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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才象征性地通知了双方家里。段家没多大反应,谢老爹却是气的不行,气他们不找他这个做家长的商量。直到在段绫一言不发地帮他翻修了工厂后,这股气才渐渐消了。没办法,木已成舟,他生气也没什么用。至于谢宁…他全程就是任人摆布的工具人,全程反应慢半拍。时隔四年,再次当回工具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拿到官方证明后,谢宁看了看身边的万人迷,又看了看手里的结婚证,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原书里嚣张跋扈又貌美如花的万人迷,就这么成他的了?脚下轻飘飘的,大脑晕乎乎的,现在倒真的挺像一场梦。当晚,段绫沉寂八百年的朋友圈更新了动态,一张结婚证。动态发出后的一个小时,谢宁的手机爆炸了。无数陌生人发来好友申请,备注都是‘段绫’两个字,思及可能是段绫的朋友,他一一点了同意,这才看见段绫那条朋友圈下有多么精彩。这些陌生人也怪有趣的,留言一溜烟的流眼泪,却个个噤若寒蝉,好像多说一句就会被拉黑一样,可见段绫的行事风格有多无情。谢宁一直没有想过迈进段绫的圈子,对方看不上爆发户是一,其二,他也觉得自己跟那些人没什么共同语言。但现在不一样了,领过证就是合法夫夫,要是一辈子在一起,他不可能一辈子不接触。何漫卷将他扯进了一个群聊,谢宁在其中看到好些个熟人,暗忖这什么朋友群,这简直就是段绫的后宫!群里十几个人,多半他是不认识的,认识的几个除了何漫卷,其余都是话少的。段绫自然在其中,头像是只凶地鼠,谢宁亲手改的,而他自己的头像自高中起就没变过,一个卡通的小锤子。一众陌生人先发各式哭脸哭了半天,才开始向他搭话,谢宁很给面子的回了几句,借故有事就想下线。结果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顾子真突然发言。【顾子真:去躲起来偷笑吗?】他扯完证正开心呢,这男配就非得惹他是不是!谢宁忿忿看了几秒,手指纷飞。【谢宁:难道你在哭吗?】群聊顿时陷入沉默,没多久,何漫卷私戳他,发来句‘牛逼’。在群里,何漫卷转开话题。【猫卷:谢宁我绫哥呢,让他来冒个泡好不好,求求了!】【谢宁:他回来后就去了书房,一直没出来。】谢宁边回复边下床,也想看看段绫到底在干嘛。推开书房的门,脚步蓦地停在原地。没等书桌旁的人影抬头,他就匆匆掩上了门。背靠墙壁,谢宁在手机上按下几个字,想了想,谢宁又一字一字的删掉了。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但段绫…好像在偷笑。再次推开一条门缝,他偷偷瞄去,这次段绫没再含笑看着结婚证,而是面无表情朝向门口。偷看被抓包,谢宁讪讪进门:“你在做什么?”段绫没回答,而是朝他勾了勾手。“累了么?”谢宁摇头,走到他身边,靠着桌子说:“现在有点兴奋。”结婚在他看是件非常遥远的事,现在竟然就落实了,剧情线刚开始,主角已经‘名花有主’,这本书彻底让他构画出了另一种结局。谢宁兴奋的睡不着,婚后胆子大了很多,直接坐到段绫腿上,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肆意欣赏美颜。“段绫!你记不记得一开始,你都不准我碰你。”段绫拨开他乱摸的手:“那也没耽误你缠人。”谢宁嘟囔:“当时谁知道你那么能忍…”段绫眼一横:“嗯?”“不是…”谢宁尴尬清了清嗓子,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都没见你怎么洁癖。”别说洁癖,交往没多久就又抱又亲的,段绫根本没反应。“不早。”段绫揽上他的腰,余光瞄见桌上的结婚证,手指掀开衣摆,不老实地滑了进去:“不记得了。”“那你喜欢我哪儿?”段绫眼含戏谑:“脸?”半天没等到下文,一个脸还是问句,谢宁被惹毛了。“就只是脸?!”“不然呢?是老鼠胆子还是你这空空的脑袋。”段绫空出一只手捏住他软嫩的脸颊:“也就长得过的去了。”谢宁气得鼓着腮帮,但自己琢磨半天,越想越发现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他不是特别聪明,还有点逃避型人格,家里又没权没势的,甚至就连在床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硬生生把主角受转成了主角攻。谢宁:“……”没想到段绫这么肤浅。段绫看着他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无奈失笑:“你是白痴么?”谢宁委屈巴巴,也不说话。又揉了几下他的脸颊,段绫眸色渐深,下滑到樱粉色的嘴唇上。“谢宁,那你呢?”“我可没那么肤浅。”谢宁按住腰上乱动的手:“再说了…你本来就很厉害。”“哪里厉害?”想了半天,他不甘心地说:“哪里都厉害。”段绫忍俊不禁:“别答非所问。”“我答了啊!”谢宁扬声:“哪里都喜欢。”腻在一起两年多,很多隔阂和界限都被时间消化掉了。环上段绫的脖子,谢宁俯身和他额头相抵,撒娇似的说:“段绫,除了脸,我还有其他优点对不对?”“想不到了。”“你好好想想!”段绫将人朝前勾了勾,缱绻吻上两片嘴唇:“有个连你缺点都喜欢的好老公。”“…什么老公。”脸颊飞上红晕,谢宁退开质问:“你去哪都不带家属,还有那些朋友,都结婚之后才冒出来说要认识我什么的。”段绫眯起眼,气场变沉:“他们找你?”四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凉飕飕的。谢宁仿若未觉,接着抱怨:“他们说你从来不提我,突然甩出张结婚证,个个都以为自己眼花了。”闻言,段绫脸色阴恻恻的,半晌没有说话,看上去好像想打人。从他们交往开始,段绫就鲜少主动带他出席各种宴会派对什么的,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个样子,顾子真那次不是意外,就是蓄谋已久。膨胀后,谢宁默认因为那种虚与委蛇的场合很无聊,段绫才不带他去受罪,结果今天段绫的那些朋友找上来搭话,他才知道原来段绫在外面,压根从没提起过他。谢宁抱怨的声音转小:“为什么不提我啊?”段绫默默注视着他不解又幽怨的表情,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妥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