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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捕头胸口,于捕头轰然倒地,脸色煞白,一口闷气上来,眼白上翻,便晕了过去。两名衙役屁滚尿流地跑了,刀都扔了。罗县令腆着他的大肚子,一挪一扭地已经跑远了,只剩下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嗖。”一只袖箭飞了过去,远处那团黑影圆滚滚地倒在地上,瞬间便不动了。莫堇收起手臂。二一双手抱胸,一脸鄙夷之色,“真是一群乌合之众,我还没出手呢!”“公子,我们是不是闹大了?劫狱还……”一九看着一地的衙役,眉头微蹙。“如若不然,王公子怕是活不成了。”莫堇抬眼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王益文,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什么时候……”方季正欲张嘴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生生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夜凉,走吧!”莫堇拢了拢衣袍,正欲抬腿走。方季搂过他的腰,一跃而起,飞过屋顶,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莫堇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脸颊却因为窘迫而微微红了起来。滴水石穿了,寒石捂热了。“冷吗?”不等莫堇回答,一件白色的大氅盖在他身上,暖暖的。作者有话要说:相寻不见者,此地皆相遇。第11章毒医之子镇南王之子被杀的消息不久便传遍了整个朝野乃至江湖,那位长期躲在深宫不问世事的皇帝也震惊了。这事处理起来实在棘手,两位王爷四十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权衡再三,下了道圣旨,令景州太守将凶手王益文押解回京,交与刑部审理再做定夺。这么看起来好像很合理,既大公无私,也能暂时堵住悠悠之口。两位王爷也按兵不动,各自持观望状态,都在耐着性子等待结果。可明眼人一看都明白,如此一来,这王世子还是有回转的余地,想要一线生机不是不可能,就看这明王肯付出什么代价了。镇南王那边也不是不明白,明面上的事儿,谁都做的体面。背后的事,谁又知道呢?这么大的事就犹如重磅炸弹一般,炸的沸沸扬扬。不少人私底下都在议论纷纷,大家都在好奇,是什么深仇大恨导致两位世子互相残杀?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脑补起两位王爷龙争虎斗的场面了。有人说肯定是拼爹,看谁老子更厉害!不过这种说法挺无趣的,传说程度不高。有人说酒后失德,意外事故,这种说法倒也合理,不少人被说服了。也有人说,八成是有什么香艳史,两人为了个美姬拈酸吃醋,然后丧失理智,闹出了人命。这种劲爆的说法瞬间就勾起了大家的兴致,无论男女老少,茶余饭后总能品头论足一番。这着实是一出好戏,无论演戏的,还是看戏的,都卯足了劲,借题发挥的人时刻都在蠢蠢欲动。凌晨,望县客栈。莫堇依着窗棂,透过窗口,望了望天上那轮逐渐淡去的弯月,轻轻地闭上眼睛,细细地在脑海中梳理着纷乱的思绪。一九和二一在门口守着,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不敢有一丝懈怠。王益文静静躺在床上,面呈灰黄色,眼神涣散,虽不过而立之年,却早已憔悴沧桑,两鬓已有零星白发。方季坐在床头,眸光沉沉。他紧握着王益文的手,垂了垂眼,并不说话。方来端来一杯热茶,方季就手接过,递给王益文,“王大哥,喝口茶罢……”王益文稍稍往前倾了倾身子,没有接茶,只是轻声道,“可不可以……给我……我……五石散!”说完身子就开始颤抖,脸上逐渐沁出了汗。方季放下茶,伸手点了他的睡xue,扶着他慢慢躺下,揶了揶被子。转头看了看立在冷风口的莫堇,一脸的心事重重却不知如何开口,想起自己当日亲口承诺莫堇以后就跟着他,而自己却因为那点尴尬之事不辞而别,如此言而无信,对方却并没有责怪自己,也未曾质问一句,还不辞劳苦过来寻他。往事如流水,自己可不就是那无情的流水么。突然间羞愧的无地自容。莫堇轻轻将窗户关了,侧头回望了一眼方季,两人皆是一怔,似是尴尬。片刻之后,莫堇背着一只手走了过来,方来赶紧搬来凳子,就着方季旁边放下。莫堇愣了一愣,随即又抚了抚衣袍,缓缓坐下。方季将那杯还热乎的茶递给他,莫堇接过茶,指腹轻轻地按压着光滑的茶杯,心里似乎在迟疑着什么。“王公子……”莫堇沉声道,言罢,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如何?”方季陡然不安起来。莫堇垂了垂眼,向来沉稳的脸显露出一丝忧虑。“王公子吸食五石散有些年头了,这本不该断了他的性命。可……”莫堇抬眼望了望方季,只见他揪着袖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一眼盯的莫堇浑身难受,鼻子泛酸。他想起了那日从乌山下来,这双眸子也是这么紧张地盯着自己。然而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自作多情罢了。莫堇别过头去,不再多想,续道:“有人给王公子下了百日醉,这种药平常人吃了无伤大雅,只不过无法使用武力和内功罢了。”莫堇轻珉了一口茶,氤氲的热气迷了他的双眸。“那将如何?”方季紧紧盯着莫堇,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在未吸食五石散之前也曾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儒雅公子。他不知道这几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人怎会如此不堪!他怀念那个时候,王益文手把手教他习字作画,下棋,虽然他志不在此,也时常心不在焉,甚至偷偷溜走。但是他从来都不曾凶过他半分,他总是那样包容自己,爱护自己。“百日醉下在吸食五石散之人身上,便成了**,三月之余必定身亡,死状与吸食五石散致死的症状别无二致。”莫堇将茶杯递给方来,声音清冷。“罗县令竟敢给王大哥下此毒手?!”方季眸色深沉,一道寒凉的义愤之气充斥着整个胸腔。“如若不出所料,罗县令应是把案子已上呈,远离他手。以明王的身份,刑部乃至皇帝定不能将王公子处死,要暗中保下王公子的性命又不被发觉这是可行的。镇南王那边必定也是明白这个理的。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欲除之而后快!”莫堇静了片刻,却见方季眉头紧锁,双手紧握着拳,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站起了身,解下狐裘,拢在方季的脖颈上。温热的触感将方季从愤懑中拉了出来,他抬眼望了一眼莫堇,眼神微微闪烁,面红耳赤,羞愧之心更加溢于言表。“莫公子,那县令怎就敢祸害王世子,他难道就不怕我们王爷吗?”方来愤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