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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受牵连。”沈执无可奈何,心想左右就是一死,想躲也躲不掉的,于是便随他去了。人才一踏进勤政殿,迎面就砸过来一个茶杯,伴随着元祁的怒呵声。“长本事了!竟然敢同朕作对,你是不是觉得谢陵能护你一辈子!”沈执一偏头,将茶杯躲了过去,哪知元祁又砸过来一样,所幸是个橘子,于是便硬受了,捂着胸口跪下道:“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混账!”元祁一震衣袖,冷眼盯着他,“叫朕皇兄!”“臣不敢。”沈执面无表情地跪伏在地,“先君臣,后兄弟,臣不敢逾越。”“好一个先君臣,后兄弟,不敢逾越!”元祁冷笑,“沈执,是不是朕太久没有好好管教你了,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谢陵待你的好,充其量不过就是那一层莫须有的血缘关系,你以为他知道你是朕的弟弟之后,还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他上下打量了沈执一遭,又道:“朕听夏司言,谢陵打你毫不留情,又听闻,你足足趴了半个月才好。阿则啊阿则,这回你该断了对谢陵的痴念罢?”沈执眼观鼻鼻观心,暗暗想道,哪家的哥哥夜夜要抱着弟弟睡觉的?又有哪家的哥哥三天两头顶撞弟弟的?谁家哥哥能把弟弟做得涕泗横流的?那一层莫须有的血亲关系,啥也不算。谢陵自己都不在意,邪性来了,什么都不管,狠狠做就完事了。反正他们两个人已经暗通曲款了,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即便谢陵此前对他没有那种感情,睡了这么久,也该睡出来了。而且谢陵还说,很喜欢自己喊他哥哥。沈执心想,自己也很喜欢谢陵。那些难以启齿的,令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的隐秘,羞耻又异常痛快的事情,早就做遍了。二人在一处儿,日夜都要在一处儿纠缠,该不该碰的,也早就碰了,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许久之后,沈执才道:“感谢皇上赏的四十棍,彻底断了臣对皇上的痴念。”第39章我满脑子都是你元祁冷笑:“因为你的任性妄为,阿瑾直到现在还在禁足,你就半点不羞愧么?”沈执心道:关我屁事。元祁见沈执低头不语,以为他是难过地在掉眼泪,一时间不知出于何故,突然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朕也懒得管教你。你记住了,朕才是你的皇兄,谢陵算个什么东西!”“谢陵不是东西。”沈执低声道,心里又默默补充,“他是我毕生供奉的神明。”元祁听了,不知是时间太久了,火气消得差不多了,还是因为沈执的这一句“谢陵不是东西”,竟然没那么气了。他缓步走下台阶,距离沈执只有半步之遥蹲下,沉声问:“你上回在公堂上说的话,可是真的?”“臣当日说了很多话,不知皇上指的是哪句。”元祁蹙眉,很不喜欢沈执同他顶嘴,索性直接攥住沈执的右手,果见手心处的狰狞疤痕,眸色就更沉了几分:“到底怎么弄的?好端端的,手筋怎么断了?谢陵弄的?”“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臣不敢言痛。”沈执神色木然地将手抽了回来,“若无其他的事,臣先行告退了。”“阿则!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同皇兄说话?!”元祁脸色难看下来,尽力压住火气,“朕当年将你救下,养育你成人,教你武功,不是让你学着忤逆朕!”“元祁!”沈执突然站起身来,直言不讳道:“是我当年跪下来,扒着你的腿,苦苦哀求你救我的?就因为你突如其来的善心,害苦了我半生!你好意思跟我提那六年!”“在那六年里,我在东宫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和元瑾乃是双生子,凭什么他锦衣玉食活得风光无限,而我就是阶下之囚,人人喊打?”沈执咬牙切齿,步步紧逼:“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疼他不疼我?是我自小面目可憎,还是我从出生起就忘恩负义?是我低人一等,还是奴颜婢膝了?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混账!你现如今是想造反?!”元祁猛然扬起手来,同从前一般作势要给沈执一耳光,试图将他打服顺了。沈执不躲不挡,嘲弄道:“打啊,皇上这边一打,我立马出去大喊,我去告诉全天下的人,我到底是谁!”“你敢!”元祁终是没打下去,改掐他的脖颈冷笑,“你问朕为何疼元瑾不疼你,这便是原因!元瑾听话懂事,朕说的话,他句句肯听,从来不像你一般,疯狗似的乱咬人!”沈执早就习惯了元祁的冷言冷语,听到此话,也不觉得难过,甚至还笑着道:“我不稀罕了,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弃我如敝履,现如今,我也不需要了。收起你那廉价的关心罢,莫说只是废了一只手,哪怕我现在出了这个殿门,被人千刀万剐,万箭穿心,挫骨扬灰,也同你不相干!”元祁应该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孩子,居然有一天会蹦起来同他针锋相对,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更加没想到沈执现如今胆子这么大,当面就敢顶撞。一时间恼怒地掐紧他的脖颈,往前一送,沈执被迫昂起脸来,脸色很快就胀得通红。他并不躲闪,一怕自己在宫里任性妄为会给谢陵惹麻烦,二怕弑君弑兄的滔天大罪,自己一个人承担不起。沈执微微眯着眼睛,很快就呼吸不过来了,就如同此前元祁无数次动手责罚他一样,这次也是一下将他摔在地上,照着腹部狠踹一脚,指着他呵斥:“沈执!你不要觉得朕现在需要谢陵在朝中坐镇,你便能高枕无忧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朕一声令下,谢家满门抄斩!你不是喜欢谢陵么,那好啊,朕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他!”沈执痛苦地蜷缩在地,好久都没缓过来,闻言,忽然笑了起来,比起三年前,他似乎并不畏惧此等威胁了,好像对自己的生死看得一点都不重了。他明白有谢陵在朝中一天,可保江山社稷稳固一天,所以,元祁轻易不会对谢陵动手。如此一来,元祁最能要挟谢陵的筹码,便是沈执此人。沈执是谢陵唯一的弱点,也是他的逆鳞,天下皆知。“……元祁,你以为我在谢陵眼里就那么重要么?”沈执缓缓站了起来,整了整官服,略嘲弄道:“谢陵又不是什么蠢货,他会不知道我有问题?皇上此前千方百计地谋划,不就是让谢陵误会我是宁王派过来的眼线?对于谢陵来说,一个小小的我,其实并不算什么。我就是他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