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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边坐下,问道:“这些时日都去了哪里?”温颂没骨头一般的靠在他怀里,将回蒙山的和辕戈之地寻找药王令的经历说了一遍。印宿听完之后,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道:“你口中的那个姬涉,若他出了回蒙山,以后必然是个麻烦。”连救命恩人都能起杀意,印宿不觉得这种人会对夺他宝物之人没有怨恨。“既来之,则安之,”温颂眸中并未生出什么波澜,“我总不会乖乖等着被欺负。”两人提过这件事,也就不再多谈,转而聊起了其它……印宿让温颂将药王令取出,将自己的神识烙印在了形貌古朴的玉玦上,“药王令的属令有五人,我占一人,剩下的我不建议从辞忧城挑选,一来信任全无,二来没有默契,全靠利益与微弱的约束支撑,这样的关系,注定不会稳固。”温颂思虑之后,道:“我可以传音给师兄,只是这样还差三人。”“还有戚穆和容羡,”印宿接着道:“在桑逸真君告诉我你想进药王墟后,我就联系了他们,他们会在半月之后过来,剩下的一人可以在九嶷宗中发布宗门任务,剑修多存浩荡不折之心,不会起龌龊之事。”温颂听着印宿的安排,抬头在他下巴上啾了一下,“那我去跟段道友他们说清利弊,再决定要不要去辞忧城。”印宿在温颂啄过的地方碰了碰,面上随即浮起笑意,“去吧!”温颂从印宿身上起来,风一阵的跑了出去,他挨个传音,将几人叫出来,重新开了一个小会……☆、第一百二十章陶宛丘听完温颂的话,心中动摇了几分,但却并未改变主意,“温道友说的确有道理,只是我还是觉得辞忧城更适合我们,因为我要挑选的并非愿为我们舍命之人,而是不会背叛却又能够尽力之人。”“修士本就不该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托到别人手上。”温颂听完他的一席话,心中明了他的决断,他端起茶盏笑着道:“那我祝你们此行顺利。”陶宛丘微微颔首,饮了一口灵茶。因着几人的目的地不同,翌日便分开了。温颂望着逐渐远去的飞舟,心中有些惆怅。与朋友分别,总是惆怅的……身后的印宿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伸手将他拢在了怀里,“舍不得?”“嗯,”温颂靠在印宿的胸膛,听着他胸腔中有力的心跳声,心境逐渐平静了下来,“这一个月,我同小七他们并肩作战,从原先的生疏慢慢磨合出了默契,很……开心。”印宿眉眼爬上笑意,同样为他有友人相伴而感到开心,只是心底却有一点微妙的不舒服,他知道,这来源于他的独占欲,他的世界太小,小到只有温颂和他,旁人再也进不来,但温颂却不同,他有师兄,也有朋友,他们会一起历练,也会谈天说笑……只是这点独占欲中又混杂了骄傲和失落,骄傲于温颂的成长,又失落于他的成长没有他的陪伴。情绪复杂却并不强烈,印宿圈住温颂的手臂紧了紧。温颂感知着肩膀上的力度,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软,像糖稀,入口便化了,“有点疼。”印宿放轻了力道,“还疼吗?”“不疼了,”温颂眼尾微弯,垂下的弧度带着一点柔软。天角孤云缥缈,身边间或飞过一两只飞鸟,两人说着未见时的所闻与思念,不知着落的心便安了下来。五日之后,两人回到了九嶷宗。印宿召来问道峰的道童,问道:“月令门的向师兄可是到了?”道童躬身回道:“两日之前便到了,因着是印师兄的客人,管事便将他安排到了主峰。”“好,我知道了,下去吧!”“是。”接下来两人去见了向深,寒暄过一阵后,印宿带着温颂去了星斗台,“距离进入药王墟的时日不足一月,虽说有我护你,但世事多无常,谁也不清楚秘境中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在剩余的时间里,我会好好教你。”温颂看着对面目光柔和的男子,不禁想起了凤闻会前夕,整日被印宿揍的时候,只是三天就叫他脱了层皮,更别提将近一个月。温颂光是想想,就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本以为两年未见,两人会在这段时间好好诉一诉衷情的。现实教他做人。“宿宿……”他可怜兮兮的望过去,希望唤起他的几分良知。印宿提起剑道:“快些应战,不要耽误时间。”温颂只能哭唧唧的召出了红绫。印宿刚开始只为探知他的实力,因此只用了两成实力。但两成实力也足够温颂应付了,毕竟一个大境界的差距,与天堑无异。泛着寒光的剑身映着寂冷的天光,悄无声息的便去了,印宿压制了实力,但其中剑意却是纯粹。温颂以红绫为幛,一面罗织幻境,一面试图堪破这道剑意。幻术的道基是虚无,印宿悟出的剑意本真同样是虚无,两者交融在一起,只看谁在其中的体悟更深。半刻钟后,温颂红绫被破,胸前多了一处剑痕,他捂住胸口,眉心微蹙,清亮的眸中氲出一片水色。印宿见他受伤,有些心疼,他走过去给他涂了涂伤口,“可知你败在何处?”“我结幻境的时间太慢了,”温颂垂着头道:“只是结幻要通过法决叠加,我暂时没办法做到像师尊那样,抬手化山海。”印宿凝神细思,片刻后道:“你的缺处不止是慢,还在于不真,幻境如水沫泡影,一戳就碎,无法让人深临其境,此为一,二是你的速度,在我眼中,你罗织幻境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将你的手折断。”“如果幻境一定需要法决叠加,那么桑逸真君绝不可能做到瞬息万变,大道三千,你我修炼之道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之后我会不断用虚无剑意攻击你,不到生死之际不会停下,你好好体悟。”温颂知道印宿是为了他好,因此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好。”之后印宿当真没有半分留情,剑过时,月破星碎,天光、剑光遽然成空,只留一片混沌。温颂便在这一处渺茫之中,不知日升月落,亦不知春秋冬夏,他好像也变得浑噩了。千年一瞬,一瞬千年,温颂恍然间觉得,自己当真被困住了,被困在了不知其边际的混沌中。印宿感知着温颂渐弱的生息,手背淡青色的纹路渐渐迸出,一旦温颂承受不住,他便立时破了这剑意。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逼温颂突破。不是不心疼,只是在知道药王墟提前现世后,心中总有一种迫近的危机感,就好像风雨欲来的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