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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边看着他,手里捧着的是一碗小米粥,身后站着两个女佣,端着盘子。一盘子是西餐,面包,火腿,三明治,煎蛋……另一盘是中餐,包子,水煮蛋,早餐饼,还有两碗粥。他把粥递到江生面前,“吃。”这几天杜遇总是这样,江生都习惯了。他接了过来,但没吃,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阿遇怎么不吃饭?”杜遇看着他,“一起吃。”芳妈笑着说,“阿遇他不肯吃,喊着要上来,和你一块吃,我只好叫人把饭都端过来了。”这样兴师动众真叫江生有点不太习惯,他不习惯被别人伺候,吃着饭,还要有这么多人盯着,属实叫他难受。他站起身,“不用了,叫他们都拿下去吧,我马上跟阿遇下去吃。”芳妈和他接触的多,知道他不喜欢别人伺候,笑笑,“那我就先带他们下去了。”人一走光,江生看着杜遇,耐心的说,“阿遇,下次我不在,你自己吃饭,不要等我,知道吗?”这样的场面,江生经历一次就够了。何况他还会请假,虽然大把时间都花在了杜遇身上,可也不是全部的时间,他也有自己的事,也有自己的家。但杜遇不懂这个道理,只是看着他,呐呐道,“一起吃。”“我知道,但有时候我会不在,你明白吗?”“一起吃。”江生摸摸额头,无奈道,“算了。”然后微微笑,看着他,“一起吃一起吃,走吧,下去吃饭了。”客厅里杜彦雨正在看报,江生从楼梯上下来看到他,打了声招呼,“杜先生早。”杜彦雨将目光从报纸上挪到他的身上,回了声“早”后说,“阿遇为了你没吃饭?”他刚才都听芳妈说了。江生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如实答道,“抱歉杜先生,阿遇他,是想等我吃饭。”杜彦雨忽然笑了一声,“没事,阿遇信任你,我也很高兴,去吃饭吧。”江生刚准备走,杜彦雨又道,“对了,昨晚你教阿遇练琴了?”还是早上听菲佣说的,他吃饭的时候,只看见芳妈和杜遇,于是随意问了句,“江生呢?”有个知情的菲佣就告诉了他。江生回道,“是教了,阿遇很喜欢琴,索性就教他弹了点。”杜彦雨一笑,“你还会弹钢琴?”江生微笑,“我哪里会,就知道几个音键,看杜遇想学,就教了首,没误了他就好。”这首曲子,有多简单杜彦雨还是知道的,他放下了报,“他还真肯学了?”接着又一笑,“那看来他是真的喜欢,等会儿我让程菲安排一个钢琴老师教教他。”江生道,“也好。”到餐桌的时候,杜遇已经坐在椅子上了,不过什么都还没动,看见江生过来,微微笑:“吃饭……”江生笑着坐下,看他盘子里还什么都没有,“怎么不吃?”杜遇轻声道,“等阿生……”江生拿了碗小米粥,此时周围没别的人,芳妈和杜彦雨都吃过了,餐桌上只剩江生和杜遇。他看了眼杜遇,“阿遇要吃什么?”杜遇指了指和江生一样的小米粥,江生给他端了一碗放到面前,“吃吧。”这边刚吃着饭,谭医生就到了。福山领着他进客厅,和杜彦雨道,“杜先生,谭医生到了。”杜彦雨起身走过来,笑笑,“难得约你,近来忙不忙?”谭医生笑着回道,“忙,不过你叫我,我总是要给面子的。”说完又一问,“阿遇呢?”杜彦雨道,“吃饭呢,你过来,我叫你来见一个人。”说着杜彦雨就带着谭邵过去了。谭邵一眼就猜到了杜彦雨昨晚电话里的那个人。他正坐在餐桌上,杜遇同他靠得很近,女佣过来送药,他倒了几颗在手心里,然后和杜遇说了什么,只看见杜遇乖乖的伸出手,然后把药吃了下去。谭邵上一次见杜遇大概是三个月前,杜彦雨打算让杜遇上学时,曾过来请教过他,如果让他上学会不会对他的病症有影响。他回得是,和同龄人多做接触,对于他的病症或许会有缓和。他当时说得是或许,老实说,他的把握并不是很大,或者说几乎很低,因为杜遇实在太自闭了。他和杜遇接触这么长时间,没听过他说几句话,叫他也没什么反应。给他做过的那些测试,他无一例外的都占了最低可能。但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光是从表面,他就能看得出来,现在的杜遇和三个月前的明显不一样了。难以想象,如此短的时间。他侧头问杜彦雨,“那个人是谁?”杜彦雨回道,“我给杜遇请的保镖。”“保镖?”谭邵又看了一眼。这个人五官有些凌厉,气质微冷,但和杜遇接触间,眉目总是温和的,看得出来,他待杜遇很不错。杜遇待他也同别人不同。“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阿遇的?”“从阿遇开始上学就跟着他了。”“怎么跟的,形影不离?”“嗯。”谭邵道,“等会儿我再给他做一次测试看看。”杜彦雨应了声,上前和杜遇道,“阿遇,你瞧谁来看你了,这是你谭叔叔。”杜遇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毫无波澜。谭邵笑着跟杜遇打招呼,“阿遇好啊,最近有没有听爸爸的话呀?”杜遇抬头看向杜彦雨,杜彦雨道,“阿遇要讲礼貌,谭叔叔同你讲话,你要做什么呀?”杜遇缓慢回道,“听爸爸的话……”其实好很多了,以前的时候杜彦雨要和他说上好几遍,杜遇才能回应他话里的意思。谭邵笑笑,杜彦雨又给他正式介绍了江生,“这是江生,我没告诉你,他从前是在津港警局做事的。”“看得出来,江先生有干过警队的魄力。”谭邵笑笑伸手,“你好,江先生,我是杜遇的心理医生谭邵。”江生伸手和他相握,“你好,谭先生。”简单介绍完身份,谭邵就带着杜遇进房间了。杜彦雨认真的和他讲道,“阿遇,你要认真听谭叔叔的话,记住了吗?”杜遇没应声,懵懂的目光瞥过江生,江生微微笑,没说话。进了房间,很安静,杜遇坐在桌子对面,谭邵缓慢轻声的按照表上的问题问他。极少部分的问题,他回了,但大部分的问题,他还是和之前一样,不答话。谭邵感到很奇怪,明明他刚才在餐桌看到杜遇的时候,不是这副模样。他本来还很有信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