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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疼,再踹一脚就快把肋骨踢断了。王八鼻青脸肿的,真成了一只缩头乌龟。张潦再见到顾超时已经是初七了,顾超额角用胶带缠着一块贴布。他被送到医院时,诊断有轻微脑震荡,恶心呕吐了好几天,万幸没有大碍,额头也只是皮外伤,缝合了八九针。其实他早就想回来了,可领导硬生生地按着他让他在病床上躺满了七天。顾超先去宿舍放了包,一回头只见张潦沉默地靠在门边,显然是放风时间溜号逃出来的。两个人对视着,眼神真切得仿佛是三五年没见过面,最终还是顾超先开了口。“真没事,你别紧张。”顾超走到张潦跟前,低下头让他看自己额角,“没什么大事,就缝了几针。”张潦嗯了一声,顾超刚要抬头却被张潦用手掌按住了后颈,他哑着嗓子低低地问,“痛吗?”说完,张潦伸出手抚摸着翘起的胶带,将它黏平整,又自然地呼了呼顾超的额角。顾超一瞬间愣住了,他的记忆有人这样问自己痛吗,替自己呼呼伤口,还是mama在世的时候。张潦又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后颈,然后松开了顾超。顾超不自觉地脸红了下,不好意思地说,“都没赶上跟你说春节快乐。”“春节快乐。”张潦看着顾超的眼睛说,“谢谢你的礼物,很喜欢。”“是吗?”顾超羞赧地摸了摸脖子,嘴角突然露出了开心的笑。管区楼内响起了集合号,张潦临走前嘱咐顾超道,“顾警官,这几天我要是有邮政包裹的话,你替我收下。”监狱内有规定,犯人接受信件和物品要由狱警批准和审核。顾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果然在第二天就收到了邮寄单,他到附近的邮政局领了回来,是一只很小的盒子,上面的寄件人是林北堂。顾超撇了撇嘴,按规定犯人的包裹都要由狱警检查,衣服只能寄不带拉链的简单样式,其余东西基本不能收。他撕开快递包裹,只见里面装着一只很小的黑色盒子,打开一看,红色绸布上躺着一块翡翠玉佩。红绳上的吊坠是观音菩萨,翡翠成色很好,通透洁净,观音的莲花宝座颇有意境地带着深翠色,似莲花盛开。看起来价格不菲,但顾超却不太高兴,他拿着盒子去找了张潦。正值文化课下课,他把张潦叫到了角落里,手掌一摊,问道,“这是什么?”“顾警官你收下。”张潦说道,“给你的新年礼物。”“我不要。”张潦看了他一眼,狭长的眼尾带着疑惑。“这是你跟林北堂买的吗?你哪里来的钱?不管多少钱,你去给我退了,我不要。”顾超生着气说,见张潦没有反应,他又说道,“他不是好人,你别跟他再扯上关系了,心意我领了,礼物我不要。”“顾警官。”张潦叫了他一声,还没来得及继续说,顾超又接上话,“还有,你以后出狱了也别再跟着他混,别走老路了,重新开始。对了,你欠他钱吗?有把柄在他手里吗?”张潦有些好笑地瞥了顾超一眼,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冰凉的指尖抚过顾超掌心,拾起了那块吊坠。“顾警官。”张潦又叫了他一声,单手搂住顾超的脖子,另一只手替他带上了玉佩,“这不是林北堂的,是我放在他那里的,我从小带到大的。”顾超愣住了,感觉后颈又被张潦摸了下,痒痒的。张潦伸手掀开他的衣领,替他帮玉佩藏了进去,冰凉的玉激得顾超抖了个激灵。周围走动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张潦轻轻碰了碰顾超额角的绷带说,“我看你也就是个小泥菩萨。”顾超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他听人说,宝玉通灵,玉佩带久了会凝脂、浸入人的血魄。此刻,他看着张潦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烫。第21章浴室顾超觉得这块玉佩有点邪乎,自从戴上它,张潦在自己脑海里出现得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特别是每个夜深人静,他钻在被窝里时总忍不住去摸那块玉佩,翡翠冰凉冰凉的,但只要慢慢捂热,就带上了人的体温,就跟张潦一样。他一闭上眼睛,张潦这个小人就会蹦到顾超眼前,无论他眨几下眼都赶不跑。顾超意识到张潦在自己心里的重量,如果有一杆天平,把张潦放在一边,另一边就算把他上半辈子遇到过的人都放上,天平也翘不起来一公分。似乎只有把mama请出来,才够重量。顾超很喜欢这块观音玉佩,但他又暗暗告诉自己,等张潦出狱时一定要记得还给人家。俗话说过完十五才算年,正月十五那天食堂特意包了汤圆给大伙儿吃,有猪rou馅的,有芝麻馅的,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团圆在沸水里翻腾着,似乎还是偏甜口的人多,等三班姗姗来迟时汤圆只剩下猪rou馅的了。顾超没架子,端了汤圆也跟三班坐在了一张桌上。他额角的伤口已经拆了线,伤疤有点狰狞,像只小蜈蚣。他坐在张潦边上,注意到这人把汤圆咬了个口子,rou汤满满滴在汤勺里,就不再下口了。顾超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两个人的汤碗换了下。“你尝尝,有花生的还有芝麻的。”顾超是在职工窗口打的,品种要多,“吃到rou的,你还给我。”张潦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吃汤圆。“顾警官,你对我哥可真好。”这一切被对面的杨帆统统看在眼里。顾超不好意思,“你们要吗?要我再去打。”杨帆有点吃味,因为他最近才发现张潦每天睡觉前都会消失十来分钟,原来是跟顾警官在一起。这个秘密是他跟何小飞一起发现的,两个人躲在转角处,看张潦温柔地撩开顾超的头发看那道伤疤,气氛很怪。何小飞却有别的发现,通过这段时间的跟踪,他观察到张潦其实跟四班的耗子很熟。耗子,原名王文浩,是跟张潦一起犯事抓进来的,刚进来时也跟何小飞住过一间宿舍。当时在宿舍,何小飞并不觉得张潦和耗子很熟络,两个人都是闷葫芦,没什么话讲。但现在一个在三班,一个在四班,两人似乎总会找机会偷偷说上几句话。直觉告诉何小飞,这两个人有问题,说不定还跟那天的事情有关。这种怀疑在晚上洗澡时似乎得到了认证。每个分管区楼道尽头是间公共澡堂,澡堂呈一个日字型,一共有四排淋浴喷头,进门那面墙上钉了几排钉子,来代替衣柜。洗澡要刷卡,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过点自动断水。这天轮到三班四班一起洗澡。杨帆拿着脸盆跟着张潦进了澡堂,特意选了个挨着张潦的淋浴喷头。那天去得晚了,只剩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