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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就在这个瞬间,“唰”地一声,一个发簪擦着医生的耳朵就下来了,医生先是一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簪又被高高举起,医生一把抓住了发簪主人的脚,脚向上一踹直中握着发簪的纤细玉手,发簪主人却是没有撒手,羊脂玉的皮肤上绷出了一条条青筋,猛地抬起似要落下时。医生抬头抓住了发簪,锋利的发簪割破了他的手,血,就这样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地上。“金绣绣。”因为发簪被自己抽走了,金绣绣的长发披散而下,她咬着牙跟医生的手较着劲,金绣绣仰起头,咬着下唇吃吃地笑着:“怎么?怕了?是不是后悔刚刚转身了?”清脆地一声“啪”,医生用满是鲜血的手一巴掌扇在了金绣绣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金绣绣捂着脸发出了两声略带病态的笑声。医生看着落地的发簪,一脚踩在了发簪之上:“金绣绣,我后悔当初答应了你那荒唐的报复计划。”“没错,我心中是有恨。”金绣绣用拳头重重地锤打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我恨这老天怎么不开眼,这些人渣就该生不如死!”“你说的对。”医生点点头,“那些人渣确实该死,可你现在和那些人渣有什么分别?”“当然有!”说时迟那时快,金绣绣直接扑了上去,修得又尖又利的假指甲直戳医生的双目,医生没躲也没眨眼,金绣绣一愣,就觉得脖颈一疼,随后是一阵凉意涌入。眼前一花,就这样摔在了医生的怀中。这一幕被香台下的三个人看得真切,医生将手中打完镇·定剂的针筒揣回了口袋,随后抱着金绣绣将她放到香台旁,让她的背靠着香台不至于没有支撑点。樊野只觉得狗血淋漓,这些人关系可够乱的,金绣绣想杀医生,可医生看起来竟然不计前嫌,并没有打算报复的意思,这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就在樊野胡思乱想的时候,医生开口了:“几位朋友,出来吧。”樊野重重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樊野啊樊野,你下次可千万别胡思乱想了,你一乱想都出幺蛾子,要是不想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柯顾却是很坦荡,他撩起遮挡香台的黄布,爬出来后又扶了苏漾一把,等樊野也出来后三个人站定了,柯顾对着医生点点头:“不用谢。”医生登时气乐了:“你们鬼鬼祟祟的偷听我们讲话,怎么我还得谢你们?”“师兄。”苏漾戳了戳柯顾,“老师说了,施恩不图报。”医生嘴角抽了抽,在三个人“不图报”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我知道是你们救了我。”医生弯腰捡起了那枚之前碰巧滚到自己脚边的佛珠,叹了一口气,随后将佛珠攥在了自己干净的手心之中。“不客气,举手之劳。”苏漾一句话又把医生噎得没了话。良久,医生揉揉眉心:“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好心人,目的是救你。”樊野赞同地点点头,用鼓励地目光看向苏漾,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医生瞪着苏漾,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吃夹生饭长大的,怎么能这么噎人?柯顾揽着苏漾的肩头拍了拍:“蹄蹄,走了。”“别走。”医生急了,这些人知道太多了,可他却对这些人一无所知,你们想知道什么?”“你想多了。”柯顾笑了笑,“我们什么都不想知道。”在医生不信任的目光中,苏漾给医生补了一刀:“因为我们什么都知道。”“不可能。”医生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你们是住在金绣绣的客栈里吧?你以为你知道的,其实只是她想让你知道的。”一瞬间樊野昂首挺胸了起来,这事他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让金绣绣吃亏的主儿,绝对不可能吃金绣绣的亏的。“不不不。”苏漾食指中指相交打了一个高难度的响指,“我知道的不是关于金绣绣的,是关于你的。”在医生惊疑不定的神色中,苏漾决定将自己的人设贯彻到底:“我们知道庙祝不止一个,而庙塌方的那一天的庙祝是你对不对?”“你们……你们是屋外的人!”医生想起了那晚的突发情况。“我还知道一件事。”苏漾笑了,“我知道你去寺庙的原因是因为你知道有人会死,你是想去救那个人对不对?”“救一个女生,一个无辜却被你们判了死刑的女生。”“……你胡说。”医生靠着石柱,闭紧双目,“哪里的女生?有证据吗?”柯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道:“你看见房梁塌了是不是很慌张?你看见了女生没了是不是也很震惊?你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还是女生已经遇害了?”“你们……”“或者我换一种方式问你。”苏漾嘴角噙笑,“你觉得女生去哪里了?还有寺庙为什么会塌?”医生愣了几秒,随后猛地睁开了双目:“是那个服用了安定的女孩?!”见他终于明白过来,苏漾点点头:“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之前想救那个姑娘,这才是我们救你的原因。”医生看着似笑非笑的佛像,抿抿唇,他确实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深入得多。“你们还知道些什么?”医生自嘲一笑,“不如给我一个痛快。”“目前为止,真正受到伤害的是两个姑娘。一个是梅子,一个是安琪。但仔细分析就会发现这两个人的待遇不一样的。”“对梅子的下手是从我们第一次来寺庙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铺垫了,梅子受人蛊惑和庙祝发生了冲突,随后你们又故作迷阵,因为有人给你们提供衣物,所以你们提前在那具无头尸上换上跟梅子一模一样的衣物,为的是营造出一种神鬼之说。”“而对安琪下手,也是因为和梅子同样的理由,但我想给你们提供衣物的那个人在描述安琪的时候,应该只是将她作为从犯描述的。不然你们也不会在对安琪下手的时候,手下留情了。”“动手的人手下留情了,但因为动手的人给安琪下了心语草,所以并没有妨碍到你们的计划。你们试图将安琪的受伤推到梅子身上,之后你们按计划将梅子放平在了房梁上,计算好了时间,等安定消退后梅子只消一个翻身就会被吊在房梁上,而这个时候她的朋友刚好招呼众人去找她,我们就会发现上吊自尽的梅子。而安琪的受伤就可以直接推在梅子身上,营造出畏罪自杀的假象。”苏漾的话音落下,医生只觉得胸闷气短喘不过来气,深吸了一口气,她这才意识到在听苏漾分析的过程中差点忘记呼吸、江瓯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