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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升上去,腰椎间盘突出了,腰肌也劳损了。腹诽归腹诽,面上还是要恭敬的。我奉议司与兵部没怎么打过交道,八面玲珑的钟毓又不在,两位老参议依然在家休假,一圈看过来,似乎也就我拿得出手。“王老爷。”王炯是曾经的威烈将军,在西泉带兵,精明干练一眼就看得出来。只是不知是不是京师的油水太大,被圣上特召回京做了几天侍郎,肚子都腆了出来。“下官奉议司副使孟非原。”“正好要找你,这里有一封信,你看看可认得?”王炯自怀里掏出一张深色的信纸,我一眼掠过,只看得到上边字迹弯曲如同爬虫一般,有些丑。随着他把信纸打开的动作,我这才注意到那信纸本非深色,而是血迹洇就。“前几日在丹州截获一支南挝国的部队,不知南挝国从何处改进的武器,小而精,射程远,威力大,比我朝红枪要厉害许多。”“这是我们的人偷出来的图纸,可这文字有些难以辨认。”丹州离我福州有些距离,我福州与南挝国仅一江之隔,若有战事,南挝为何舍近求远,非得从丹州绕一个大圈子?更何况,既然有了改进的武器,从福州上岸,直夺黄州与徽州不是更好吗?事关国运,我不敢再恍惚。字倒也不难认,我福州口音与南挝相似,是而他们的文字我也认得些。只是虽认得,却依然看不懂写了些什么。我新找了一张纸,逐字逐句的将那封信上的南挝字翻译成我朝文字,递给王炯,“福州与南挝虽文字相似,但也不排除有错漏之处,这些翻译老爷且先拿回去,这封信……容下官誊录一份,再与同僚研究研究。”今日我给自己加了会班,将奉议司里有关南挝的藏书都翻了一遍。倒不是因为我格外热爱这份工作,只是想起回府之后还要面对芳芳,心里就有些为难。何况,身为大夏的一份子,我又是唯一进了京都的福州人,我总觉有义务为大夏做些什么。待要回府时,天色已暗了。出了办公室锁好了奉议司的门,才发觉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点点滴滴的在天地之间穿针引线。这雨看着不大,却格外绵密,沾衣即湿。我有些愁,青衿这个脑子有坑的,往日里罗里吧嗦,现在也不知道来给我送把伞。正想着,街角处忽然转过一个人来,深蓝的伞面遮去了他大半脸面,但我还是眼睛一亮,冲他挥着手叫了一声,“明大人!”第16章我自觉并不是个无趣的人。但每每与明诚之在一处,我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打破我们之间的尴尬,仿佛我们之间是有着天然的壁垒。如今为了半面伞,就要忍受这样的压抑……我忽然觉得,方才的自己着实是太冲动了些。“今日兵部的王炯去过了?”明诚之很奇怪,明明自己最重礼法,可除了称呼鸿胪寺的何大人会叫大人外,称呼旁的人都是直呼其名,就连对凤相也毫不避讳。大约旁的人也知道他是有这样清傲的资本的,毕竟近日来,圣上要选他当驸马的小道消息愈发多了,只是偏偏他对何大人这样恭敬。人都会相互比较,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怕明诚之直呼其名,就怕明诚之叫了自己的名字,还喊别人大人。我乱七八糟的想着,随口应了一声。“你都知道了?”明诚之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来今日王老爷前来所为何事。接着便又想起来牛存方丁忧前跟我说的那席话,想起每日里在礼部忙的脚不沾地的凤相、礼部尚书、明大人以及贺在望。难不成是与今日王老爷来说的丹州南挝部队有关?只是若敌国来犯,圣上光明正大的研究便好了,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在丹州发现南挝小股流窜部队,他们的武器远比我国红枪要厉害许多。但南挝要进我大夏,最近的路是自福州上岸——况我记得,福州守备并不精良,对阵南挝的新式武器,完全没有一战之力。”明诚之将伞往我这边倾了倾,我这才发觉伞外的雨下的更大了,他的肩膀已湿了一半。于是我格外不好意思的和他挤得近了些。这也是我今日所疑惑的。若为攻城略地,自然是从福州来更省事些。何况福州所临之徽州黄州都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岂不好过那丹州百倍?“听王炯说,你们福州与南挝话差不了多少。”“一水之隔,有相似之处,理解起来总是容易些。”我有些谦虚的笑了一声。便是丹州有了南挝的部队,我也从未觉得战争会影响到我,我在大夏的权力中心,就算没了其他州部,圣上也会护住京师。“果然浪费了这么几日,还不如寻你来得快些。”明诚之轻叹。这几日我在休婚假,便是找我,我也断不肯去。如此想着,我又笑了一声。“这事……兹事体大,你既明了内情,便不要随处去说了。”到了我府门口,明诚之又语重心长的对我道,“听闻若白住到了你府上,有些话我也不便多说,你自己掂量着罢。”明诚之难得的话多了一次。我琢磨着大约是因为南挝国语有求于我的缘故。这种感觉,很像是在明诚之面前扬眉吐气了,我心情舒爽,觉得什么都可以答应他。回了府,青衿正拎着一把伞要出去,与我当面撞上,“大人回来了。”青衿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今日本就加了会班,又在奉议司门口踌躇半晌方才蹭了明大人的伞回来,青衿现下里才打算出去接我,如此散漫,不像他往日作风。今日心情好,我不生气,也不与他多说。错身而过时我忽然瞧见他后劲处有道红肿,依着他的身高,像是被人挠了。于是我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脖子怎么回事?”“没、没事。”青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看向我的眼神却有些畏惧了。他为人端谨,是这府里最不畏我的,如今这般眼神,必然是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对我来说,又有什么能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我愈发狐疑了。“大人,青衿去取吃的,迎双阁说是做了炒枸杞芽。”青衿略一躬身,掉头就要走。“回来!”方才是有些饿,但现在,吃的却不急了。我倒要看看,这个一向端谨老成的青衿,干了什么不能直面我的事情。厢房、书房依次看过,并无不妥,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样子,但是这井然有序里又透出些微古怪——我记得昨夜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