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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下来。那个女鬼倏地转头,她向霍震烨一步一步走过来,咧嘴笑着,手指轻轻抚摸滴血的料子:“你看,我这块料子,好不好?”霍震烨动弹不得,他心里很清醒,可脚就像沾在地上,低头一看,原来他一路跟过来,脚正踩在人皮淌下的血滴上。那个裁缝嘟囔一句:“怎么没人啊?”说完自己就倒抽一口冷气,“啪”一声把门板上的小窗关上了。长街上一点光也没有了,可高跟鞋的声音还在靠近,霍震烨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他脱掉皮鞋,赤脚转身就跑。那女人刚刚还不紧不慢,霍震烨扭头一跑,她便猛追起来。高跟鞋声一直响在霍震烨的耳边,不论他怎么跑,就是甩不掉。那女人两条腿疯狂迈动,把头探到霍震烨的面前:“你的料子也很好。”草!霍震烨心里想着白准,很快跑到长三堂子门口,一进门里面大变模样,仿佛在办喜酒,小戏台成了典礼台。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站在台上,所有人都在夸她:“这件旗袍做得好漂亮啊,听说那个金线是真的金线。”“乔少爷真是舍得花钱。”灯影幢幢,旗袍上的金丝银绣流光溢彩。霍震烨顾不得看戏,猛跑上楼,身后的女人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到他了,霍震烨一把推开了门。身后“撕拉”一声响,门内灯光照出来的刹那,女人不见了。霍震烨睁开眼睛,就见白准正盯着他,他喘出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攥着白准的手,浑身都在流汗,后背全都湿了。他笑一笑:“我知道那个女人的长相了。”女鬼刚刚伸头过来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她眼角有一颗痣。白准倒了杯茶给他,霍震烨这才感觉喉咙口发紧,他坐起来一口气把茶喝干,这才觉得后背空荡荡的。扭头一看,衬衣后背整块儿被撕了下来。白准皱着眉头:“松手。”作者有话要说:霍七:这就很难解释,又没叫花酒,衣服还撕碎了29 糯米糯粉怀愫/文霍震烨握住没放:“缓一缓,让我缓一缓。”白准一把抽出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皱眉嫌弃:“都是汗。”霍震烨连掌心都被汗水浸湿,好像高烧那样,整个人都发虚。白准递给他一盘子小荷花糖:“含一个。”舌尖刚尝到一点甜味,人就好受起来,霍震烨几下解掉衫衣扣子,扔到一边,穿破衣服倒是无所谓,他就是觉得后背有点痒痒。伸手去勾,又勾不着。谁知他一脱衣,白准的目光就凝住了,霍震烨自己看不见,看他脸色发沉,问:“怎么了?”霍震烨后背上有三道很细很细的刮痕,他还要伸手去抓,被白准一把拍掉:“别动。”那刮痕虽然细,但颜色殷红。女鬼指甲上怨气凝聚,幸好挠得浅,挠得深了,整个后背都要烂掉。白准一下按住霍震烨:“躺下。”“来人。”龟奴就在门外头候着,万一房里两位爷要叫戏叫酒,听见传唤他赶紧进去,一开门就低下头,嗬,这衣裳都撕了。“拿一盘新糯米磨的粉来,没有就现磨。”龟奴低头退出去,心想这两位爷要在堂子里弄那也没什么,堂子里千奇百怪的玩法那可多了去了,可要糯米粉是干什么用?他没一会儿就把糯米粉送来了,一个字也不敢多问,把门紧紧关上。出来就遇上小金宝小银宝姐妹俩,刚给客人唱曲出来,龟奴嘿嘿一笑,点了点门:“姑娘说的对,那两个弄起来了。”小金宝掩嘴笑,都是风月场里惯了的人,那哪儿还会看走眼?霍震烨觉得现在这个姿势有些太古怪,他趴着,白准坐着,想起来挪动一下,被白准一下按住:“别动,痒就忍着。”这点伤口,先还不会觉得疼,但会奇痒入骨。若不早点拔出邪祟,他自己就会把整个背挠烂。白准一手指着黄纸,一手拿起茶盏,喝一口茶,喷在纸上,沾上糯米粉,像贴膏药那样贴在霍震烨被刮伤的地方。霍震烨倒抽一口气,这痒劲直钻进骨头里,一时像扎针,一时又像蚊子叮了脚底心,他咬牙一会儿就想伸手去挠。“啪”一声被白准拿竹条抽一下:“别动。”“那你干脆打我几下吧,我疼的时候就不觉得痒了。”他一边说背上一边淌汗,两只手紧紧攥住身下的缎子床单,力气大到把床单抠破了洞。要是这股劲抠在皮rou上,皮都给抠破了。“等着。”白准眉头一蹙,从袖中抽出纸来。霍震烨只觉得背上一凉,那痒劲缓了不少,他回头一看,白准不知何叠了把纸扇子,那把纸扇一动一动,在替他扇风。凉风一吹,好受许多,但还是痒,痒得他不住呼气,忍得浑身颤抖,汗水顺着背脊淌下去。“真有这么难受?”霍震烨粗=喘出声:“捅我一刀,也比这个要好受。”黄纸渐渐被红色脓水浸透,全染红之后,白准又依样再换一张。第二张颜色就淡一些,到第三张的时候,霍震烨背上已经没有指甲的痕迹了,他也不痒了。“挠得不深,要是深就要用糯米粉替你泡澡了。”白准看他整个人瘫在床上,皱皱眉头:“来人。”龟奴推门进来,这回他连头都不抬了。“拿个火盆来。”这纸不能留,全都要烧掉才好。龟奴弯着腰退出去,很快点了个火盆进来,这二位爷,玩的还挺开。白准把黄纸抛进火盆,碳火一着,“簌”一声烧尽。霍震烨这才缓过神,他坐了起来,又往榻上一躺,长长吁出口气。“那块料子,是人皮。”霍震烨说着又补一句,“但那个女人不是宋瑛。”白准“嗯”发一声,他拿起茶盏,轻轻吹口气。霍震烨把龟奴叫进来,他拿出一袋银元,“哗啦啦”倒在罗汉榻上:“爷有话问你,答一句一块银元,答得好,就全是你的。”龟奴眼见这么一笔横财,眼睛都亮起来:“爷只管问,只要小人知道的绝不瞒着。”“你们楼里有个姑娘,左眼边有颗痣的,是谁?”龟奴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了:“这……这个……”霍震烨把手里扣的银元抛出去,闷声落在锦毯上,滚到龟奴脚边。龟奴一下踩住,拾起来攥在手心里,咬牙道:“有,是喜红姑娘,前段日子她嫁人了。”“嫁给乔少爷了?”龟奴点头:“是,喜红出堂子那可是件大事儿,堂子里的红姑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