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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陷入迷茫。“且不说明王那剩余二子个个草包,即便是明王自己想登帝位,也得方如梦首肯,况且他已年过花甲,蹦跶不了几年了,一年前,他到御书房请准皇帝让这方少爷入宗庙族谱,这说明了什么,他想卸甲,奈何被皇上拒绝了。”“为何明王如此敬畏这方夫人?”在裴松看来,这方如梦不过一普通妇人,除了钱财傍身,并无其他可取之处,虽听得江湖人称她为毒医门弟子,不过也只是雕虫小技罢了。裴凌蹙着眉头看了看裴松,脸上闪过一丝丝失落。这个侄儿真是不成气候,无知者无畏,鲁莽蛮干冲动,毫无谋略。裴凌踱回船舱内,裴松赶紧跟了进来,裴凌拿起茶杯,囫囵吞下一杯凉水,面色一沉,道:“将船上那些死士扔到江中。”“叔父,这,不都是自己人吗……”裴松愣在原地,不知其意。“照做便是!天亮便靠岸了,这批东西顺利抵达,我们也便可以交差了。”裴松得令也不敢过多揣测,他朝几名黑衣人挥了挥手。还在睡梦中的几名死士顷刻间便毙命,两名站岗的死士还没看清来人,便被扭了脖子扔进了冰冷的江水中。就连掌舵的两名死士也惨遭了毒手。而此时岸边的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方如梦冷着脸瞧着那艘大货船,两名侍女搀扶着她,她轻咳了几声,手脚冰凉,身上却虚汗阵阵,方季当真没有按她所期望的那样去做,他当真走了,丝毫不顾后果,满心满眼只有那个人,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而方季自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瞧过她一眼,从前她并不以为意,然而到底是年纪大了,她竟然开始对亲情有些依恋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孩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无论逝去的还是就在当前的,都随风而去一般,没了……即便她费劲心力为他图谋一切,在方季眼里不过是一场疯狂的闹剧。即便她派人暗中保护着他,在方季眼里却不过是另一场疯狂的报复厮杀。即便她散尽一身内功为他压制那股无处安放的内力,也得不到他半点回眸一顾。可这一切又怪得了谁呢。突然觉得,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梦,就同她的名字一般,可她已经停不下来了……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_^第69章王爷心事绍康二十一年,湖人内斗,首领阿尔多被部下所杀,其子在混乱中逃亡,明王与镇南王南北合击,浴血奋战一个月,将湖人一举歼灭,捷报传来,百姓欢天喜地,载歌载舞庆祝,从此不再受那徭役苦,终于可以安乐生活了。整个皇城更是喜气洋洋,困扰两代皇朝的毒瘤终于被拔除,常年躲在深宫中的神秘绍康帝终于踏出了宫门,为了庆祝这一天大的喜事,决定到万丘山祭天祈福。而明王与镇南王也一道班师回朝接受封赏。看似一片祥和,喜气洋溢的之下却波涛汹涌,暗流涌动,各派党羽终于按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毕竟外患已除,再无顾忌。正月初十,农历新年,举国上下欢聚时刻,百姓夹道欢迎两位功勋卓著的王爷。队伍分成两排,缓慢行进,一张张锈着金丝王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气势恢宏。明王身着银白色盔甲,威风凛凛,与明王并驾齐驱的则是镇南王,不知为何,这位王爷并非传闻中那样英勇刚猛,倒是个白白净净身板清之人,即便身着鳞甲,也掩饰不住一副病恹恹之态。待进宫面圣之后,明王回到久不居住的京城明王府,那里早就一片颓败之色,庭院深深,野草疯长,窗棂破破烂烂,灰白墙上覆满青苔。整座王府原本有一古稀老管家看着,奈何半年前老管家也去了,王府便再也无一丝半点人气,阴风阵阵,明王许久不回府,便也无心打理,原本就破旧的王府更加衰败起来。想自己戎马一生,为大昭国出生入死,临老了却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心中颇为感慨。绍康帝难得大方一回,赏了几箱珠宝,又赐予一些锦帛稀奇玩,唯独没有安排自己的住处。明王命人将这些抬到府中却无处安放,这王府一时半会显然无法再居住,正寻思着,门外钱春匆匆进来,附在明王耳畔说了些什么,明王便带领众人浩浩汤汤地奔往镇南王府邸。同是王爷,镇南王府邸那可是气派的多,堪比皇城,相较之下,不禁令人唏嘘不已。待明王到达之时,镇南王便早已在府前久候了。两人见面倒也并不多礼,毕竟都是武将,少了许多文臣之间的繁文缛节。两人在正厅面向而座,两排丫鬟小厮鱼贯而入,立成两排,行礼过后,几排矮几上摆满了瓜果点心,美酒佳肴纷纷端了上来。镇南王大手一挥,众人纷纷退下,偌大的正厅只余二人。明王拿起玉杯,一双布满茧子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杯壁,略一思虑,道:“明王府久不居人,实在破旧,叨扰了。”言毕,抬手将玉杯酒水一饮而尽。镇南王专心专意地品着茶,闻言轻轻一笑,便是那头也未抬一下,淡淡道:“你就只跟我说这些?”明王有些诧异,心下电转,莫非这镇南王有意羞辱自己不成?细细想来,他也确实无需待自己客气,毕竟自己有负镇南王在先,尽管两位世子皆不在人世,可自己毕竟理亏,所以,这些他倒是承受得下。“昔日之事,是本王……我对不住,我自罚三杯。”言罢,明王朝着镇南王接连饮了三杯酒。想着是私底下会面,两人又皆是武将,便省去了那尊称,如此倒显得更随意自在些。这酒都是极品贡酒,酒香四溢,可惜不知为何,这这镇南王却滴酒不沾,只是默默品着茶,倒像个十足的文人,如此地清雅,倒令明王有些不自在起来,眼前之人实在是与那天生神力毫不匹配。镇南王沉默了一会,微微抬眼,面色复杂道:“你知道我对此并不在意。”明王闻言握着玉杯的手僵在半空。怎会不在意?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命丧自己儿子手中,竟毫无在意?镇南王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你我中了离间之计,所以无需再有歉疚,若论是非对错,倒是我对不住你。”镇南王所说的每一句话皆是令明王无此惊异,从他愿意主动与自己联手剿灭湖人那刻起,这个疑问便一直盘旋在脑海。“愿闻其详。”明王放下玉杯,端坐着,一脸肃然。“你倒是成日里只挂记着战事,其他一切皆漠不关心,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无暇顾及这中间的内情,我儿之死不怪你。”镇南王缓缓道来,语气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