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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这一打岔,阮向笛才突然反应过来,陆景曜是不是重生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决定不要跟这个人再有牵扯了,他是重生的又或者不是,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阮阮?”见阮向笛久久没有说话,陆景曜试探着叫了一声。语气之小心翼翼,与他从前对阮向笛的敷衍不耐相对比,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笑。阮向笛瞥了他一眼:“忏悔的话,就不用说了,道歉也不用,以后别再来我家,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联系,就这样,你走吧。”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却也完全在陆景曜的意料之中。人总是要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如此卑劣,却也如此真实。陆景曜对此百口莫辩。两人互相都知道了对方是重生者,坦诚赤裸地相见,前世的四年,与今生这近一年,快乐有之,可那些令陆景曜追悔莫及,令阮向笛痛苦不已的记忆,才更加刻骨铭心。“阮阮”陆景曜似乎想上前,想拉住阮向笛的手,可他并不敢上前,也害怕看到阮向笛嫌恶的眼神,以及后退的动作,因此只是站在那里,“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阮向笛冷眼瞥他,冷笑着抬抬下巴:“除非你给我跪下磕几个头。”作者有话说期末考完了,今天回家去!又是漫漫的火车啊,呜呜呜134你以为跪下就能弥补吗阮向笛当然只是头脑发热,随口一说。他并不觉得陆景曜会真的跪,也就没有考虑过陆景曜真的跪了,他是不是真要原谅陆景曜。于是,当陆景曜膝盖一弯,朝阮向笛跪下来的时候,阮向笛的脑子炸了一下,懵了几秒,而后后退几步,后背撞到了衣柜上,阮向笛才停下脚步。他低着头,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柔软的头发覆在眼角,掩住了阮向笛眼角上的一抹红。阮向笛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了几秒,才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阮向笛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右手虚握,挡在唇边。他仰起头,后脑勺轻轻靠在衣柜冰冷坚硬的门上。得知阮向笛死后,陆景曜无数次跪在阮向笛墓碑前时,就曾无数次想过,只要再让他见到阮阮,说一句对不起,让他做什么都可以。现在他见到了,又贪心地想要更多一些,他想要阮阮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笑。人总是贪心的,不知足的。听着阮向笛的笑声,陆景曜并没有觉得难堪,只要阮阮希望,他做什么都可以。“陆景曜。”阮向笛笑够了,收敛了声音,抱着胳膊垂下眸来,眼眸深深看着陆景曜,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觉得这能证明什么吗,能挽回什么吗?能够弥补什么吗?”一时间,阮向笛像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了,就像他死前时的心情。他的灵魂脱离躯売,漂浮在半空中,冷眼旁观,既怜憫这个叫阮向笛的人,也怜憫这个叫陆景曜的人。陆景曜说:“我不是想弥补什么,阮阮,我只是想向你道个歉。”“道歉就足够了吗?!”阮向笛道,“我自杀的时候,我把药和水都放在旁边,一遍一遍地给你打电话,我那时候多希望你能听我说几句话但是你做了什么呢?”如果不是重生这一遭,阮向笛大概就是在今年发现陆景曜出轨的。原本陆景曜也在去年跟童采薇有过一段绯闻,但过完年后,陆景曜又跟另外一个阮向笛同公司的小演员搞到一起了,但是当时阮向笛是不信的,陆景曜说没有他就信没有。后悔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于受害者于事无补。那个漂浮在半空的灵魂微嘲地勾起唇角,一边欣赏着陆景曜懊悔痛苦的神情,一边嘲弄地对阮向笛说:“你看看你自己,说好了不再理会他呢,说好了不再为他悲伤痛苦呢?都忘了吗,他一出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真是虚伪啊。”那个声音太尖刻,阮向笛袖子下的手发起抖来,但他立刻藏起来了,不再说些无意义的废话。“你走吧。”阮向笛闭上眼,真的,不要再出现了,这个总是会为陆景曜而沸腾的心脏太让他生厌了。陆景曜眼里似有泪光:“阮阮”阮向笛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刀来,对着自己的脖子:“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割了。135原谅?不可能的“别、别动!”陆景曜吓得都语无伦次了。“别过来!”见陆景曜想靠近,阮向笛手里的刀又向自己的脖子靠近了两分。“行行行,我不过去!不过去!”陆景曜连声说,“你想要我走,我现在就走,但是你别伤了自己!”阮向笛轻嗤一声:“你出去,我就不会怎么样,好容易重活一次,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再为你寻死。”“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说。”陆景曜似乎想挤出一个笑容来,但失败了,因此从地上爬起来,犹豫地看了阮向笛几眼,最后转过身,挪动脚步向门口走去。“等等。”在陆景曜的手碰上门把手的时候,阮向笛突然叫住他。陆景曜回过头,眼里有难掩的惊喜。阮向笛说:“你如果敢把我们的事情,跟我妈说半个字,又或者,你想再像上次那样,用我妈来威胁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一面。”阮向笛说得决绝,陆景曜也知道他是认真的。“我知道的。”陆景曜说。陆景曜出去的时候,阮向笛都没有去送,他锁了卧室的房门,脱力似地躺在床上,手里举着刚才那把刀。明晃晃的刀刃反射出阮向笛自己的脸。阮向笛抬起左手,手指抚过刀刃,被划开了一刀细细的口子。轻微的刺痛感,让阮向笛有种近乎自虐的诡异快感。血珠流了出来。阮向笛的手指放进嘴里,血是酸的,像他的鼻子那么酸。这算什么?阮向笛心想,说跪下就原谅他,还真特么跪了,他的原谅就这么不值钱吗?不可能的。太狡猾了。陆景曜确切出轨过多少次,阮向笛不太清楚,练口语换伴换得快,像是嫌他在床上没激情了。毕竟阮向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