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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付得了么?”温浓一把推开靠在他肩膀上的路刀,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能。”路刀有些动容,又听到他下一句大喘气:“我正在想。”要不是坐着,众人得平地摔。温浓收起那个匣子,又看了一眼窗外,神色自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悲观什么?最多不就是一个覆灭,还有什么比灭绝还糟糕的?我们接下来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只要不是自寻死路,那都不会更糟糕了。”他掀起眼皮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路刀身上,眸光沉了:“就是一死,又有什么可怕?痛痛快快地面对,比窝窝囊囊地偷安强太多了。”他diss过路刀看向其他人:“各位呢?有其他的建议和想法吗?”白摇抓紧了蓝霄的手,第一个表态诚恳道:“魔界是我的家乡,我的师长朋友爱侣都在这里,我与魔界共存亡。如果魔界的存亡牵扯了天地三界,那我便与天地共存亡。”在温浓他们进回世镜不在的这一年里,这三、四长老估计一起面对了不少风云,共患难后感情突飞猛进了。以前白摇一近蓝霄的身就被嫌弃,现在蓝霄却是握紧对方的手,有些赧然又严肃地附和:“我也他信念一致,誓与大家共存亡。”龅牙正太在一边举手手,激动得脑袋上冒出耳朵来:“俺,俺也一样!”朱雀摸了摸自己胸膛上的心羽,眼睛里跳跃着火焰:“我们化自天地四象,本来就有守护一方的职责,这是白虎守阵前和我说的。古魔来了我便迎战,四象绝没有退缩的道理。我相信大哥,我们遵循你的指令。”龅牙尾巴从尾椎处冒出来,举起另一只手看向温浓道:“爹,俺也一样!”温浓偏向路刀:“你呢,有什么看法和办法么?”路刀吁气,拉着他的手低声:“你代表我的意志,你的看法就是我的,至于办法我没头绪,你吩咐怎么做我就怎么执行。”温浓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却又见他娇羞地低头:“那为夫就把这具残躯交给你啦,随你怎么使用。”“……能不能别说得这么鹅心。”众人稳定军心之后精神好了不少,惶惑的状态一扫而空,纷纷讨论起对策来:“既然古魔是戾气的集聚体,那这么强悍的对手要如何攻克?”“我刚才思来想去,想起一个人界的事件来。”温浓说,“大荒时期,人界水患严重,鲧用息壤堵住洪水,最后还是溃堤崩塌。后来大禹治水疏堵并用,人间水患反而成为了灌溉水源,泽陂万物。”其他人不能马上领会,但路刀瞬间get到了,他的神情有了真正的变化:“疏通的法子比堵要危险得多。”温浓应了一声:“是很危险,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可行性不知道怎么样,说出来大家先听听。”朱雀举起翅膀,老老实实地提问:“听不太懂,大哥你说具体点好不好?”“我们刚才捋清了古魔的来源,现在我再唠一下戾气。”温浓看路刀,“这浊气来自天地万物的本恶,也即是说它来自无数生灵的恶念,恶念的催化结果是制造恶行,比如杀戮。”“我们用镇压的手段困住,就是不想让戾气影响生灵的灵智犯下恶行。但现在戾气体量过大,我们镇不住所有。所以我提议一部分穷凶极恶的镇压,另一部分适当的恶戾可以疏散——就是接受那一部分程度较轻的恶念,允许这部分的恶念执行,允许作恶。”朱雀大惊失色:“什么?允许作恶?!”“对,放任轻微的恶行,制约严重的罪行,我的意思就是这样。”温浓伸出三个手指头,“我的设想是,把聚合而出的古魔分裂开,能疏散的疏散,不能的再由路刀在可控阈值里封压。其中仲魔是主要对付的对象,届时我和路刀来应对,而诸神留下的戾气分离出来,由小缺小白还有你们两位长老应对。你们看看诸神的恶念是什么,如果不危害到诸神对应的生灵种族延续和生态安全,那就允许这部分戾气散出去。”朱雀激烈摇头:“但是!万一生灵抵御不住这些戾气的侵蚀,激发和扩大了他们的阴暗面,积压到最后演化成种族内部的、甚至不同种族之间的杀戮呢?!太冒险了,这太危险了大哥!”朱雀一激动就火花四溅,众人纷纷退开,温浓摆摆手让他别那么激动:“你镇静点,好好说话别喷火!听我继续说。”“一者,我在异界作为人类生活过将近二十年,跳出作为保护者的神明固有思维,作为普通生灵之一去看待的话,这些生灵没有诸神想的脆弱。这个也许你有点理解不了,所以我在想请人帮忙。”“谁?”“曾经的神剑东昆,如今的仙界古灵东简。”路刀眉毛挑得老高,摆出了一副想笑但憋住的蠢模样。温浓认真地解释:“东昆的属性和路刀相悖,他是引天地至善至清的存在,假如我们在放任那部分程度轻微的戾气行恶时,东昆在一边帮忙引至清的灵气去调和,戾气的影响效果是不是会被大大抵消掉?”朱雀愣住,呆呆地想了半天后发现确实有可行性,身上的火花弱了下来。但他和白虎自从镇守三方阵开始就没离开过,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对东昆剑和偃师的记忆还停留在千年前,于是忧心忡忡地问:“但是……东昆当年不是被戮刀弄断了么?偃师带着他在外面寻找补剑方法,也不知道到底补好了没,即便好了,也不知道东昆现在修为能不能扛住啊。”温浓应对自如:“这个你放心,偃师有能耐,他不仅补好了东昆剑,而且还想出了个……”说到这里时他耳朵不自觉地红了点,清清嗓子跳过了这个话题,“总之他有办法弥补东昆的修为,这点不用担心。”温浓耳朵红红地想,嗯,该担心的应该是卢偃的腰子吧……他说完了这么多,朱雀找不出新的漏洞,虽然还是觉得放出部分恶之戾气太冒险了,但也想不出更安全的办法来,脑瓜子里转而想着要是白虎在就好了,如果玄武也在那就更好了。白摇蓝霄道行浅,辈分也轻,便也没有发言,龅牙则完全听不懂,一头雾水地左看右看。“可以。”安静了半晌,在这个方案里担当中坚力量的路刀打破了沉默,他举手道:“我觉得可行。”温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把他看得不安:“还有其他的么?”温浓摇了摇头,自胸中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这回你肯配合自救了么?”路刀喉结一动,浓密的睫毛垂下,掩饰了眼睛里的波动:“嗯,这回我都听你的。”温浓闭上眼无话,再睁开时眼角红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