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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象之神在魔界里盘踞三个方向引灵疏通戾气镇压。青龙在千年里奔走,一边在魔界中不停试验对策,一边和远在仙界的偃师联系,后者为了补东昆剑的折裂同样不停奔走,守在剑炉旁三百年,最后用某种异术补好了东昆剑。青龙想借助东昆剑引天地至清之灵的属性来打破僵局,可还没尝试,当年的戮刀就自顾自打开了空间的门,把他还有偃师推了出去!戮刀从一开始就知道新戾气的来源,他压根就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能得救,到了最后,这余力不用来抵御戾气的侵袭,而用来将他推出去!什么穿书?他和卢偃来到这个异界,只是因为他们从前就是此世的居民。顺理成章又荒谬可笑。温浓发起抖来:“什么霸主攻略……我和卢偃压根就不是穿书,我们只是……只是回来了。”他抬起通红的眼,对上了路刀那双压不住戾气的猩红的眼,肝胆都要裂了:“是你推开了我。”第73章琴弦缩小到只剩食指大的朱雀翘着两只鸟爪,两片火翅膀搞成环胸的形状,正个小气势大地坐在獙獙的脑袋上,怒睁鸟眼瞪着路刀:“老实交代!你犯了什么罪行?”龅牙也跟着嗷嗷,龇着两个大门牙,丝毫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它的头顶要被朱雀燎出块秃斑。路刀木木地站着,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留给他一个背影的温浓,头上的呆毛失去往日挺翘的生机,蔫了吧唧地耷拉了下来。依照温浓给他看的那些记忆,千年前当大家齐心协力、一无所知地想要镇压戾气时,他知道搞不定,知道一切都会覆灭,于是在最后仗着比青龙高的修为清除了他的记忆,划开了空间,把他送了出去……至于那个肤白貌美的偃师,那大抵是东昆助力的,不然他会耗尽力气。后面没有展开,但路刀自己能想象得出来。他八成是让东昆帮忙,把自己弄回了器刀形态,拓开容纳阈值,封在天地一裂下镇住戾气。只是后来他被唤醒了,那必然是自称为他父亲的坑洼魔尊路见不平捣的鬼。从回世镜里出来后,温浓对他说“我们都新生了”,如今想来的确没错。温浓不再是那个化自天地意志的矜贵龙神,而是为了一世人摸爬滚打后再归来的温浓。而他也不再是那个化形在黎海上的懵懂纯良戮古刀,而是第二次化形,变得流氓又混账的少主。至于白龙……现在回想,那恐怕是青龙残存在这世间的虚影。他二次化形,白龙只能尽看护,没有余力阻止,到他十六岁暴走时是它勉强制住了他,但之后就消失于魔界,因此怎么找也找不到了。至于灵吾山中的,那就是个幻相,骗傻叉的。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挤破脑袋也想不起三千年来与青龙的过往,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纯粹的刀灵。可他也不敢回忆起来,点点滴滴历数,都是他亏欠了青龙。他没法面对那样的自己。说到底,头顶上那个古怪的天,脚底下那个古怪的地,为什么要让他一把刀化形,自死寂中化出生的灵智呢?当初青龙说他是个奇迹,可是……路刀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他看着温浓的背影不敢靠近,他也辩驳不了——如果再来一次,如果他还有足够能力,他还会把温浓送出去。他愿意与他同生,却半点也不愿意他来与自己共死。少主一筹莫展,耳边还回荡着朱雀叽里呱啦的聒噪声,不多时便有些烦躁起来。他头也不回地屈指往后一弹,一道无形的灵力划了过去。指甲朱雀连忙抱头鸟窜,然而还是被击中了,咻的一声撞到墙壁上嵌住,呈了个大字型,嘴里冒出了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浓的背影,这时温浓动了,他蹲下去直接坐在了地上,盘起腿低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魔界。路刀松了口气:大佬坐姿!媳妇这是在动脑子,应该没有在纠结了叭。然而下一秒温浓就屈起腿抱膝蜷缩起来,脊背弓成了虾米。路刀心揪起来,脚下一滑就瞬移到他身后,蹲下去抱住他。温浓脸埋在膝盖上,闷声呵斥:“滚。”路刀越发抱紧他,嘴唇摩挲着他的侧颈:“我不。”温浓声音还有些沙哑:“辣鸡,给我滚远点。”路刀环着他,从后揩他的眼泪,没脸没皮地小声说:“我不,我想和你一直负距离,才不滚呢。”温浓恨恨地啐了一口,拨开他的手,在他的禁锢里挣着,试图赶走他。路刀眼圈红红地收紧他,就是不肯松手。这时天空中飘来一根火红的羽毛,晃悠悠地擦过了这俩连体婴,无声无息地飞进了长黎殿。旁边的龅牙忽然发出了惊奇的咿呜声,温浓和路刀同时转头看去,只见那赤羽飘到了正镶嵌在墙壁里的小朱雀面前,羽毛比那本尊还大一些。朱雀眼前还冒着金星,忽然被自己的心羽轻搔,猛然清醒了过来。“老、老白?”赤羽温柔地搭在它小小的脑袋上,随后一阵炫目的橙红光芒闪起,墙壁上的裂纹扩大如蜘蛛网,继而四分五裂,火花四溅。龅牙吓得夹着尾巴跳到爹俩旁边,一瞬化出人形变成个瑟瑟发抖的小正太。火星里搭出一只大鸟爪,直把地面踏出一个窟窿来,随即一只约莫一米七的大火鸡展开翅膀,仰颈鸣了一声。轰的一震,耀眼的离火铺天盖地地喷了出去,一瞬把长黎殿变成了个微波炉。龅牙嗷的揪紧了两个爹,闭了一会眼才颤颤巍巍地睁开,只见温浓一只手挡在身前,运出了个寒冰结成的金钟罩,他们一家三口毫发无损。路刀两手还扒拉在温浓身上,后知后觉地痛斥:“干什么啊这是?fff团吗?看我们恩恩爱爱就不爽是不是……”温浓食指一刮划开寒冰,想看看情况,结果就看见大朱雀娇羞状地搓翅膀:“大哥,不好意思啊,那什么,一时没控制住,把你家烧了……”偌大长黎殿,墙壁碎了一半,穹顶摇摇欲坠,长风哗啦啦地刮进来,地上还没熄灭的离火摇曳如娇羞的小花。温浓:“……”路刀凄凉地环顾了一下,豪宅彻底成了破烂的高危建筑,眼泪汪汪地控诉道:“这是炸好吧!!”温浓抚额:“你把白摇和蓝霄两位安置在哪里?”这话是对路刀说的,后者连忙回答:“没事没事,我把他俩搁在地底下,用治疗阵围起来了,这上面波及不到他们。”温浓嗯了声,要撒开他的咸猪手站起来,无奈身上这俩爪子跟长了吸盘似的,牢牢地粘着他不可分开,他只好一脑门黑线地保持这姿势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