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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荧磨了磨后槽牙,想把裴慕隐抓过来,将Alpha的脖子也啃成自己这样,教人感同身受一下。“你怎么还在这里?”许砚问。他刚刚从浴场里出来,穿了一件质感极好的白色浴衣,身材没有因为接二连三的生育而走样,瘦削得仿佛翠竹。祝荧硬着头皮道:“不舒服,不想去……”说完,他又感到不对,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在耍赖皮。和撒娇似的,越回味越不自在,耳根都烧了起来。幸亏许砚听惯了江楼心的发嗲赖账,对此没什么感觉。要是换上裴慕隐,指不定如何理解,再如何回应。“那就回去休息吧。”许砚道,“他们应该会去大汤池,到时候要你下水……你可能不太方便。”经由他提醒,祝荧想起来那道丑陋的疤痕,并不能坦然展示给别人看。祝荧还没来得及面对这类问题,在选择逃避时就觉得后背发凉,匆匆站了起来。“祝荧。”许砚叫住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问了出来,“那个孩子你生出来了吗?现在在哪里?”祝荧瞬间记起被裴母扣在医院里的日子,几乎是起了应激反应,整个人都僵住了,单薄的后背紧紧绷住。他很难不警惕,即便是许砚。“你们想干什么?”“单纯地好奇,我没什么恶意,你大可以放松点。”许砚道,“横竖江楼心也不是裴慕隐的未婚夫,我们之间没有冲突。”祝荧道:“当时也没有,可你就看着我被关起来。”“不说就算了。”许砚无奈地笑了下,再说,“我没办法插手别人的事,如果是你,你也不会放走朋友盯紧的人。”“我会的。”祝荧看许砚愣住,重复了一遍:“我会放走,那个人明明没犯错,不是吗?为什么要把他当成小偷,每天绑在屋里监管着?”“要是我束手旁观的话,那就成了帮凶。”他道,“我会看不起自己。”他不欲与许砚争辩,恨不得下一秒就离开,省得被人逮着,极力要自己脱掉衣服泡温泉。到了拐角处,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那位“五百万”。“乔总。”他道,“不好意思,麻烦让让。”乔总在跟别人攀谈,见到是他,吊儿郎当道:“不是说自己应付不来这种场合?现在是怎么回事啊。”祝荧道:“我要走了。”男人旁边的那个Alpha有些眼熟,祝荧乍看没认出来,过了会,才后知后觉。那是好多年没再见过的梁简。这位高中校霸已然没了嚣张的气焰,不再横行霸道,眉宇间还是有些桀骜不驯的影子。他一下子就认出了祝荧,道:“怎么你在这里?”乔总解释:“他的硕士导师就是你叔叔,平时很青睐他,搞得他学了这么些年,学得最好的就是端架子。”“摆谱端架子这种事,他可不用学,还有攀附权贵,也是高中就无师自通了。”祝荧道:“让开。”梁简说:“我不介意和我叔叔分享你高中时候的事迹,仗着裴慕隐的偏袒,教他把人摁进了课桌椅。”“我如果人品败坏,你可以直接向T大举报,我没空听你嘴上逞能。”祝荧说完就要走,却被梁简拉住了胳膊。Omega的胳膊纤细匀称,没什么肌rou,触感很抽象,居然像一阵微凉又轻缓的风。“衣服都换好了却不去泡温泉?”梁简问,“乔总看样子对你很感兴趣,你不该抓住机会么?”祝荧道:“和你们泡在一个池子里的话,我觉得不太干净,暂且算了吧。”他和梁简的过节算不上大,归根结底,也就是自己打断了梁简做坏事,被不可一世的公子哥记恨在心。这点小摩擦发酵多年,如今倒是依旧互不顺眼。“你是不是不敢脱衣服啊?”梁简道。祝荧一直把自己的刀疤藏得好好的,犹如最难以启齿的秘密,这些年除了医生,唯有室友和方逸辰见过,再接下来就是裴慕隐。他不想让旁人知道,因为心虚,所以连质疑都会感到烦躁。他有些慌乱,在收拾好表情前被梁简捕捉到了。“看看你腺体上的牙印,身上肯定也留着不少,还敢来这里。”被梁简这么一说,乔总看到祝荧后颈层层叠叠的标记,白皙修长的后颈上布满了红痕。乔总说:“哟,谁留的?之前装什么清高,还他妈搞禁欲那一套,实际上这么……”“怎么了吗,我留的。”裴慕隐站在走廊尽头,似乎找祝荧找了很久,现在对方进入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将Omega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尽管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看向梁简,可梁简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悻悻地松开了拦住祝荧的手。确认祝荧没受伤害,裴慕隐撩起眼帘:“是我咬他,又不是他咬我,他和你装过什么了?有必要和你装?”乔总当裴慕隐是祝荧的男友,估计也是T大的学生,没钱没背景,仗着年少不懂事,敢和自己这么说话。“你们他妈的是什么玩意,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拿到以后吓得手软,又怂着退给老子。”裴慕隐一开始没听懂,后知后觉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他快被气笑了,指节的伤还没结痂,这下又拳头发痒。而祝荧默契地预料到了他想干什么,抬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不要在这里动手。“你来干什么?”祝荧问。裴慕隐别扭道:“你导师给我发了邀请函……”“既然是来给他女儿庆生的,就不要折腾出什么见血的事情来。”梁简没想到他们还有联络,在自己的印象里,不该老死不相往来?!高中时裴慕隐就不好招惹,现在更加难以得罪,他看乔总气得干瞪眼,又不敢与年轻力壮的Alpha正面硬碰硬。“算了。”梁简也拉住乔总,“早知道你们认识,我该告知你千万别小瞧了他。”裴慕隐道:“你如果有这闲工夫,先教教他怎么管住自己的脏手,少去sao扰别人吧。”他说完就带着祝荧往外走,路过空着的屋子时,直接将人拉了进去。移门被合上,挂了“有客”的牌子,他不由反抗地顺着祝荧的手腕往上滑,撩起了祝荧宽大的浴衣袖子。祝荧感觉到温热的掌心摸过肌肤,挣扎道:“你有病吗?!”裴慕隐盯着被梁简隔着衣料摸过的那处,道:“我看我是病得很严重,别人碰你一下都不行。”他道:“刚才在找你的时候,我听你同学聊天,说要催促你赶紧来下水。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