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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警铃大作,李却霜扬起脸,对方态度分明春风和煦,他反而手脚都开始发凉,磕磕巴巴道:“我……我不一定认识……”“你认识镖局的人,那应该听说过。”林大哥笃定道,“有个叫贺兰明月的是不是在这儿?”那一瞬间,李却霜后退一步脱口而出:“你们来寻仇?”林大哥听了这话不恼,慢条斯理道:“我们不是仇家,是故人。他见了我主人也许会很高兴,也许会愤怒,但这与其他人无关。听你的口气是认得了,那他现在何处,你愿意指一条路么?”反正贺兰明月不在城里,李却霜瞟了眼客栈的后院门,不知何时被那些铁面罩把守住,他差点万念俱灰,握紧了手:“贺兰哥哥不在这儿。”马车内开始咳嗽,接着有女人在安抚,李却霜刚想看那边,听见林大哥道:“不在?小孩儿最好别撒谎,就算你今天骗了我们,我明天也照样能找到他。”“你找他到底为了什么?”“无可奉告。”林大哥盯着他,“谢谢,却霜,你是个好孩子。”言罢,那双星辰般的眼里闪过一丝悲悯,手指伸向腰间的刀。李却霜浑身动弹不得,惊愕地睁大了眼。车内忽然说:“住手。”出鞘一半的横刀重新收回去,车内人轻轻叹了口气:“这小孩儿认识他的,放人走吧,我不想让他更恨我。”一切重归平静,李却霜不知他如何走出的院门,又是怎么走回了家,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声音,那声笑,还有最后一闪而过的刀光——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客栈院中,马车里的人还没下来。方才笑容和煦的护卫表情立刻冷了,目光与神情都盛气凌人。他守在马车边,隔着一层帘子,内中传出了带着笑意的声音:“林商,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哄孩子?”林商当即单膝跪地:“属下知罪。”车内掀开帘子的一条缝,半跪的的护卫立刻靠过去,听他道:“人多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留一两个嘴严的,其他人回关内去。”“是,陛下,属下立刻去布置。”“现在这局势叫陛下不合适,换个称呼吧。”林商颔首:“是,少爷。”※※※※※※※※※※※※※※※※※※※※见面倒计时1/1第52章玉门山嶂几千重(五)“不好了!不好了!——”李却霜跌跌撞撞地跑回镖局,正赶上他爹和谢碧都在,他连口水都没喝,撑着膝盖喘粗气,稍微喘匀了呼吸,抬头便是一句:“有人来找贺兰哥哥了!”谢碧不知想了什么,脸色一变:“就说不在!”李却霜道:“我是说了不在啊,但总觉得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银州就这么大,能干什么?如洗哥你快拿个主意!”他说得颠三倒四,谢碧也没听懂,一脸懵圈望向李辞渊。李辞渊到底比两个小年轻有经验,无奈地抄起手臂:“你慢点儿,遇到谁、问了什么、长什么样坐什么车在哪儿住下了,好好回忆。”李却霜按着太阳xue,生怕错漏了任何细节,刚说完在客栈住下,镖局守门的老伯拿着扫帚站在门外:“大当家,外头有人找此间管事的。”李辞渊随口问:“男的女的?”通常来镖局做生意的都是男人,这次老伯却说:“是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厅内三人都愣了,老伯开了句玩笑:“大当家,你也走桃花运啦?”李辞渊看向谢碧,对方一耸肩示意与自己无关。他干咳一声,把挽上去的袖口放了,稍微整理了下仪容才往前院走。他刚离开,后头爆发出两人前仰后合的笑声,谢碧捂着肚子:“哎哟,这事儿好玩了。”李却霜笑了两声又开始犯愁:“如洗哥,找贺兰哥哥那几个人怎么办?”谢碧倒了一壶茶,闻着香,悠悠道:“慌什么?他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联系不上,也不定何时才回来。我们找不着,那几个人就能找到?”李却霜一听觉得在理,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前院,李辞渊手足无措,挨着凳子坐下清了清嗓子:“来……来给这位姑娘看茶。”银州城里的女人大都是草原上长大的,泼辣,干练,就像段六嫂,男人出门在外时能顶整片天。豪迈有余,温柔不足,平日阳光灼热晒得鹅蛋脸上红扑扑的,看久了虽是别样的美,但男人总会幻想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闺秀。面前的女子看不出年纪,比十**岁多了一分韵味,又比二十五六更添几丝纯情,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儿,一袭鹅黄色的衣裙并浅色披风,发髻整齐,耳垂点缀的珍珠如同锦上添花。她含着笑,问:“能坐么?”“啊?啊……请,请坐。”李辞渊差点没跳起来。他都说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接触过这种姑娘,对方好似说话都是软绵绵的,大声些都能将对方吓着了。待到那姑娘落座,李辞渊放轻了嗓音:“姑娘怎么称呼?”“娘家姓单。”姑娘掩着嘴饮了口茶,漆黑的眼含情脉脉,“家里主人叫我阿芒。”提到“主人”,李辞渊回过了神,他切入正题道:“单姑娘来咱们镖局是为做生意?自家商队还是私人物品?”阿芒道:“不与大当家做生意。大当家可记得半年前往碎叶国的商队中有一个南商?”李辞渊想了想,道:“确有其人,我记得是姓季。”“季老爷能平安回到润州,多亏了富通镖局那两位大人保护。”阿芒福了福身,道,“只是分别得匆忙,有一样暂托二当家保管的东西忘在他那儿了。今次小公子恰好路过贵宝地,顺便替老爷讨回来,不知大当家能指点一二么?”镖局中只知大当家姓李,二当家姓贺,至于其他称呼没人在意,故而也传不开。她说得面面俱到,再加上商队确有其人,李辞渊虽心下疑惑,见着礼数周全的女子暗想:霜儿说的找明月那些人,难道就是他们?“啊……是什么东西?”阿芒为难道:“这,主子的嘱托,我只是转述而已,个中细节又怎会知道?”李辞渊不敢贸然吐露贺兰明月下落:“今天……犬子在城内遇到一队陌生人也是寻找二当家,他受了不少惊吓。这会儿我见姑娘是讲道理的人,可否能透露您与犬子见的那群人是什么关系?”阿芒端着茶杯差点摔了,惊讶道:“还有旁人?我与公子是自行前来的,就一辆车一个护院跟着……令公子恐怕弄错了吧。”她轻言细语却十分肯定的口气,李辞渊疑惑片刻,见实在没有异常,松了口吻:“实不相瞒,我们镖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