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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家丁们推开围观群众,赵文江终于赶来,又气又怒,喝道:“松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松月真就站在那面端墙边,叫手下继续砸墙。看见气急败坏的赵文江,他微微一笑:“赵大人,你来了,你来瞧瞧,我在你这花园里发现了什么?!”赵文江红着眼睛,浑浑噩噩,简直不知自己究竟是遭了哪路瘟神,竟惹上这么个人。他已经气到麻木了,呆滞地走到墙边,看着地上的雪花银,不知是在发呆在心疼还是在思索该如何遮掩。松月真一脸愉悦,拍了拍赵文江的肩膀:“赵大人,你看看,你家的墙面里长出银子来了!”赵文江抬起头:“谁家的墙面会长银子?这分明是……!”他说道这里,倏然睁大眼睛,不敢再说下去。松月真笑眯眯地,和颜悦色地看着他:“分明是什么?”赵文江浑身僵硬,心念电转,暗道:我不可上了此人的当!我真是瞎了眼,还当他是个好说话的性子!这人狡诈机敏,城府极深,匪气十足,分明比江胖子难对付多了!看他这样子,究竟是都知道了,还是来诈我?多说多错,我不可多说。松月真究竟知道了多少?问题不在这里。他今天之所以要闹得声势浩大,当着大家的面来砸赵家的墙,就是为了让赵文江彻底失尽民心。“怎么,赵大人,为何不说话?”“这些银子怎么来的,下官也不清楚。”“不清楚?这些银子就出现在你家,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把银子砌进墙里,陷害于你?”“谁有这么大的手笔,拿的出成千上万两银子陷害你?”“砌墙可不像背起一包银子丢你院内这般简单,非得需要几天时间不可。现在你跟我说你不知情?”“赵大人,你不说话,好,我替你说。这分明是你高价卖药贪污受贿得来的脏银!来人,将赵大人带走!”一时间群情耸动,家丁们想冲上来救下赵文江,然而松月真背负皇命,谁敢碰他。赵文江喊冤叫屈,松月真索性堵住他的嘴,把赵府上下全部捆走,下入牢中。院墙内的银子也全部启出,这些都是证据。百姓们看着赵文江被捆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独独没有人替他说话。赵文江看着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睛,这时才如梦初醒,他两次斗法失败,早已失尽人心了!“松大人,你果真是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赵文江把银子藏在院墙内的?”用了晚饭,江快雪与松月真对坐饮茶聊天。“哪里。我夜里曾探过赵府几次,一次经过那院墙时,发现夜行衣上蹭了一点白,那墙面是刚粉的。我觉得奇怪,便在墙上打了个洞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内中乾坤。”江快雪了然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松大人武艺高强,竟内夜探赵府而不被发现。松大人,你以前做过这种事么?想必有许多有趣的见闻,不如跟我说说?”江快雪以前跟着莫飞老大一起混的时候,最爱看武林高手飞檐走壁的武侠,一听松月真原来身负武艺,不禁十分敬佩,心向往之。松月真哑然,脸上渐渐红了。江快雪疑惑道:“咦,松大人,不能说吗?”要他说什么?说他曾经蹲在单身男子的房顶上偷窥人家吃饭看书练字吗……赵文江的案子松月真审了几日,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没什么好辩解的。江快雪向京城奏疏一封,讲明邝思清抗敌不力乃是有赵文江从中作梗,松月真同时呈上赵文江一案的罪证,并命人将赵文江押送到京城受审。这事圆满办完,江快雪便松了一口气,着手办理本地政务。他虽是新官,但有松月真从旁协助,有问题也能迎刃而解。过了月余,京城中来了皇帝的诏令,赵文江收受贿赂,延误军情,证据充足,案情重大,收押刑部待秋后问斩。他贪污所得,充作燕云洲军费。这样一来军士们粮食的问题也解决了。邝思清特意带人跑了一趟南方,收到充足的粮食。江快雪又在城中办起医馆,凡事想学习医术的,不论男女,皆可报名,几天内便收了十数人,江快雪散了衙便去医馆教习医术,又把他写给御医们的医书再版分发,只盼着赶紧带起一批用得上的大夫,不要再有不孕不育的妇女来偷他的衣物,袜子,发带,腰带等贴身物品了,毕竟他这么穷。而且不孕不育的妇女来偷也就罢了,为什么想生儿子的也要来偷他的东西?松月真曾提议由他设套,抓几个偷衣贼严惩一番,自然不会再有人敢来对堂堂承宣布政使下手。江快雪想想,还是算了,他刚把赵文江狠办了,正是该怀柔于民的时候,若是连小小的偷衣贼也要严惩,只怕百姓要畏惧,于安定民生无益。他只能交代阿福务必严加管束一府上下,不可令可疑之人进来。若发现有人吃里扒外,立刻赶走。这么一来,他贴身用品被盗的事件总算得以大大减少。夏天,江快雪散了衙,跟阿福一起往回走。地面上暑气未消,他分外想念南方的西瓜,在这个朝代西瓜叫做番瓜,在北方西瓜价格昂贵,他舍不得买。路上碰见松月真,手中拎着个碧绿的瓜,江快雪登时眼睛一亮,看松月真的眼神都不禁柔情似水。“阿真,你这瓜挑的不错,瓜皮碧绿,花纹清晰,肚脐眼也小,一看便是只好瓜!”松月真早搬到了他的院子里,两人日夜相对,熟络得可以穿一条裤子,松月真便不许他再叫自己松大人,也不可以叫他的表字,只叫他阿真最好。松月真微微一笑:“昨夜我听见有人说梦话了,说什么:瓜……瓜……好贵啊……。怎么办呢,既然他舍不得钱,只好我来买了。”江快雪登时窘迫得脸色通红,口吃道:“你……你……你怎么偷听我说梦话?”“你睡得那么早,我还没睡,路过你窗外碰巧听见的。”说话间到了住处,松月真切了瓜,与江快雪一道坐在院子里头碰着头吃瓜。长孙泓手里捏着一块,蹲在门廊下碰碰阿福,给他一个眼神,朝松、江二人努努嘴。阿福不明所以。江快雪抬起头,脸颊边粘着一粒瓜子,松月真失笑,顺手把瓜子拨了下来。江快雪一怔,一时间有些恍惚。两人身在其中,未觉出这动作中的亲密,阿福却是呆了,长大嘴,一块瓜从嘴里掉了出来。他呆呆地看着长孙泓。长孙泓耸耸肩,一副有些无奈的样子。“他们俩……”阿福举起两只手,大拇指碰到一起,眼带疑问。长孙泓点了点头,一副很懂的样子。吃了瓜,江快雪和松月真一起洗了澡。江快雪的里衣破了又补,补了又破,松月真看不下去,洗了澡便找了自己的干净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