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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唱的是选段,故事背景发生在延安,讲述抗战时期铁匠王二劝媳妇桂兰为八/路/军打镰刀的故事。节目组请了位民间艺术家饰演桂兰,配合吴臻唱戏。贺思嘉原本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可吴臻一开嗓他就被震住了。倒不是吴臻唱得多好听,而是表情管理、肢体展示,以及整个台风都非常有范儿,加上还算宽广的音域和刻意模仿的委婉拖腔,感觉挺像那么回事,甚至比另一位表演者更为抢眼。哪怕贺思嘉听不懂眉户戏,体会不到戏剧的美感,也很难将目光从吴臻身上移开。戏台下的县城观众纷纷鼓掌喝彩,就连阮雪梨都说:“吴老师太厉害了吧,以前真没学过吗?感觉一身青铜装备走出了王者的风sao。”贺思嘉没吭声。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吴臻是天生的演员,而舞台就是他无往不利的战场。选段不足两分钟,吴臻退下舞台。在人群的议论声中,贺思嘉也悄然离开。等吴臻卸完妆出来就没看到贺思嘉,问了问梅庆等人,谁都没发现贺思嘉什么时候走的。不过见导演老神在在,大家便耐心等着,唯有吴臻微垂下眼,掩住了情绪。一刻钟后,贺思嘉拿着几串烤rou回来了。“导演让我带摄像老师去城隍庙的美食街逛逛。”他边解释边将烤rou串分给众人,“这家烧烤店人最多,我尝了尝还挺好吃的,给你们带了几串。”手上的烤rou串很快发完了,还有一人没分到,贺思嘉看着吴臻说:“烤rou上火,没给你买。”吴臻淡声说:“没关系。”贺思嘉睨他一眼,从摄像老师手里拎过纸袋,“给你买了杯冰糖雪梨汁。”就似春风融雪,吴臻的眉目倏然舒展,眼里闪动着细碎的笑意。中午他们在县城一家百年老店解决了午饭,吴臻又吃了一次药。因为感冒药大都含有助眠成分,吴臻在得知汽车接下来两小时都不会停,将直达位于E县的天文观测台后,便放心睡了。贺思嘉同样昏昏欲睡,可他没吴臻那么老实,整个人东倒西歪,最后直接靠在了吴臻肩上。苗妙妙偶然回头,就看到两人头挨着头睡得很沉,贺思嘉身上还搭着一半毯子。未成年少女扬起与她年龄不符的长辈式宠溺笑,但她自己并没有发现。当贺思嘉醒来时,已到了天文观测台。他困顿地眨眨眼,才发觉自己和吴臻的姿势很亲密,立刻坐开。已经睁开眼的吴臻目睹了他的反应,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也没开口。台里安排了一位年轻人负责接待,对方领着他们四下参观,将玄妙的天文知识简化为通俗的故事,娓娓道来。“我们都知道,日常生活中很多物质都是由原子排列构成,包括我们人类。而按照宇宙大爆炸理论,爆炸之初,物质只能以基本粒子形态存在,随着宇宙不断膨胀,温度和密度很快下降,它们逐步冷却为原子、原子核以及分子,并复合成为通常意义上的气体。气体凝聚成星云,星云进一步形成各种各样的恒星与星系。所以现在流行一种说法,人类都是由不同星辰组成的,每个人都怀抱着无数颗星星。”“哇!好浪漫!”阮雪梨忍不住感叹。接待员一笑,“当然,也可能是黑洞喷流。”阮雪梨:“……”接待员恶趣味地开了个玩笑,又继续“讲课”。“太阳系里有两只单身狗,也就是金星和水星,其它行星则或多或少拥有自己的卫星,就像地球的闺蜜月亮、木星和土星膝下几十位子子孙孙,而海王星家有个塑料兄弟海卫一。根据观测,所有大卫星公转方向都与母行星自转方向一致,唯有海卫一公转方向与海王星自转方向完全相反……”“2006年8月,科学家们投票通过了修改行星认定标准,冥王星从此被开除行星籍,降为矮行星。但它除了有一大家子来自柯伊伯带的侏儒亲戚外,还拥有亲密的恋人冥卫一,它们是太阳系里唯一互相锁定的一对,以同样的周期互绕,永远在相同的位置凝望彼此……”或许宇宙太过遥远,远在科学尽头,远在生死之外,关于星星的一切都浪漫得如同梦境。贺思嘉听得很认真,也在心里埋下了向往宇宙的种子。临离开前,他们准备拍张合照。梅庆搭着吴臻肩膀,招呼贺思嘉:“来,和你哥哥站一块儿。”贺思嘉却站到了梅庆另一边,以玩笑的口吻说:“我俩也像海王星和海卫一,就是对塑料兄弟。”他拉过苗妙妙,“让我蹭蹭国民闺女的热度,说不定能争取个国民哥哥的头衔。”吴臻慢声说:“国民闺女的哥哥难道不是国民儿子?”贺思嘉:“……”排好队形,五位嘉宾同时面对镜头微笑。而他们身后的LED屏正演示着恒星的一生,从生到死,炸开的元素铺成星云,星云又孕育出新的恒星,谱写宇宙永恒的循环。这天,他们足足走了四百多公里,却没能到达T市,而是在野地里支起三个帐篷。倒不是计划失误,而是节目组有意为之——论起折腾嘉宾,有钱有闲的国家电视台怎么能输给地方台?贺思嘉自然和吴臻挤一个帐篷,野外蚊子多,他又特别招蚊子,于是提前在帐篷内外喷了不少花露水。等他洗漱好进了帐篷,差点儿没给呛死。吴臻倒是很从容,因为他鼻子堵了,闻不出来。“节目组没准备防潮垫,晚上可能会冷。”吴臻整理着羽绒睡袋,轻声提醒:“你最好把衣服铺在睡袋下,聊胜于无。”要知道地底寒气非常冷,在野外露营,防潮垫必不可少。而此时室外温度只有6度。贺思嘉爱答不理地“哦”了声,还是照做了。但半夜里,忽然下起了雨。贺思嘉说不好他是被雨声吵醒,亦或被冻醒的。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贺思嘉又闭上眼想继续睡,却越睡越冷,脚都冻成了冰块。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帐篷上,贺思嘉完全不困了,他转头去看仍在睡着的吴臻,脑中突然产生个荒谬又可笑的想法——如果他们之间还像以前一样,至少现在可以摩擦生热。贺思嘉讥诮一笑,正打算回过头,帐篷里却响起另一道声音。“不睡了?”吴臻的声音很清醒,不带半分睡意。贺思嘉怔了怔问:“你什么时候醒了?”“比你早醒。”如果不是吃了感冒药,吴臻怀疑自己很难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他问:“你很冷吗?”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