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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似乎也进入了阴影之中。审判结果出来没多久,生父突然心梗意外过世,生母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精神失常,养父母则是在开车时听到这个消息,意外发生了车祸。清明那天,张潦点燃的四根香烟就是为了他们。因着这些,张潦发过誓,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这血海深仇一定要报。张潦的这幅模样,看得顾超很心疼,他把张潦攥紧的手指一根根分开,把自己的手换进去,让张潦紧紧地抓着自己。林北堂和墨镜男沉默地跟着两人后面,前方有一个小型的摩天轮,铁架子生了锈,原先五颜六色的车厢失去了光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摩天轮似乎隐隐约约在动。林北堂靠在墨镜男怀里,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眼镜,突然发现了什么,他吃惊地说,“最下面的车厢里是不是有个人?”顾超比张潦先反应过来,他拽起张潦的手直奔摩天轮。落叶在两个人脚下翻飞,在快接近摩天轮时,张潦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已经看清楚了,红褐色车厢里蹲着的是mama。他的意识不太真切,似乎看到mama抱着meimei,两个人随着摩天轮一点点上升,在到达顶点时她们让张潦赶紧拍照,照片里是两人甜美的笑容。最高点转瞬即逝,幻觉如气泡一触即破。事后,每个人都很自责,那晚要是有一个人陪着两个女孩出去就好了。但其实最后悔的是王文浩,下课后星星把礼物落在了妞妞家,晚上两个女孩拿了礼物准备去星星家吃蛋糕,耗子父母还嘱咐他送一下两个女孩。但他半路跑开了,他自顾自地去了游戏机厅。“张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家。”这是这几年王文浩对张潦说的最多的一句话,那种自责像紧箍咒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其实那晚常石强/jian的是两个女孩子,在何小飞和常磊到之前他已经强/jian了妞妞,是星星用尽全部力气拦住常石,让妞妞快逃。就是那么一个普通的夜晚,却改变了两个女孩的命运。其实后来妞妞没有逃走,她蜷缩在黑暗中,躲在工地大型垃圾袋的后面,吓得整个人彻底僵住了。她看着常石对星星残忍施暴,甚至看着她最好的朋友惨死。这一切对她是致命的打击,回去之后妞妞精神就恍惚了,没有办法正常上学、生活。事发后张潦父母求过王文浩一家让妞妞出庭作证,但也许是怕妞妞精神再次受到伤害,他们没有同意。可是,噩梦终究是个噩梦,在某一个清晨,妞妞选择了去天堂陪她最好的朋友。她从六楼跳了下来,如鲜花凋零,又一条生命陨落。张潦松开了顾超的手,一步步地走向那个破旧摩天轮,打开咯吱作响生锈的车厢门,一把抱住了蹲在地上的mama。mama这几年苍老了很多,银发丝丝可见,甚至有了皱纹,和几年前温柔体贴的语文老师判若两人。她看着张潦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只是抓住他的肩膀,楠楠自语,“你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吗?我的女儿不见了。”张潦的心剧烈痛起来,仿佛千万双手在撕扯着心脏,他拍着mama的背,说话时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他说,“是叫星星吗?她已经回家了,您也回家吧。”风轻轻吹过,张潦多想时光倒流,这个摩天轮可以重新转动起来。顾超没有靠近,站在远处看着张潦母子二人抱在一起,不自觉地眼眶也湿润了,他的手掌贴在了胸口,隔着衣服摸着那块玉佩。他想这块玉佩一定是张潦mama留给他最珍贵的礼物,而张潦给了自己。顾超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以后一定要对张潦好一点,再好一点。林北堂和墨镜男站在树下,他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轻吐出一个个烟圈。还没吸几口,墨镜男突然把他压在树干上,偏头吻上了他的唇,顺带叼走了林北堂的香烟。墨镜男像是不怕烫地含着香烟在嘴里兜了个圈,狠狠地咬了几口,说话时倒是很温柔,“医生不是说了不能抽?”“向南天,你管太宽。”林北堂拍了拍墨镜男的脸。向南天搂着林北堂,默默地抽着烟,两个人看着张潦的方向都没说话,废旧的游乐场总是给人一种寂寥落寞的感觉,连心情都陈旧起来。林北堂靠在向南天怀里,仰头看着他问,“张潦这样做真的对吗?法律制裁不了的,可以由人代替吗?”向南天笑笑,低头亲了他一口,说,“法律这种事情,你就别问我这个大混混了。这小子要觉得对,就对吧,不做他会后悔的。”“话说你心疼你那一街的店铺吗?都给这小子烧了。”向南天还要亲,被林北堂躲开了。“心疼,怎么不心疼?”向南天用脚碾灭了香烟,“那可是我娶你的彩礼。”“拜托,是嫁妆。”林北堂透过镜片直愣愣地看着向南天,当年那场南北之战说真也真,说假也假,两人那时候闹别扭,张潦又提出想让林北堂帮忙送他跟耗子进未管所。林北堂就帮了这个忙。后来,四个人把张潦mama送回了疗养院,林北堂又去找了院长,嘱咐他千千万万把人给看好了。上车前,顾超拉着张潦的手说,“以前你没告诉我,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以后我一有空就会来看阿姨的。”夜幕逐渐降临,温度渐渐凉了下来,顾超替张潦把挽高的袖子放了下来。林北堂看着两人笑笑说,“得了,知道你们在里头也没什么机会在一起,给你们一个钟头时间自己逛逛去。天黑前我把你们送回双桥。”第34章许愿林北堂把车停在嘉海市最新开业的仿古商业街,跟两人约定一个钟头后在停车场见后,就自顾自地朝着酒吧方向走去,向南天锁了车门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说是仿古商业街,本质也不过是廊桥灯笼石板路,烤串鱿鱼臭豆腐。商业街沿着蜿蜒的护城河而建,长廊上挂满古色古香的红灯笼,夜幕降临下,透出朦胧虚幻的光影。这里五一刚开业,前来凑热闹的游客络绎不绝,人挤着人,脚踩着脚,顾超和张潦像是不适应这样的热闹,都有些局促。正巧人流一挤,把顾超撞向张潦怀里,张潦顺势伸手搂住了他。和未管所里肃穆冰冷的气氛不同,这里处处散发着人间烟火味,铁板上鱿鱼滋滋作响,煮麻辣烫的不锈钢汤桶上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对于顾超和张潦而言,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张潦拥着顾超在人山人海中缓慢向前走动,也不知要去向哪里,他竭尽全力去忘记脑海中meimei和mama的形象,去忘记那些离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