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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两个表情复杂特别莽撞又特别愁人的小年轻,不禁眉目深皱。阴暗的青白光底下,他们的身躯和颊侧都有棱角分明的光与暗,明明都是好孩子,可为什么都这么拗?这么想着,尔扎都惹忽然就挺替他们累得慌,忽然就不想再继续瞒下去,张口扔=炸=弹:“其实在前几年,柴刀涉嫌杀人那起案子就被你们临潭检察院退侦过两次,给出的理由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不符合起诉条件,早就已经侦查终结了。”姜铎瞬间跳闸断电心念闭合,眼前一片灰白,懵逼又直愣愣的看向低头藏脸不敢作声的林逆涛,张了张嘴,却更加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能让检察院做出退侦决定,作为重大嫌疑人他林逆涛怎么可能不知情!自己甚至能断定他曾经接受过警方或者检方的继续深入讯问和调查,才能洗清嫌疑。所以这会儿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恭喜他早就不涉嫌了?可转念一想,那案子明明就没销案也没归过档,一直挂在临潭县局刑侦队立案未破的名单里,也一直有人在继续侦办和追查。而他林逆涛,一回来就被羁押进看守所他也不申辩,还顶着个逃犯的名头再次作死逃脱?他这是玩金蝉脱壳玩上瘾了么?连自己他都瞒得滴水不漏,这他妈算什么事啊?!尔扎都惹边用纱布裹紧自己肩胛上被子弹豁开的沟槽伤,边向姜铎道出的内情,正低头看伤口姜铎什么表情他可看不见也管不着。可他的王炸还没扔完,只见他缠好绷带,又慢条斯理的转向林逆涛:“这小子豁出去了,为了查清你家的放火案,他打定主意要让我把陈舸活着带出去,手铐钥匙被他扔了,跟他铐在一起的那个,肚子里塞了梯恩梯。”话音刚落林逆涛就猛一抬头,目光定在姜铎脸上,当真想杀人一般的表情。可他同样什么也没说,只往前揪住姜铎的衣领将人提起来,拖带着他和德彪一起往洞窟中间走了两步。在转身贴到姜铎身前,紧紧抓握住他的手腕,动作轻缓的往旁边再往上稍稍提了一点,虎口卡在手铐铐圈和铐链之间的位置,用缠绕绷带的手掌包覆住姜铎的右手手背。“枪!”尔扎都惹应声便把自己的五四式扔给他,再用手电光照亮姜铎和德彪手铐间的位置。往前一步用左手臂和身侧挡在姜铎身前的同时,抬手接枪,手指成铁锁夹紧铐链,等姜铎反应过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姜铎甚至根本不敢挣扎。林逆涛据瞄的速度快得惊人,抬手用射箭一样的姿势手肘向后架起,尽量将枪口远离铐链,尽可能减小杀伤力,稍稍侧头瞄准预压扳机,毫不迟疑接连砰!砰!两枪。子弹是贴着自己的手背击中铐链的,高速旋转的弹头与钢制金属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巨响的同时,有火星迸出,直径不到3毫米的铐链瞬间就被打断了,弹头变形后往地面击出两个小坑,金属片四溅,林逆涛松开手时,手背已满是鲜血。德彪的手也被炸出几道口子,正滚在地上嚎啕痛哭。林逆涛根本不去看他,只专注的揪起姜铎的衣领把他推回岩壁旁边,按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回平整的石头上。拉扯间,手背绷带上驳杂的黑红色蹭了姜铎一衣领,污脏黏糊。林逆涛立即松手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往前,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一俯身,两手撑到姜铎耳侧的岩壁上,把他的脑袋整个圈进自己的胸前,却不敢碰他,只冲他扬了扬自己泥灰掺血的手,低下头咬紧牙,轻声呜咽。“你知不知道这手有多脏,我砍了它我都不心疼,姜晓堂,你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脑内要处理的惊骇堆叠在一起,让姜铎惨白着脸无措的僵直了一会儿,再抬头时,才发现自己正被人圈住。林逆涛弓腰架手围堵自己的姿势,很像一只卡进山壁的铁笼子,可他又像是怕碰坏自己似的,拼命保持着距离,不敢挨得太近,甚至连手都不敢再去扶自己的肩。忽然什么都不想去深想,姜铎抬起头,看着林逆涛紧闭到发颤的嘴唇和用力阖紧的双眼,轻声揶揄:“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伙人你以为我查了他们多少年?单就他们开车撞我爸这事儿,我也不可能放过他们,不光是为了你。”“可你差点就没了啊!”耳侧的两只拳头紧握到骨节喀啦作响,林逆涛再往姜铎身前扣了扣,不由自主的想护着他,可刚要靠近,又畏惧的往后一缩。“你要真出事了,你让我往后怎么办?”看着小涛浑身僵硬的拢住自己,眉目腥红。姜铎心底疼得一缩,刚想往前凑一凑时,却察觉周围还有好几道看猴戏一样的视线。躲藏的山隙就那么大点空间,又不可能把那几位都赶出去,姜铎皱了皱眉,顺手捞过背包翻找出里面的羽绒外套,抖开一甩盖到林逆涛头顶,拉扯好衣角,把自己和小涛一起往里面遮蔽严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让他只看得见自己,抬手顺着他的手肘轻轻往上摩挲,直到覆住他坑洼的手背。“涛儿,脏不脏我说了算,你不是说过都是我的么?我的东西你砍一下试试。”林逆涛极细极细的促喘了一下,往前一扑,终于大着胆子用手臂碰了碰姜铎的耳廓,可仍旧不敢搂抱住他。姜铎只得慢慢地把手往下挪,沿着小涛坚硬纤长的肱肌群外侧一路摸上肩背三角肌和脖颈,他的小涛害怕了,他只想让他放松一些。两人同样刚经历过生死较量,神经紧绷欲断,肌电反应敏感,稍一靠近,心内便一起收紧颤栗着,直到姜铎粗粝的手指覆上他的颈窝,按着他脑后短短一层扎手的毛寸往前推了推,让他再靠拢他一些,林逆涛才敢抬起头,直视那张自小迷恋到无法自拔的脸,并听见他轻声说:“涛儿,是不是想哭了?手疼么?你想搂我没问题,但别压我右胳膊、前腹和腰侧,都有伤,腿可以碰,但得轻一点。”话音刚落林逆涛顺势就握住姜铎的手,带到自己脸颊边,他的手同样满是泥污,还有nongnong一股焦臭的汽油味,可林逆涛却虔诚的阖上眼睛把脸颊凑过去,覆住自己的嘴。泥污底下有一小道自己起过誓的伤疤,那是自己心内最干净的东西。其实衣服底下黑漆漆的一片,所有都模糊不清,两人将近不近的靠拢,呼吸闷在里面,胸口心脏处鼓噪起伏,声音和味道交缠在一起。有亲密,有距离,虽然看不清楚,但仅凭感觉就能描摹出对方的神情轮廓,清晰且炽热。“能亲嘴吗?”林逆涛依旧紧紧牵着姜铎的手,小心翼翼的问姜铎笑着往前一抬,边咬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