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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那么多,他将袖子往上折了几折,整齐地叠在肘线处,衣摆足够长,堪堪地掩住了大腿。沈芜弋推门出了浴室,余暮渊已经不在走廊上了,他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搁在书桌上的手机,用指纹解了锁,屏幕弹出了QQ的界面。一般越临近晚上,班群里越是热闹,沈芜弋点开了班群,刷了一会聊天记录。班级群永远是个顶有意思的地方,大家总是隔着一层屏幕在飙着演戏,假惺惺地互相问候着,鬼哭狼嚎自己又有多少作业没写完,现在一字未动在玩手机,但谁也不知道在跟你聊天叫惨的人现在是不是已经写完了一套试卷。此时,班级群里又开始了心照不宣的互相问候。-大家好,作业写了吗?-没呢。-一字未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打了一下午的游戏,放假真好-放完假就要考试,都不背书?一个个还这么嗨?-背个屁。-我决定裸考了。-历史吗,我现在背到战争史了,你们呢?-?????????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扣出一串问号。来人,这里有个老实人,赶紧叉出去,别打扰我们交流同学爱。于是,我们朴素勤恳的艾度树同学,在背历史的中场休息时间,因为一句话,而被莫名其妙禁了言。而其他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打着哈哈。一连串的cao作看得沈芜弋不禁勾了勾唇。-芜弋。-来我房间。沈芜弋的指尖停滞在对话框上,盯着那ID为【7E0334】的账号在班群里连发的两条信息,他整个人都懵了。【7E0334】撤回了一条消息。【7E0334】撤回了一条消息。这一举动像是被引燃的导火线,一下子将倏然冷了下来的气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向了最高潮。-???????????????????aownahwiauiaiaiwnaa??????ji????hwhbwaii???iabnaha??ygwun!!!!-???????你们两个在干啥??????????-什么去房间,余哥你以为撤回我们就看不见了???????????-是你余暮渊飘了还是我刘子顺瞎了????????-cao,我现在仿佛在看我初中异常热衷的霸总爱上我,谢谢余哥让我找回了当年的感觉【7E0334】:我发错地方了。-?sowhat?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把我的崽叫到你房间干啥?【7E0334】:学习,一个房间方便。【7E0334】:@飞鸟与游鱼沈芜弋回过神,连忙回复。-我来了,等我一下。-好。沈芜弋收了手机,随手拿了一本生物竞赛题,踩着拖鞋去敲了隔壁房间的门。他没看见,在他摁了手机屏幕时,有人代表广大群众问出了内心的疑惑:-余哥-你明明都知道自己发错地了,为什么不找芜弋去私聊【7E0334】:我乐意。【7E0334】:【微笑】-???????????????-…………………………-好,行,不愧是你余哥,给宁鼓掌-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消息更新得迅速,这一段内容很快就被新的内容给刷上去,取而代之了。而沈芜弋对此一无所知。再说他礼貌性敲了敲隔壁的门,得到屋内人的回应后,拉开了房间门。余暮渊正坐在书桌前,桌上摊着一本练习册和几份试卷,手机搁在最上面,他正低头在写些什么,听见门口的响动时,头也没抬地说:“过来。”沈芜弋应了声,边走向书桌,边不由扫视屋内,打量着里面的布置。余暮渊的房间比客房宽敞上许多,但里面的布置却也是简单而利落的,不带着一丝累赘的装饰。有人说过,根据一个人房间的布置,就能窥见他的内心。沈芜弋恍恍然觉得,他好像正在做着这件事。他在太阳的背后,窥见了来自严冬的未融化的雪花。余暮渊终于停下了笔,视线朝身后一瞥,目光却陡然被钉住。沈芜弋正侧着身子,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竞赛题,宽大的领口半敞着,胸前的皮肤白润,清秀的锁骨支棱着,凹陷处弯出的弧度优美,里面盛了头顶浅淡的灯色,带着一丝暖意;他的另一只手自然地下垂着,肘线离胯骨的位置极近,衬得他被半掩着的双腿更加修长细直。鹅卵石被镀了一层月华后,也褪去了表面的圆钝,在潺潺的星河里熠熠生辉着,被冲洗成来自时间绝无仅有的一颗玉石。他只能被一个人所拥有,一旦被转交给他人,就会黯淡了色泽,又缩回了空中花园的深处,藏匿在失落的海底城中。余暮渊的喉结上下轻轻滚动了一下,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热。可能是空调温度调太高了。余暮渊无意识地用舌尖顶了一下上颚,收敛了目光,拿起一旁的空调遥控器,把原本的23℃调到了21℃。空调“滴滴”了两声,将沈芜弋从专注的状态中拉回来,见余暮渊在看着他,他摸了摸鼻尖,主动解释:“刚刚看见你在那算题目,我没好意思打扰你,就先站在这里看了一会书……”沈芜弋走到书桌前,说,“我坐哪?”余暮渊并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他拿的竞赛书,说:“你就带了这一本?”“嗯,”沈芜弋冲余暮渊亮了亮封面,“晚上不想写试卷,所以随手抽了一本看。”说话时,沈芜弋瞄了瞄余暮渊摊在书桌上的册子,隐约能看见在书页上飞舞的黑色字迹,他指了指余暮渊的身后,有些迟疑地说:“你是不是在写数学?要不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了。“数学刚好写完了,正打算写生物,”余暮渊出声打断,声音不知为何,带着略微低低的哑音。他将书桌腾出半面空地,不动声色地扯了一旁的生物试卷覆在还没写完的数学习题上,手指拂过刚刚收拾好的地方,“我房间没有多的椅子了,不介意吧。”沈芜弋点了点头,拿着书坐在了桌子上,而余暮渊则是开始做一份新的生物试卷。一时间,两个人都是安静着的。窗外刷刷地下着雨,珍珠粒似的洒落在窗户上,在重力的作用下接连不断地滚落,风渐渐大了起来,开始试探着敲响窗户,给屋内的二人送进来一片雨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