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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眼。“住手!谢二公子现如今在我手中,若是想让他活命,所有人将武器放下!”谢陵一剑将黑衣人击退,回身一瞧,见沈执被人擒住,雪白的脖颈上架着一柄长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当场毙命。他眉头一皱,冷笑道:“是谁派你们来的?”夏司道:“是谁派我们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初黎在我们手上,中书令大人若是想要他活命,当场自废一条手臂!否则……”说着,他手底加重力道,沈执只觉得脖颈一凉,鲜血汩汩往外冒,一边暗骂夏司手重,一边大声道:“哥哥救我!”谢陵眸色一沉,五指攥紧成拳,很快又松开,缓缓摇头:“你怕是搞错了,眼前这人不是我弟弟,只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留着他,就是为了日日打罚折磨。”夏司道:“如此,你是不打算让他活命了?”“自然,杀了罢。”仅仅这么一句,沈执的心窝子都凉了,他本以为谢陵无论多么恨他,总还是不舍得杀他的,现如今才知,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正愣神间,一柄长剑忽然飞了过来,直直冲着夏司的喉咙,夏司被迫往旁边一躲,沈执便脱离了桎梏。“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谢陵冷声骂道,一边往他面前冲,一边伸出了手。沈执忙往他身边跑,谁料夏司忽然发难,从后面一剑刺了过来,谢陵大惊失色,忙揽着沈执的腰,将人护住,仅用两指一夹剑刃。“铮”得一声,长剑碎成几断,夏司被余力逼得往后一退,谢陵忙问:“怎么样?有没有事?”沈执惊魂未定,摇了摇头:“我没事。”他不知元祁派他们过来,到底所为何事,下意识攥紧了谢陵的衣袖,不让他有机会杀了夏司。谢陵只当他是害怕,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莫怕,哥哥护你。”说完,将人往后面一推。上前几步,欲挑开夏司的面纱,谁曾想,不知从何处飞出一柄短剑,直冲着谢陵的后心。沈执大喊了一句:“小心身后!!!”随之被人一脚踹了过去,谢陵一回头,正好将沈执接了个满怀。那柄短剑不偏不倚插在了沈执肩头。鲜血登时滚滚落了下来。夏司随手炸了烟雾弹,待再能视物时,眼前哪还有黑衣人的影子。沈执心里暗骂夏司卑鄙无耻,身子一软就跌在了谢陵怀里。“来人,快去请大夫,快!”谢陵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冲进房里。所幸剑上没毒,也没伤到重要部位,沈执浑身被谢陵抽出了花,不肯让别人知道。说什么都不肯让大夫看伤,谢陵便道:“你莫闹脾气,有什么账,等你伤好了再算。”沈执一听,居然还要算账,原本七八分痛,也装成了十分,他蜷着身体,攥紧谢陵的手,低声道:“我不要大夫,你帮我把剑拔了,再随便包扎一下就可以了。”谢陵狠狠蹙眉,到底是依从了他的意思,禀退了所有下人,先将沈执衣服脱了,这才攥着断剑。“我要拔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沈执疼得眼冒金星,忽然明白了元祁的意思,恐怕就是想借此机会,让他重新取得谢陵的信任,不得不说,元祁手段高明,也的确够狠。他心里苍凉无比,闻言,摇了摇头。谢陵又道:“你现在无论求什么,我都会应你。”沈执还是摇头:“快点,我快疼死了!”如此,谢陵再不犹豫,手里用力,飞快将短剑拔出,鲜血如同决堤一般喷涌而出,沈执疼得眼前一黑,头一仰,大张着嘴极疼地惨叫一声。谢陵飞快点了他的xue道,给他止血,随后替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等将一切都处理好了,又寻了件自己的衣服,给沈执穿上。“我那么欺负你,你还替我挡剑,怎么想的?”沈执心道:谁他娘地愿意给你挡剑,分明是有人从背后踹了老子一脚。可明面上却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恩爱。”谢陵蹙眉:“说人话。”沈执只好道:“不管怎么说,你到底是我哥哥,我不舍得哥哥受伤。”谢陵心知他是在装模作样,也知他此话并非真心,可仍旧软了心肠。表面上却道:“怕是你自己心虚罢,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了。”沈执不可置否,乖乖闭上了嘴。闹了这么一场,夜色已深,他生怕谢陵让他下床跪着,赶紧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谢陵也不多言,将他往床里面推了推,翻身上床。沈执仍旧是很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不敢有太大动静,用拳头堵住嘴,默默忍着。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他的拳头抽了出来,谢陵道:“疼就说,别这么忍着。”沈执道:“我怕影响你睡觉。”“你是怕我生气罢。”谢陵翻了个身,小心翼翼将人抱了过来,伸手揉了揉他身上的肿痕,“在蜀地三年中,我每晚都想这么抱着你。”沈执一愣,万分震惊道:“你在说什么翰林风月!”第11章拭目以待谢陵板着脸道:“可转念想起你此前种种,又觉得该活剐了你才是。”沈执提了口气,堵在了胸膛处不上不下,他用头轻轻蹭了蹭谢陵的胸膛,小声道:“留我一命罢,以后会有用的。”谢陵单手捏着他的下巴,拇指揉着他的唇:“我也这么想,毕竟像你这般漂亮的少年,的确不多见的。留着你,当个漂亮物件,看着为赏心悦目。”沈执不乐意了,敢情谢陵只是贪图他生得漂亮,于是扭过脸去,不肯让他捏。谢陵察觉到他的小别扭,强行将他的脸转了过来,低笑:“生气了?夸你漂亮也要生气,怎么这么小心眼?”“……”沈执恨恨地磨着后槽牙,“行啊!那改明哥哥娶嫂子了,还把我带在身边,我是不会介意的,嫂子介不介意,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嫂子识大体,不会计较这些。”沈执问:“哥哥喜欢识大体的姑娘?”“算是吧,”谢陵模棱两可,将人往旁边推了推,“睡觉吧,明日我还有很多公务需要处理,你自己在府里老实些,别玩花样。”沈执撇了撇嘴:“我都受伤了,我还能玩什么花样?只怕有些人看不惯我,一心想来折腾我。”“霜七跟随我多年,最是衷心不过,当初我被贬离京,唯有他生死相随。”谢陵顿了顿,又低笑,“在我眼里,他比你更重要。”说来说去,还是那三年光景。沈执恍惚觉得,自己从未得到过什么,可一下子失去了很多东西。甚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