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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摸摸他的头,温声细语地安抚他几句,然后转身离去,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可怜了。元瑾并非是元祁派出来的,他是自己私自混入军营,待元祁得知他被俘的消息时,险些气得一口闷血喷出来。生怕元瑾死在战场上,连忙派了使臣过去传话,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势必保住元瑾的命。沈执一概不应,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在他这里通通都是狗屁,人照杀,仗照打。在谢陵面前乖得跟猫儿似的,谢陵说什么,他字字肯听,转个头的工夫就不是那样的了。喜怒无常到人人都怕他,上一刻沈执还满脸笑容,下一刻就阴恻恻地瞪着人。谢陵提醒他,务必得关押好元瑾,不能出半分纰漏。沈执往往都是表面上点点头,转个身爱干嘛干嘛。他抽空去看望元殊,扯着元吟的头发,笑容满面道:“宁王世子,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来来,我把小郡主也带来了,你们兄妹二人好好叙一叙话!”元殊断了双腿,如今只能依靠着轮椅,沈执不肯让他死,只是将人囚禁起来,有时候兴致来了呢,就过来慰问一下,说说现在外头的境况。偶尔还会带着元吟一起来,沈执扯紧元吟的头发,逼着她昂起脸来,微笑着道:“小郡主好像清瘦了许多,也难怪呢,成天到晚寻死觅活。啧啧,可怜啊,要不然我也赏她一杯鸩酒罢?宁王世子意下如何?”“放了吟吟!她是无辜的,你放了她!”元殊怒道:“只要你放了她,我任你摆布,放了她!”“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沈执眯着狭长的眸子,笑得如孩童般天真,“宁王世子饥渴了许多,今日想不想开个荤?”“你想做什么?!”“我不想做什么,女人给你送来了,不知道你现如今断了双腿,是否还有那个能力,我倒是很好奇呢。”元殊怒道:“你疯了不成?她可是我的亲meimei!我如何能同她luanlun?”“哦,不可以的吗,你还知道这是luanlun啊,我还以为你当真没了半分廉耻心。”沈执语气淡淡的,掐着元吟的脖颈,勾唇笑道:“小郡主,你笑一笑,别苦着张脸。男欢女爱的事情,可是世间上极乐的东西,你哥哥那么yin乱,我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祸害了多少无辜姑娘,今日终于轮到你了。”元吟痛苦地闭紧双眸:“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我答应了谢陵,要善待小郡主的!”沈执哼哼,“亲弟弟都敢上,亲meimei就不敢上了?听闻宁王世子来者不拒,男男女女不知道玩过多少,今日不如让我也大饱眼福一次,不知你意下如何?”“沈执,你这条疯犬!谢陵能教出你这种畜生,他就不配为人兄长!”元殊气火攻心,险些吐血,“你放了吟吟,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叽叽喳喳的,好没意思。让我想想啊,既然你不愿,那我只能把她便宜给别的男人了。”沈执抬眸阴恻恻地笑道:“军营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一句话成功将元殊逼吐了血,元吟满脸羞辱,几欲绝望。“哎呀,这样吧,我帮你们一把,我这里呢,有样东西,听闻只要沾上半点,再贞洁的烈女也会瞬间化作最yin荡的贱人。”沈执两指夹着纸包,吹了声轻快的口哨,“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还回去。生而为人,谁不是第一次?”“沈执!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牲!”元殊破口大骂道:“你自己遭人玩弄,自甘堕落!竟还试图欺辱吟吟,你不得好死!谢陵能教出你这样的人来,可见他也不是好人!”“放什么狗屁?我这都是跟你们学的。”沈执微笑着掐住元吟脖颈,“你这句话让我很不高兴,我现在要你自抽巴掌,你若不抽,那我只能抽你meimei一耳光了。”“哎呀,小郡主金枝玉叶,细皮嫩rou的,一耳光抽下去,毁了容貌可怎么办呀?”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响起,元殊满脸羞愤,右脸横着赤红的五根手指印。“你在给自己挠痒痒么?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抽耳光?”说着,沈执作势一耳光抽到元吟脸上。元殊二话不说,抬手更狠的一耳光抽了下来,元吟当场崩溃大哭。声嘶力竭地哭着说不要。可沈执当初也是声嘶力竭,崩溃大哭地说“不要”,可落在他身上的鞭子棍子依旧没有留情。“小郡主,我不喜欢你这张脸。”沈执眯了眯眼睛,笑容满面道:“我在上面刻两个字,好不好?你别乱动,我动作轻一点,很快就刻好了呢,好不好?”元吟满脸绝望:“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别人都是想着怎么艰难求生,可小郡主却想着如何求死。”沈执语气淡淡的,一把将人推倒,“我嫂嫂生性善良,温柔可人,大婚之日受你兄妹二人欺辱,还断了双腿。我不杀你们,我要带你们去江州,跪在我嫂嫂面前请罪。”沈执大为满足,刚欲转身离去,忽见门边立着道白影。谢陵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又听到了多少,沈执一阵手脚发软,生怕谢陵同他定下的君子约定生效,赶紧抛下兄妹二人追了出去。一进帐篷果见谢陵抽出匕首了。“哥哥,不要,哥哥!”沈执惊慌失措,忙扑了过去,按住谢陵的手,哽咽道:“不要割,哥哥,不要啊!”“放开!”“哥哥!”沈执顺势跪下,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你不要诛我的心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诛我的心!”“阿执,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呢?”谢陵心里也极难受,费尽心血教养出来的孩子,居然品性歪成了这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阿执了,缓缓呼了口气,“阿执,以恶制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沈执攥紧谢陵的手腕,哪里还有先前的阴冷,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模一样,伏在他的膝上,可怜巴巴地说,“哥哥,我现在只剩下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一边撒娇,一边偷偷将匕首夺了,远远丢出去,哼哼道:“我又没干嘛,不就是让他自抽耳光么?跟谁没受过似的。”沈执从小到大经历的屈辱太多了,元祁抽他耳光的次数两只手数不过来。他每次都是两手垂在身侧,咬着唇默默忍着。元祁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如果见他哭了,更觉得烦躁。当时也没有人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也没人放过沈执。谢陵觉得阿执现在就像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要人哄要人抱,大人一眼看不住,他立马就出去撒野。脱缰的疯狗似的,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