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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点,把人揪疼了也丝毫不觉,遂将手迅速收了回来,抬眸看着眼前这个过分单薄的身躯微微地打着颤,面色苍白,薄唇微紫,实在是心疼的紧,撩开大氅将其又裹了一层。“抓刺客!”一声尖厉的声音传来,几个蒙面黑衣人从屋顶窜出来,顿时一片慌乱,府兵们鱼贯而出。机会来了!“走。”方季沉声道。两人趁乱从后门溜进了灵堂。灵堂内挂满了白色的挽幛,一排排白色烛光在微微寒风中悠悠荡荡。几名家丁和丫鬟跪地,一名女子神色恍惚地坐于软垫上,似乎对外面喧闹慌乱的嘈杂充耳不闻。莫堇从袖间掏出一白色瓷瓶,递与方季,沉声道:“吃了它。”方季眉头一蹙,抬眼看了他一眼,却也不说话,一饮而尽。不管是什么,既然他让他吃,便是毒药也甘之如饴。莫堇盯着方季将瓶中之物吃下,眼神复杂。他朝窗户内一拂袖,一股nongnong的香味弥漫开来,堂内所有人便都失去了知觉。“他们只是手无寸铁之人……”方季怕是毒药,又瞧着室内毫无威胁的人,实在不想他们死于非命,于是便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虽然他对莫堇毫不设防,掏心挠肝也在所不辞,但是有时候他真的看不穿他的内心,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未解之谜,他想问,又怕唐突了,反倒疏离了,这种想去探究却又不敢的行为,就连方季自己都觉得怂的厉害。“不过是寻常熏香,加了点安神药,不多一会便醒。此物也只能对普通人使用,不伤身。”言罢,莫堇将那小瓷瓶朝草丛中掷去,“抱歉,是我多虑了……”“不妨事。”莫堇看起来倒是毫不在意。方季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莫堇,两人一齐向堂内走去。白色的帐幔后,一口深红色的金丝楠木棺材静静地横在当中。上边盖了一张白绸莽纹盖布。棺前烟雾萦绕。方季迅速掀开白绸布,拔出剑嵌入棺材缝中,手腕一翻,“砰”的一声,棺材盖飞起,方季抬腿一勾,稳稳置于地上。一股腐臭气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莫堇掏出帕子递给方季。方季迟疑片刻,接过帕子,问:“你呢?”莫堇蹙着眉未答话,俯身探进棺材内,石沐尸身肿胀,呈灰褐色,已看不出原貌。莫堇伸手拉开他的袍子,一共九层,不禁面色凝重。扒开层层衣袍,腰间那道致命伤口呈现出来,伤口处已泛白,淌着淡黄色液体,打湿了周围的衣料。“王大哥长年吸食五石散,早已亏损了身子,何来如此气力一刀毙命??”方季垂着眼帘,一脸疑惑。莫堇勾起手指,触碰了一下那道狰狞的伤口,“伤口上有蚀骨散。一旦流血止不住,不久便身亡,看来凶手丝毫不给两位世子活路。”莫堇冷声道,“有时候人在愤怒之时,往往失了分寸,何况邱府阻扰验尸,王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这是不争的事实,苦主都不深究,谁又在乎真正的隐情是什么。”“蚀骨散忤作无法查验出来?”方季难以置信。“无色无味,无症状。无从查起。”莫堇边说边把石沐衣袍整理好,又道:“此毒药只有毒医门中人才知晓。”正在此时,外头却传出一阵喧闹声,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方季拉起莫堇从窗户口跃了出去。刚到院口,正对上邱老夫人带着一众府兵怒目而视,“大胆狂徒,竟敢扰我孙儿亡灵!”言罢,手中权棍用力一遁地,一声脆响,府兵便冲了过来。方季将莫堇拽于身后,寒光一闪,剑已出鞘。剑锋一扫,凌空一翻,呼啸不绝,前排几名府兵已无法躲避,脆生生被削了半边身子,哀嚎不已。“铛……”一声声脆响,十几名府兵凌空飞起,一人手中各持一条长铁链,齐刷刷地朝方季甩来。方季反手握剑一挑,扑上莫堇的几个锁链府兵应声倒地,背后却寒光一闪,一把长剑朝方季背上砍来,电光石火间,“嗖”的一声,一只袖箭射出,背后偷袭者两眼一翻,闷声倒下,莫堇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令人心寒的狠绝。看来今日是逃脱不掉了。方季微微侧过头,深深看了莫堇一眼,像是要生离死别一般哑声道:“你快走,快!”言罢扬起手中的剑,剑还在,却被锁链生生打掉了一截。锋口也出现很多翻起的豁口。莫堇静静地看着方季,微微一笑:“你让我上哪去?你死我能出去?”但两人都知道,今日凶多吉少了。方季双眸微闭,剑气潇潇,一片肃杀之气,残剑迎风起舞,满院飞花落叶,寒意凌凌。邱老夫人静静坐于太师椅上,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个白衣少年困斗。遂一抬眼,瞧见了他身后的莫堇,弱不经风却显得有点妖艳的黑衣少年。邱老夫人朝两边的府兵使了一个眼色,十几个府兵便从方季身后绕过,朝莫堇逼近。一阵刺耳摄人心魂的笛声响起,呜咽着,抽泣着,此起彼伏,像是一群饿鬼从地狱爬出,嗜血蚀骨,惊心动魄。不一会四面八方涌来无数毒蛇,舔着信子,“嘶嘶”……邱老夫人大惊失色,指着莫堇喃喃道:“灵蛇谷……”莫堇握住方季的手,“快走……”言罢,宽袍袖口一拂,一道迷雾弥漫开来。方季揽着莫堇的肩,飞身而起,跃过屋顶,向外飞去,瞬间消失在艳阳之下。回到客栈,二人均已精疲力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静地,突然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那是劫后余生,生死与共之后的灿烂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方季脸色有一丝苍白,沉沉睡去。莫堇淡淡一笑,拉过被角盖在他身上,指尖掠过他的发顶,轻抚了一下。“少主!”一猎鹰跪在二人面前,“派去的十名猎鹰均……均丧命。属下无能,未能救下一人!”“知道了……”莫堇收起了笑容,“起来罢……”猎鹰双手撑地艰难爬起,抹了一把脸上的灰,看来受了伤。莫堇摆摆手,默默地退下。不一会,二一走了进来,看着一脸憔悴的两人,垂头丧气地说道:“衙门停尸房里的霓笙尸身已不知去向,怕不是被盗去作鬼新娘了罢!”“她定然跟石沐世子一样……”莫堇突然想到了什么,朝门外走去。王益文一脸呆滞地躺在床上,莫堇翻过他的手腕看了一眼,嘴里喃喃道:“难怪……果然如此。”莫堇撩开衣袖,解开护腕,一排寒光闪闪的银针赫然在目。眼前这个人,说到底是那个人的兄长,他不能死。第一根银针扎下去,王益文便闷哼了一声,手脚发凉,嘴里念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