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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怀孕了。”这话听上去简直像天方夜谭,何况对方还是个医生,楚毅懵了一瞬,然后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不可能怀孕。”林小松一时失神,眼睛里些许湿润。楚毅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直白道:“给你检查的那个医生,脑子秀逗了,这种没脑子的话也敢跟你说。”林小松脑子里懵懵的,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也不知道,他给我抽了血。”“哪家医院?”“二院。”楚毅没说别的什么,只问他吃饱了没。林小松点点头,他像只风筝,随着别人手里的线飘来荡去,一点自我主见都没有。“回去吧。”楚毅看了看表,“我下午还要上班。”林小松“哎”了声,拎上自己的保温饭盒,羞愧且仓皇地逃离了出来。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这是pluto的地雷!谢谢末静的手榴弹!第14章后来还是周玥陪他去的医院,这回做了B超,显示胎儿快四个月,医生不建议做人流,一来月份太大,二来他体质特殊,弄不好会出人命,没有哪家医院敢担责。从医院出来,周玥算是理解了她男朋友说的那些话,男人啊,都是些拔X无情的畜生,哄人孩子“你不可能怀孕”,呸,这话也亏他说得出口。周玥想来想去,现在也只有赔钱这条路可走了,她拉过林小松,苦口婆心道:“松松,听姐的话,你还得再去找他一次。”门诊大厅里人来人往,林小松去休闲区找了张椅子坐下,折腾了一上午,他有些累,说话声有气无力的,“还找他干嘛,我再去别的医院看看,大医院不行,我就去小诊所。”周玥明白他的意思,多少有点惋惜:“这孩子你真不想要啊?”林小松抠着指甲盖,头也不抬:“我不想要,我也没钱养他。”周玥也坐了下来,柔声劝慰:“你想清楚了就好,没事的,打了麻药不会疼的。”林小松没耽误,陆陆续续又跑了许多家医院,他怀着孕负荷太大,走几步就呼哧带喘,市里面的医院通通没戏,他在城郊那边找到了一家私人小诊所。那边同意给他做手术,不过得签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术前协议书,总之一句话,出了事他们概不负责。他最近出门一直不离口罩和帽子,身上的衣服都是宽松版的,看不出一点怀孕的迹象。不是熟识的人,甚至辨不出他的性别。“看好了吗?看好了在这后面签个字。”护士说,“一会儿等里头那女孩好了,你就直接进去。”林小松口罩没摘,拿着黑色水笔一笔一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护士偷偷多看了他两眼,只觉得这人怪异反常,主要是声音相比一般女人粗犷了点,倒也没那么粗,发型像个假小子,要不是上他们这儿来做这种手术,她估计要以为是个男人。出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医生,刚结束一场血腥,摘了口罩对那护士说,“我先歇会儿,让后面的等等。”女医生去柜子里拿了些茶叶出来,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斜乜着桌上签好的协议书,随手翻了一翻便作罢。茶叶子慢慢泡开了,她拿起杯子吹一吹,慢慢呷一口,而后跟那女护士聊起了昨晚的麻将战况,说自己昨晚输掉了两千块,全被那谁谁谁赢了。女护士就说:“有输有赢嘛,都让你一个人赢了,以后谁还敢跟你玩牌。”“不甘心啊,两千块干点啥不好。”“一场手术这钱就下来了。”-林小松坐在高高的皮质转椅上晃着腿,像一只胆小怕生的猫,时时刻刻提防着周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这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孩,扶着墙侧侧歪歪地朝前小步挪动。女医生细眉微挑,很有刻薄之相,她对那女孩说:“你回去要好好躺几天,让家里人给炖点补汤。”女孩没理她,继续趔趄着朝前走。林小松跳下椅子,走过去搀扶,女孩冲他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干净清冽,凑近了仔细看,她长得也很漂亮,属于骨相美的气质挂。林小松想把她送到外面的车站,女孩却拂开他的手,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过去。”待她走后,女医生就跟那护士说:“第五次刮了,zigong跟铁打的似的。”她起身将杯里的浓茶往垃圾桶里倒出来些,再重新加了水进去,“脱裤子的时候知道爽,现在的小姑娘啊,一点儿不懂自爱。”护士见怪不怪:“长得还蛮漂亮的,谁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呀。”女医生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好说。”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像玻璃划过夜空,令林小松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进去吧。”女医生忽然说。林小松怕怕捏捏地往里走,然后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医用床前面。他不敢躺上去。“衣服脱了,直接躺上去。”女医生说。林小松看看那女医生,颤巍巍道:“阿姨,我有点怕。”女医生正在戴乳胶手套,听他声音,只觉奇怪,不禁回头一看,可明明白白是个马上要做人流的小姑娘。“有什么可怕的,眼睛一闭一睁,等麻药劲儿过了,你就一身轻松了。”女医生准备好手术用具,见他还站着,急性子上来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来之前没想好嘛。”林小松不说话,用一种祈求哀怨的眼神望着她。女医生叹了声气,语气略有些刻薄:“十九了,也不算小了,来我这儿比你小好几岁的都有,人家也没像你这样啊。”看他口罩还戴着,不免有些不悦,“怎么跟人说话还戴个口罩啊。”林小松躲躲闪闪的,撒谎道:“我感冒了。”女医生没再说什么。林小松脱好躺了上去,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他想他奶奶了,要是他奶奶还在,肯定能给他出好多主意。这是家上了年纪的小诊所,天花板上墙皮剥落,一大块撕裂了出来,随时摇摇欲坠。屋子里四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兴许是上个女孩留下的。林小松踏踏实实认命了,刚才一躺上去,他就知道,自己的命和肚子里这小东西的命,谁也改变不了。“阿姨,我准备好了。”林小松对那女医生说。女医生手拿托盘转过身来,眼神一抬一收间,发现了林小松的秘密。“你这个手术我做不了。”女医生放下托盘,从左耳后边摘了口罩。林小松读懂了她惊愕、略带嫌弃的眼神,一句话没说,低头穿衣服套裤子。女医生留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