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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把这四个孩子安置好。虽然一口气扛起四个孩子他也不是做不到,但能够便捷一些总是好的。他先架起了两个,鲶尾、骨喰则是一人架起一个,他们合力把四个孩子都带去了紧挨着的隔壁的屋子,在经历过一通忙碌之后将他们都好好地塞进了被窝了,这才松了口气。鲶尾眼睛一眨,刚完成就立刻主动对一期道:“一期哥,这里我和兄弟盯着就可以了,你快去看看——看看那位先生吧!”好险,他现在应该还不能“知道”三日月殿的名字才对,差点就说漏嘴了。刚才一通合作让一期感觉两个少年还算可靠,再加上他确实放心不下隔壁三日月的状况,因此想了想后,再多嘱咐了几句就回头快步往回赶。看到三日月就像他带着孩子们出门时一样都是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有什么变化,一期也是松了口气。“三日月?”一期走过去,小心地推了推三日月的肩膀,尝试着唤醒他的神智。然而三日月似乎比刚才他出门前醉地还要彻底,整个人像是变成了大号的精致人偶,垂着头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应了。只有在一期不放心地更凑近了一些观察的时候,他眨眼的速度才加快了那么一会儿。总的来说,至少没有出现其他的不良反应,情况倒还不错。茶几这边放着的易拉罐看起来多,但想想看总共有五个人在这里边吃零食边喝“饮料”,其实均匀下来也就没有多少了。一期一边思考着,一边拉住了三日月的手,将他的手臂环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个用力就轻轻松松地将架起来了。对于三日月的重量,他最初用自行车载他的时候就多少有了些体会,现在切实感受后,发觉可能比他估计的还要轻盈一些。保持着这个动作,并顺势将三日月整个圈住,好方便自己行动后,一期就开始带着他往楼上走。一期一偏头就可以看到乖乖靠在自己肩头的三日月发间那浓郁的深夜之色。因为酒劲而发热的身体,将温度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递到了一期的心口和手心。只要一期提醒三日月往前走、抬脚,他就听话地照做,上楼梯的全程都意外轻松,完全没让他感受到抱着一个人的负担。“唔姆……”耳边偶尔可以听到三日月的小声嘟囔,不过都是些不曾词句的无意义音节,但却让一期感到自己心底被轻轻叩了几下。这实在是太考验人了,怀里这个男人可是他不久前才告白失败的对象啊。他的身体自然不能说是柔软的,仅仅这样就能感觉到衣料下的骨骼,但却莫名契合一期的身体结构,无论架着还是抱着都极为顺手,几乎没有耗费多余的力气。虽说这点重量对于他来说本就轻轻松松。一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只得无奈的笑了笑,继续照顾三日月。三日月的情况,本身就是在家里喝了后劲十足的果酒,身上并没有什么气味,又穿着家居服,只需要擦一下脸就可以塞进被窝了里。——饶了他吧,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面对着三日月暂时还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地帮他换衣服,既然现在也不是很有需要,那就这样处理吧,免得到时候双方都太尴尬。床上,三日月刚刚被热毛巾擦过的脸和脖颈看起来醉酒的红色倒是仿佛褪下来了一些,并且像是按到了什么开关一样,一陷入被褥中之后,原本睁着的双眼便缓慢地开始合拢。一期见状,判断暂时也不需要他了,就准备先出屋。然而起身起到了一半就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细微阻力。这样的力道也这让一期迅速反应,紧接着重新坐回了床沿边,低头观察三日月的情况。还是阖眼小憩的样子。只是当一期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受到了阻力的手往上抬时,却看到被子也被带着翻开,白皙纤长的手显露出来,正搭在他自己的手上。一期微微挑眉。明明已经拒绝了他,但是现在又搭住了他的手吗。那么他就不客气了。一期转动了一下手腕,反客为主地将三日月本来虚虚搭在他手上的手结结实实地握在了掌心。感受了一下后他觉得不够,活动手指直接与他的手相扣,轻易无法扯开,这才满意地露出了笑容。事实上他的双手还残留着些许的麻痹感。那是昨天晚上,一阵子未犯的毛病又出现了。幸好的是比之前撕裂身体内部般的痛疼,昨晚那一次症状要好上不少,不过那种血液在血管中一格一格节奏分明爬动的感觉也不算好受,断断续续的画面在他意识中浮动,导致他一整天肢体灵活度都好像被影响了。但是现在扣住了三日月的手时,酒液作用下发热的掌心的温度烘着他的手,那种残留的不舒适感竟然神奇的消退了。刚才那一瞬间没有走成,现在一期也暂时没有离开这间屋子的想法了,就这么坐在床沿上,一手扣着三日月的手,同时俯下了身子,靠近了注视着三日月的面容,直至可以清晰地一根根数出他的睫毛的程度。一期脸上惯常的如春般温柔一点点淡下,眼中力道一寸寸加重。人生唯一一次动心就是这样完全可以放进电视剧里的一见钟情,这足以将一期惯常所带的温柔剥离,露出几分强势的本质和具有侵略感的内核。“三日月。”一期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挑不出任何瑕疵的面容,出身唤起了他的名字。纤长的睫毛似乎微微颤动了,但月色依然被收拢在阖起的双眸中。“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们以前是不是曾经见过面?”在他被三日月拒绝之后,在听过了三日月的那段话后,多种猜想都曾经在一起的脑海中出现过,随后又被一一推翻,最后反倒是这样最为不可思议的可能性占据了上风。一期是确定记事以来多年的记忆并无缺失,然而那愈发频繁的在深夜意志薄弱之时浮现于眼前,出现在梦中的画面却越来越让他感到自己的记忆,或者说过往,显露出了一大块空缺。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就在这里,那填补这些空缺的应该是什么?“你能给我答案吗,三日月?”那双眼中终于睁开,将一期容纳进了那一片夜幕当中。纱幔水雾消去,弯月霜染清明。“不能,或者说不应该吧,”缩在被窝里的三日月缓缓说道,话语中还带着淡淡的果酒甜味,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只有你自己才可以,只有你自己才可以,一期。”“这也是组成了你喜欢的人的一部分吗,你喜欢的那个人?”一期手上用力,将被他扣着的三日月的那只手往上抬起压在了枕边。“哦呀,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