讲真的,我喜欢黑长直漂亮meimei,可我要哪天真突然弯了,也看不上清朝人。”话音刚落,一直低气压的宋煜端着没吃几口的餐盘起了身,直接甩脸色走人。秦彦见状,也端着盘子跟着他走了。从集训回来之后的第四天,他终于收到了夏知许的微信回复。[夏知许:我没事。]宋煜并不这么觉得,周围人很吵,同桌趁着课间补觉,他编辑了一句。[宋煜:要陪打球的话,周末可以找我。]他平时很难关心别人,但对于夏知许,宋煜又做不到完全冷眼旁观,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好见证,又或许是他真的把夏知许当做他的一面镜子。镜子碎了,他在里面的倒影也是碎的。天灰蒙蒙的,飘了雨,是这座城市不太常见的细雨,针一样洒下来。宋煜望着窗外,走了神,那天他集训回来,在培雅校门口的画面又一次浮现。他很难描述在见证过一个血淋淋的失败案例后,被乐知时拥抱住的感受。一定要形容,大概是饮鸩止渴。那天乐知时什么都没问,只是安抚,说回家吧,我们一起看纪录片好吗?仿佛他才是个小孩子,乐知时其实是很成熟的大人。他们头一次沿着街从学校走回家,路很长,一路上乐知时都紧紧挨着他,说了很多在学校的开心事,又说蓉姨朋友家的边牧生了崽崽,他去看了,特别可爱。在努力为宋煜传输温暖这一点上,乐知时永远不会累。但宋煜没有给太多回应。第一时间看到那个帖子的时候,宋煜产生过退缩的念头。他想着,算了吧,这太危险了,连老天都在想方设法给他警示。但真正面对乐知时的时候,他又无法做出那么坚决果断的撤退。他果然一点也不成熟。宋煜最后也没有把手工制作的画册送给乐知时,一直放在书包里,有时候拿教辅就会看到,他又装作没有看到。再后来,就被他塞进抽屉,压在许多书下面。下课后他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手机震动了一下。[夏知许:不能耽误你复习,考完再打吧。]没来得及回复,对话框里出现新的。[夏知许:我刚刚好不容易见到他,但他好像不太想见我。他说他不是同性恋,也不想再和我做朋友了。][夏知许:你说让我试一下,好像没机会了。]停电的晚上,蹩脚的鸽子比喻,还有夏知许那些保守的想象,这一切仿佛早有预兆。宋煜想,在发生这件事之前,但凡夏知许再退缩一次,他都可以推着他肩膀,告诉他,“我不这么觉得。”但现在,他也说不出那句话了。一个更有可能成功的例子,在宋煜面前血淋淋地收尾。他以为他够成熟,甚至可以给另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打一针强心剂,想催化出期望中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