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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他抬起头,看见那一半阳光越来越灿烂,越来越温暖……“我要出去……”莫堇喃喃道。他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那扇门后,努力把自己的理智拉了回来。透过门缝,一个身型粗壮的男子端着盘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就是那个把自己掳过来的大牛!大牛大手一挥,门外的两个山匪便点头哈腰地走了。莫堇拿起桌上的茶壶,另一只手里还拽着一块茶杯瓷片。抵着墙壁,立于木门后。“砰”地一声开门,大牛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茶壶狠狠地扣在他头顶,茶壶瞬间就碎了,茶水和着血迹,溅了一地。大牛一时间意识模糊,随后脖颈后一凉,一块冰冷的东西戳了进去。大牛疼的龇牙咧嘴,暴躁地手肘一屈,用力一顶,莫堇一下就被顶飞了!“好你个小白脸,你竟敢偷袭爷爷我!你……嘶……真他娘……的疼!”大牛一把揪着莫堇散乱的头发,磨牙凿齿。莫堇眼神闪过一丝狠戾的寒光,嘴角上扬,大牛竟打了个寒战!“噗”地一声,莫堇一口鲜血喷在大牛脖子的伤口上,大牛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面如土色,双眼失焦,口吐白沫,倒地而亡……莫堇扒了大牛的衣服,脱下他的鞋,拿走了他的猪皮毡帽,也顾不得合身与否,悉数换上。一股又馊又膻的怪味熏的莫堇直作呕……莫堇捏着鼻子,从大牛贴身衣物里摸出一块令牌,他拿起来揣怀里。莫堇锁好门,假装自己还在房里,随后把钥匙朝山下一扔,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喂,这么早去哪?天都还没亮!”两个巡逻的山匪冲莫堇大声喊道。“抱歉,喝多了,有点晕!”莫堇脸色微变,随即强装镇定。眼角余光扫了扫周围,只见山门口还有七八个山匪,了望台上站了两,身后还有两,远处院子里灯火通明,一排山匪守在院门口。莫堇心知自己硬闯是不可能出去的。脑子里不断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办法。“你是哪个山头的,怎么这么眼生?”两山匪走到莫堇跟前,左右打量了一番,越觉此人装束不伦不类,除了那张脸,瞧哪哪不对路。“我是大牛哥身边跑腿的。他让我下山买点东西!”莫堇也不知自己在胡诌些什么,只是从两名山匪眼神中瞧见了满满地恶意。说完他掏出大牛的令牌,朝两个山匪眼前晃了晃。死马当做活马医,万一这两人是个无脑傻子呢?能忽悠便忽悠一下。“哦,原来是大牛哥啊!奇怪,他这么早让你下山买什么?也不怕把你摔死?”两个山匪不由得讥讽起莫堇来:“莫不是让你买什么见不得人的……嗯?哈哈哈!”这两名山匪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傻子,他们还真就信了,只不过带着满满地恶趣味。“是是是……”莫堇看这两山匪不怀好意的笑,深知这样的狗腿子顺毛摸总是没错的,虽然内心已经嫌恶到了极点。“难怪你这么细皮嫩rou,跟个大姑娘似的留在大牛哥身边!”两名山匪难得瞧见寨子里有这么一位好看的男人,平日山寨里净是些粗糙暴躁汉子,看的人脑仁疼。这回瞅见莫堇这种细皮嫩rou的,倒是稀罕的狠,总不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啊……”莫堇尴尬地笑道,“两位大哥莫要再拿我消遣了,我先去了。”说完赶紧走,一想起那个面目可憎的大牛,又想着这两个猥琐的山匪,浑身难受,一难受这伤口便疼的他冷汗直冒。“哪去,莫公子!”一红衣女子手拿玉箫,冷冷地盯着他。躲过了两名智障山匪,又来了一名女罗煞,还是红衣罗煞。“我找那个抓我的人。”莫堇定了定心神,既然躲不过,那就坦然自若吧。“她走了。你找她也应该在屋里关着而不是这里,你以为你能跑掉?”红衣女子走到眼前,森然一笑。“戚姑娘好!”几个山匪纷纷行礼。戚姑娘侧目,一双锐利阴冷的眸子从几名山匪身上扫过,果然是一群酒囊饭袋!人都逃到他们眼前了,竟然听之任之,若非自己出来巡视,这人便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山寨大门了!“蠢货!”戚姑娘火冒三丈地骂道,不等她继续,又跑来一酒囊饭袋,继续燃烧她心中的怒火。“启禀戚姑娘,大牛在房里被他……被他弄死了!”另一个山匪神色慌张地跑过来,一瞅见那张刀子似的脸,双眸似喷火,仿佛能把人烧成灰,他吓的浑身抖的跟糠筛似的。莫堇一看这情形,心知自己今日凶多吉少了,他双眸微微一闭,果然天要亡我,我又如何……“把他捆好,吊旗杆上,不给吃喝!”戚姑娘尖细刻薄的声音听的人浑身颤栗。这姑娘着实凶狠了些,山匪们仿佛像一群受了惊吓的小鸟儿,扑腾扑腾的。他们忙不迭地架起莫堇,不等人反应过来,便已经麻利将他捆的像个粽子般地吊上旗杆,旗杆离地四五丈,莫堇被倒吊着,头昏目眩,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他已经尝尽半生了。寨子里出了这么个有趣好玩的事,倒是激起了这群如狼似虎的山匪们,不多一会,寨子里越来越热闹,山匪们都嘻嘻哈哈地抬头看着莫堇,仿佛在看一场好戏,他们可以随意指手画脚,品头论足,各种下作话吐噜个没完。不知不觉已近晌午,太阳越来越毒,像血一般地红,刺眼的光芒射的人眼发酸。“水……”莫堇快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喉咙发干,嘴里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牙齿和舌头,汗水像虫子一样滚过他的脸庞,爬上他的眉眼……山匪们也都失了兴致,不论他们怎么嘲笑辱骂,旗杆顶端的那个人始终充耳不闻,一言不发,他们甚至怀疑那人是否已死。一番嘲弄总算落下帷幕。突然几道人影掠过,方季带着几个猎鹰赶了过来,方季横踩着旗杆,瞬间飞到杆顶,寒光一闪,绳索掉落,方季右手搂着莫堇的腰,旋转直下,稳稳落于地面。刚接下人,方季内心就揪得慌,怀里这人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又气又怒又隐隐心疼,以至于半边脸都僵住了:这群该死的土匪!“水……”莫堇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方季慌忙从腰间拿出水壶,轻轻扶起他的头,把水递到他唇边。“我沿着血迹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到你,原来你被掳到了山上……”方季看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垂下眸子,内心愧疚无比。如果他在第一时间就冲出去,如果他让猎鹰守在他门口。怀里的人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了地打开眼帘,唇角动了动,终究是太虚弱,什么也没说出来,指尖微微颤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