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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数着日子,把一天都刻在骨血里一般。祝川看向窗外,伸手在玻璃上画了一道无形的痕迹,“记得这么清楚啊,我都忘了,好久啊。”身侧压低了的嗓音沉之又沉,像是经过千百次的锤炼才能勉强送出来,“所以殊易。”祝川下意识想回避他接下来的话,弯了下眼睛准备打个岔绕过去,可不待他开口身侧的人便先放了一块巨石堵住了他的路。“不要再丢下我第二次了。”祝川从指尖一路到心脏,寸寸僵硬,连思考的能力都几乎丧失。那种浓烈到几乎汹涌的情意让他不敢轻易下定论,去判断薄行泽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些话当年是他亲口说的,每一个字都坚定不移。他没有那个勇气再去撕开一遍,去探究真相是否有偏差。如果没有那他就要重新将半愈的沉珂撕开再次践踏,他不去问,私心当做薄行泽那些话是言不由衷,他只是被自己欺负狠了,气话而已。祝川觉得自己就这点好,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能选择那个想要相信的去坚信。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你表现的喜欢我,那我就给你回应。更何况,他和薄行泽还不知道能走多远,也许下一刻就要离婚了呢。薄行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来,祝川看着两只交叠在一起的婚戒,指尖略微蜷缩了下,笑着提醒他:“可是薄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合约结婚。”此话一出,两人都有些僵硬,连气氛都莫名冷了几个度。祝川正想着用什么办法缓解一下,毕竟哪层窗户纸捅破了都不好玩,结果薄行泽却快他一步先说了,“我知道,但我没想过毁约。”祝川呼吸发堵,“什么意思?”“我很贪心,要一辈子。”一辈子三个字像个禁区,祝川别过头不再接话,思绪却被拉回数年以前,那时候他才十八岁,性子招摇跋扈。他非要薄行泽说,一辈子都属于自己。最后有没有得到答案他已经记不清了,也许说了也许没说,那个时候的薄行泽对他并不如现在,但那时候是他最爱薄行泽的时候,觉得非常满足。有一次他过生日,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玩得昏天黑地把什么都忘了,回去的时候薄行泽正坐在宿舍里写作业。他靠过去,用一身酒气去闹他,“你总写作业,那些题目又不是不会做。”“让开。”薄行泽脸色难看。“不要。”祝川那时候讨嫌,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薄行泽生气,像是一种逼和尚破戒的变态乐趣,有种他只为自己有情绪的满足。他拨开作业,坐在桌子上捧着他的脸,用醉了酒的迷离眼神看着他,闪烁的眸色跳跃在对方的眼睛里。“亲、亲一下。”薄行泽别过头,那一下亲在了耳朵上,祝川索性就咬住他耳朵,一下下地像是小动物般舔舐,带来一阵无法抵抗的战栗。薄行泽一把攥住他的手将他按在桌上,“你烦不烦!”“不烦,喜欢你。”祝川勾住他脖子,双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岔在两边,不可避免的夹住腰下意识往前一带。“你喜不喜欢我?”祝川仰头在他唇上轻舔,却不深入,只在外面一下下撩拨他的理智。“……”薄行泽眸色渐暗,由着他将自己的试卷全部扔到地上,喉咙越来越涩,艰难地吞咽了下啊却无法缓解。折腾过后,祝川捧着一小块蛋糕坐在薄行泽的床上看他写卷子,伸脚在他背上踩了踩,“你吃吗?”“不吃。”“哦,那我自己吃。”祝川挖了一勺细腻香甜的蛋糕送进嘴里,酒已经醒了大半,动了动不太舒适的屁股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坐着继续吃蛋糕。“你是特地出去给我买的吗?这家店生意很好的,估计要排很长的队,你□□出去的呀?”祝川笑眯眯问。薄行泽没理他。“估计得有三个小时吧,你旷了一下午的课明天要不要写检讨啊?万一让你上升旗台念怎么办?”薄行泽还是没理他。祝川“哎哟”一声喊痛,在薄行泽回过头来的时候含着一口蛋糕凑过去用舌尖抵着细腻奶油送过去,在他微微发怔的时候把两人都弄成个圣诞老人。“哈哈哈哈哈……”薄行泽拧眉,“别笑了。”“拿着。”祝川半跪起身,将那些奶油尽数舔去,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保证,“我知错了,今天出去玩儿把你忘了。我保证以后的每一次生日都跟你一起过,别生气了。”薄行泽别过眼。“原谅我呗。”祝川伸脚去蹭他,“看在我这么乖的份儿上,我都好久没跟人打架了,以后你不喜欢的事儿我都不干,全听你的。”薄行泽长舒了口气,将他拥在怀里,“我不是要你全听我的。”“嗯?那是什么?”“不许喝酒。”薄行泽说了一半,将剩下一半咽回了心里。你不知道你喝完酒的样子有多诱人,他们没资格看到。“好,以后不喝了。”祝川那时候跟他保证了两件事,两件事都没做到。从那以后他没再过过生日,也因为酒把身体都折腾坏了,所以他不想保证什么事了,不想再经历一次事与愿违。-薄行泽的易感期很长又很凶,所以请了一周的假期,虽然在家办公没耽误事儿,但还是有许多事务需要他本人亲自过去处理。祝川昨天昏昏沉沉的也没弄明白杨迹丢了是什么意思,也要去公司一趟,结果还没到地方就看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人和车。他绕了一圈从后门进去,办公楼里乱成一锅粥。杨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会议室里,尤芃坐在中间,巨大的屏幕上投影着微博热搜,祝川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失踪了的杨迹坐在左边,还有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徐言。他肚子已经略微隆起,不太明显,像是吃胖了,浅茶色套头毛衣搭着宽松牛仔裤,坐在桌边一脸无助。“你?”徐言不敢抬头。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祝川脾气上来了,“说话!装什么死!”徐言扣着手指,小声说:“拍完盛歌的庆功宴上,他喝多了。”祝川想骂人,又觉得骂这么个孕夫不太好,强行压了压脾气转过头去看杨迹:“你们俩是情投意合还是酒的冲动?算了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说一遍。”徐言身上那股因为怀孕收不住的Omega信息素熏得人头疼。杨迹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徐言不敢看他,嗫嚅着:“我一直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