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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很快折腾出了一锅粮。洗手时温浓看见自己倒映在水面上的脸,静默了半晌。如今修为今非昔比,用在庖厨上看着奇怪,却让他最真实地体会到了不同。他取回了龙角,游走的记忆也在慢慢回来,起初能深刻感受到的灵脉凝滞感已经在消失,此时的灵脉里是前所未有的充盈。那些恍惚和迷茫在浅浅的水波里消失,飘忽的思绪定了下来。谜团就是用来解的,难关就是用来破的,这一生,遑论几辈子,他就是认定了。温浓是我,青龙也是我,零零一还是我。老子就是老子,路刀就是路刀。他深吸了一口,端起大锅往外走,大喊了一声开饭,正要昂首挺胸脚下生风,结果腰上的酸麻感就深刻地让人体会到什么叫装叉的代价。大殿里互相揪着耳朵、犄角的俩人见他出来马上停下智障模式,摇着尾巴应了一声好。路刀拍自己大腿推销:“温哥哥来坐这!这是独一无二的限量版垫子。”温浓假咳,努力板起脸:“去去去,闪一边去。”哈喇子直掉的龅牙跳起来去接他的锅,温浓随即被路刀拉进怀里固定住,还被追问产品效果:“这垫子难道不舒服吗?”“……手放哪呢?做什么呢?”“这是按摩功能。”路刀环着他腰身笑,“你还可以嘴动调档。”温浓没辙了:“龅牙面前收着点,这太辣眼睛了,会影响崽的食欲的。”他扭头一看,只见龅牙已经呼哧呼哧干完了一大碗獙獙粮,顿时语塞。红毛正太见他们看过来,便利落地舀起两大碗哐当摆在他们面前:“爹,一起吃吼。”说完他自己在那一个劲地狼吞虎咽,那架势好像要连锅带碗都嚼进肚子里去似的。温浓看楞了,一时又好笑又心酸。路刀低头靠在了他肩膀上,也安安静静不作妖了。龅牙呼哧了好一会才发现没声响,抬头发现俩爹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们、你们怎么不吃啊?这么香的嗦?”温浓把面前的大碗也推过去,轻声:“看你津津有味的模样就饱了。”他动动肩,问旁边的大块头,“对吧?”路刀点头,也把另一个大碗弹过去:“少聒噪多做事,快吃,吃够了还能长个。”龅牙耳朵冒出来,舔舔门牙朝他们笑开,随即开始秋风扫落叶。温浓安静看着,也靠在路刀脑袋上,扣住了他的大手。两人套娃似的处在一块,一边端详错过了一年的龅牙,一边默不作声地运转着灵脉,无声地修复封阵的损耗。时间在这里放缓,即便大殿里一片凌乱,也没有影响到谁的满足。龅牙吃了老半天,把锅底刮得铮亮。吃饱喝足后他腆着肚子在大殿里晃悠,还扇着翅膀在半空中“散步”消食,落了不少火红獙獙毛。夫夫俩看着空中盘旋的憨憨,温浓接了一根飘下来的獙獙羽毛,侧首去搔身旁人的额头。路刀冲他弹舌,凑过来要啃他,温浓捏着獙獙毛改道往他鼻尖扫,痒得慌的少主猝不及防,连忙偏过脸阿丘阿丘地打了一连串喷嚏。温浓没忍住,得逞地笑起来,心情一扫阴霾。路刀将他团住:“高兴了?”温浓被焐得发热:“高兴得很,快收点力气,跟个人形暖宝宝似的。”路刀的呼吸贴在他耳畔,獠牙不自觉地磨着:“暖宝宝听起来是个便利东西。”温浓好笑:“你想试用么?简单得很,我也能手动给你示范一个。”路刀摇摇头,微微松了手,小声问他:“那异界,也不止这一点便利吧?”温浓刚想实诚地介绍一大通,忽然听见了在他识海里隐藏的浮沉念头——“异界,那可是众神所在,极乐之地啊。”“如果不是我失控伤了他,也许他现在早已是异界的创神之一,什么委屈也不用受。”诸如此类的自责念头雨后春笋,路刀潜意识里把异界想成了个桃花源,把这里看成蛮荒,认定是他断了温浓的路,一时玻璃心上线,负罪感浓重。温浓扳过他的脸,抚过他的眉,再自然不过地答:“又瞎想什么?谁说异界是个好地方了?即便异界千倍万倍好,或者我有离开的能力,我也没有离开的心思。”路刀识海里翻涌着“我知道了,这关乎你的道和职责”,温浓听见了,握过他的手轻声:“我们少主,该自恋的时候怎么怂了啊。”“和你一起在泥沼里打滚,比在天上腾云驾雾强太多了,根本没有可比性。”他摩挲他指尖:“小刀,我就是稀罕你,你在我心里无与伦比,什么也比不了。”第70章冲啊路刀从后紧紧抱着他,仿佛要把他每一寸筋骨都嵌进血rou里。本源灵透过紧贴的体表在两个人的灵脉里流淌,慢慢充盈起来,枯竭和损伤的地方都在渐渐修复。“唔……”温浓吸了口气,路刀现在调动起本源灵来越发得心应手,能用本源里青龙的部分龙脉帮助温浓。只是灵脉在修复的过程中也唤起了一些碎片化的记忆,大多数无关紧要,都是些扎心又暖心的日常记忆。他费劲地侧首看路刀:“你有没有想起什么?”路刀睁开眼,暗红的瞳孔里烙印着他,摇了摇头:“你想起什么了?”“啊……没什么。”温浓靠他身上,“总会拼全的。”路刀靠在温浓肩膀上,摸索着他的肩骨,低声说:“我仿佛没有记忆,只记得关于你的感觉。”温浓觉得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柔软得不行。他摸摸他翘起的呆毛:“记忆不过就是经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不起就算了呗,我们创造新的回忆,美美的那种。”路刀顿了一会,张口咬住了他的脖颈,温浓只是揉他脑瓜,觉得他始终像个半大小子。他好像站在一个黑漆漆的深渊里,周围黑暗不可视物,可他摊开双手,指尖却满是光。俩人腻歪着休息够了,便动身准备出去办正事。龅牙化着原形屁颠屁颠地腻在他们身边,一副刀山火海我都要做个跟屁虫的劲。路刀捏着他的大耳朵想把留在家里,温浓环顾了一下狼藉的四周,拉住了一魔一獙:“算了算了,现在长黎殿也摇摇欲坠,不一定能保证安全,还是把崽带在身边的好。”龅牙咿呜着耸动大耳朵,粗糙的大舌头舔了他俩的掌心。“一家人齐全的好……”温浓摸摸他,想起长易,心里又梗了。路刀抓乱了自己的头发,随后直戳儿砸的脑袋:“那你不准参战,老子说啥都要照做,如果让你跑片刻都不准拖!”龅牙抬起前爪抓抓耳朵,吐噜了一连串。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