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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种口味,每种口味的颜色都不一样,且都有层次感丰富的甜味。五颜六色,甜蜜腻人,就像握在任性的小孩手中的糖果。“听谁说?”俞酌伸出手来,本想拍拍他的头,发现此人太高,又不着痕迹地收回来,“我会纠结这个?”思绪还未飘远,贺临又接着说道:“如果是因为我,你可以不用想那么多。”挑完酒,贺临推着车走到别处,“做你想做的。”俞酌怔了怔。晃过神来,贺临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来这一趟就跟我说这个?”俞酌哑然失笑,快步跟上去。也许是王超巍跟贺临说了什么,又或许是贺临自己感知到了什么,千里迢迢跑到这里跟他说这些,让他不要顾虑太多负担太重,就按以前一样做他想做的事情就好。他真是……俞酌一时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心又软了几分。贺临不知道俞酌在想什么,驻足在糖果区,皱着眉思考究竟拿哪一袋。这种糖是俞酌兜里经常出现的品种,他蹲下去,拿了一袋水蜜桃味的,举起来晃了晃,献到贺临眼前,“这个比较甜。”贺临接过来,二话不说丢进了购物车里。他们没再继续工作上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其他的东西。贺临好像真是来买东西的,并且还有购物清单,俞酌跟在他旁边,顺手也丢了一些东西进购物车。小推车里东西放得越来越乱,不分彼此似的放在一起,以至于结账的时候难以分清,俞酌干脆就一起结了。结完账拿到小票,俞酌发现贺临的购物清单里有一些基础日用品,比如毛巾牙刷,一些很常用的生活用品。“给我吧。”贺临的食指贴着他的掌侧勾起袋口,将购物袋从他手中抽离,自己一个人提了起来。俞酌没跟他争,反正东西也不多,不至于太重。他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贺临替他按下他所在的楼层的按键。距离到家已经是最后一段路了,窄小的电梯厢只有他们两个人。俞酌靠着电梯角落,忽然开口道:“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俞酌从未在一段感情中让自己走到如此被动窘迫的境地,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偏生他又狠不下心,弄得心软又狼狈。贺临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顿了顿,“我没有在逼你。”“那你跑到这里来?”俞酌半开玩笑地说,“这还不算?”贺临逼近他,低头垂下眼帘,“这算逼你吗,哥?”逼仄的电梯厢内,贺临凑得很近,俞酌退无可退。他感受到贺临身上若有若无的冷杉气息,很淡,却又难以让人忽视。“可是我已经黔驴技穷了。”贺临这样说。他怕自己逼得太紧,俞酌干脆就把那扇门关上,彻底封锁导致没有人能进去。可他又怕自己不够明显,俞酌就意识不到事情的重要性,以至于把它当成一场游戏。进不是,退不是,他还能怎么做?在酒吧时期贺临就见过俞酌是怎么拒绝别人的,隔壁乐队的弟弟过来告白,俞酌嘴边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说出来的话狠心又薄情,拒绝得毫无回旋的余地,后来谁也没见过那个弟弟。现在的俞酌已经在纵容他了,他很清楚。“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升到他们按下的楼层。但没有人走出去。电梯门又重新合上,没有其他人按电梯,它静静地停在原处。狭小的空间内静谧无比。“干什么,贺临也会垂头丧气吗。”俞酌率先打破了寂静。“之前演唱会怎么不见你这样,”俞酌揉了揉贺临的脑袋,无奈地说,“就知道跟我撒娇,小朋友。”“走了。”俞酌拍拍贺临肩膀,错开他走到门边,按了一下开门键,电梯门打开来。“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吧。”俞酌回想起自己刚刚在超市买的东西乱七八糟,可能没法招待贺临留下来吃饭。贺临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奇怪。他跟在俞酌身后走出电梯。俞酌见他还跟在身后,好笑地说:“怎么,还想跟我回家?”小跟屁虫。俞酌刚想再逗多两下,然后就发现贺临拿出了钥匙。“……?”怎么还有钥匙。接着贺临走到他家隔壁,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三圈。门打开了。俞酌嘴边的笑就这样凝固了。好,现在他知道贺临为什么要买毛巾牙刷了。原来还有后招,他小看贺临了。“过来。”贺临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说道。俞酌这才想起自己两手空空,自己买的东西全放在贺临手中的袋子里,这人说不定早就算好了,笃定他会过来。不过他也没计较贺临的小心思就是了,他跟着贺临走进去。贺临的新家跟隔壁俞酌家面积差不多大,应该是直接买的精装房,贺临本人没有插手,所以装修风格多了一些生活气,比如沙发上那几个花里胡哨的抱枕。“不错啊。”俞酌拎起其中一个看,“这个挺可爱。”俞酌随意地在客厅绕了一圈,又回到玄关附近。他正想去碰贺临放在柜子上的购物袋,刚伸出手就被贺临捏住了手腕。“留下来吃饭吧。”-贺临家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中间位置有一张简洁大方的中岛台。俞酌坐在中岛台前,趴着欣赏贺临洗菜。贺临似乎做什么都很专注,手指顺着青菜的纹路清洗,清澈透明的水流顺着他的指缝间流过。“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俞酌问。“昨天。”他们的话题刚开了个头,俞酌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手机页面上显示出“王超巍”这三个字。“喂?哦,我就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王超巍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我准备给他们答复了。”俞酌只说了一个字:“好。”不考虑贺临的因素,俞酌大概也不会拒绝的。王超巍那天唠叨了一个下午,虽然俞酌没太认真听,但大概内容是不答应不是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俞酌如果要拒绝,今天恐怕还得接受王超巍时长一个小时的劝说教育。“哎呀,”王超巍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我就说嘛,谁能拒绝这个?其实我觉得给三天考虑都多了,你看看贺临,他三秒就答应了——”提到贺临,王超巍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当即话锋一转。“哦,说起贺临,这人!”王超巍语气重了几分,开始跟他吐槽,“前两天就说要搬家,我费那么多功夫热心地为他介绍了几个靠谱的中介,结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