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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傅重明心碎:“您得到过我就不爱我了?”路怀星面不改色,冷淡地看着他,于是后者自觉停止胡闹,问:“去一区?现在圣城已经全乱了,根本不用在乎去的是不是自己的区。”况且,没乱的时候,某位炸了大圣堂的神父好像也没在乎过。路怀星点头:“走吧,应该快结束了。”在最开始的情报汇报大会上,袁行知提到了贵族喝的天堂水。“绿货”也被叫天堂水,按理说,第十区的贫民窟毒贩,应该没什么胆子侵犯贵族的冠名权。一区紧挨着教会区。他们一路穿过四区三区,教会警卫却越来越少,到二区的时候,教会的部队大概只能停在外围,因为各家贵族都有自己的私兵。这座圣城的政治制度很不现代,贵族寡头和神权教会表面和谐、内在分庭抗礼,教会的资金来自这些贵族,贵族需要教会认可他们的继承权和执政权,所以并不能撕破脸皮。一区和二区都是上流社会的居住地,景色宜人,虽然也是机械化信息化高度发达,但建筑物错落有致,大部分别墅都有小院子,天空湛蓝,偶尔还有鸟飞过,与建筑高耸看不见缝隙的第十区反差鲜明。路怀星和傅重明是正大光明走进去的。他们的神父袍带一个黑色大兜帽,外面再套一层长披风,看不见脸。只要绕过外围教会部队,私兵再怎么样也不敢揪着神父掀帽子看长相,所以两个人堂而皇之地路过展示着他们大头照的电子通缉榜,步伐端庄优雅,不急不缓。傅重明全程盯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官,眼神有点离不开收紧的腰线。贵族们的生活区充满悠闲气息,但仔细观察,这些贵族也分群体。路怀星与傅重明进入一个二区的舞会沙龙,乍一看,这和正常的上流社会宴会区别不大。他们查看了三个不同利益集团的贵族抱团沙龙,在酒品上,发现了一样的东西。“长官你看那边。”傅重明低声说,“那个调酒师,他手边金色的那个罐子上有十字架的标志。”调酒师制作一批又一批鸡尾酒,在做好后,用滴管取金色罐子里的无色液体,一滴一杯,加入到鸡尾酒中。“等着。”傅重明说完,快步走向调酒师。路怀星观察着四周,宴会上的人都红光满面,神情愉悦,瞳孔微微扩大,手心与腋下汗腺都分泌出更多汗水。是嗑药了。威严的神父轻轻敲了敲吧台,声音低沉严厉:“那是什么?”调酒师一抬头,登时吓得手一抖,噗叽一下整个滴管里的液体全挤进了一杯酒,傅重明抬手端起凑到唇边,调酒师顿时脸都白了。没有什么特殊味道,但是酒香飘过,傅重明抿了抿嘴唇,克制住回头看路怀星的动作。“神、神父大人,我们这是严格控制计量的,跟教会有过报备,我是有调制天堂饮品资格的!”调酒师紧张地说。果然是天堂水。傅重明低着头,低垂的兜帽让他看起来格外神圣。他只是不带情绪地说:“你确定?”傅重明当然不知道教会和这种毒品什么关系,但调酒师神色不对,可以用不清不楚的态度诈一下。果然,调酒师结巴了一下,低头:“我……我是真的有资格的,但是各位大人要求计量翻倍,我也没有办法啊神父大人。”“你加了多少?”“不多,绝对不多。我知道神父大人的忧虑,贫民窟那些贱民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天堂水的配方,私下提纯,所以时有过量摄入导致的死亡案件,但我是专业的天堂饮品调酒师,我这里的天堂水都是一区产的,绝对正规,而且我知道人体代谢速度,我会确保没有哪位大人会喝多。”傅重明声音不悦:“还是太乱来了,这些人贪图享乐,都不怕出事?”调酒师一听这意思似乎是不怪罪他,胆子也大了:“哈,这也没办法嘛,天堂水只要加一小滴进酒里,就能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心情愉悦,连头脑都清醒了,思考问题都快了,谁不喜欢啊!”“注意分寸吧。”傅重明看似无奈地扫了一眼嗨起来的贵族,拍了拍调酒师。他不动声色地走回去,转述了调酒师的话。离开沙龙后,路怀星直接掏出一个小试管丢过来。试管干干净净,封口严实。“这个做工不可能是贫民区私下提纯。”傅重明点头说,“应该是一区做的。”“走,去一区。”路怀星拉了拉兜帽。第一区的街道出奇地安静,就像个地球高档别墅区似的,路边有不少机械管家,正在认真修剪草坪。四下无声,只有剪刀咔咔作响。他们越走越慢,最后停下。“这不对。”傅重明皱眉,“二区虽然远不如第十区拥挤,但也还是很热闹的,一区,人都去哪了?”他闪身跳进一家别墅,院里的机械管家只看了一眼他的神父袍,居然没有阻拦。片刻后傅重明面色凝重,扭头进了第二栋。一整条街。“没有看见人。”傅重明汇报。一区也和第十区一样,全都是绚丽的全息广告,但这里的广告没有那些低俗的特殊功能机器人,大部分都是奢侈品广告。一个最大的广告牌非常显眼。“神之花园。”他们仰头,广告牌上是一个白色蛋壳一样的物体。“全息游戏仓?”傅重明挑眉,“有意思,给游戏仓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冠名神之花园,真是和这个苦修风格的教会完全不搭啊。”这款全息游戏仓价格极高,只有上流社会消费得起,其他街区并无这个广告。傅重明神色怪异,重新回到刚刚那条街。“风靡各家啊。第十区流行绿货,第二区的沙龙舞会喝天堂水,第一区是全息游戏仓。这世界的人类真是寂寞空虚。”傅重明很快回来,“全在集体网上冲浪?”路怀星慢慢在舌尖品味了一下这几个词。绿货,天堂水,游戏仓。前两者似乎只是相同配方的不同浓度,但它们和游戏仓有什么关系?“进一个。”路怀星说着,走向窗户。傅重明抬手挡住他,走到门口,抡起大剑,轰滴一声——“路神父,请。”傅重明比了个邀请的手势。别墅里静悄悄的,像鬼屋。路怀星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抬步走入。一个大蛋壳摆在休息室,荧幕显示工作中,傅重明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撬开了蛋壳,里面躺着一个穿真丝睡裙的女人,营养液包裹着她的身体。他两指探入摸了摸。“死了。”路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