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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几乎将纪轻冉卷入吞噬的寂静而笃定。“我不会让你经历这样的痛苦,所以你不可能变成鬼,”男人的声线很平静,然而越是这样平静,夜色的大宅被顾承执爆发出的阴气压得越发寂静,“我会想办法的,如果我不能找到既让你在死后陪我,也不让你痛苦的方法——我就来陪你。”顾承执的眼定定地望着纪轻冉,然而这是第一次,纪轻冉能感觉到男人眼几乎能将他席卷吞没的炙热岩浆。“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不会只让你一个人。”顾承执将纪轻冉的按上自己的胸膛,纪轻冉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冰冷而坚实的胸膛里,微微颤抖的魂晶涌出得强烈得几乎可以让他窒息的灼热感情。到了这一刻,纪轻冉才恍惚意识到一一顾承执用魂晶许下的诺言,不仅仅指的是生前,还包含了他的死后。纪轻冉以为重来的这一世,他和顾承执之间到底没有相处太久,所以男人对他的感情,不可能像他对顾承执的感情一样这么得深厚而炙热。然而站在顾承执的心意面前,纪轻冉才突然意识到,在他小心翼翼地捧给顾承执他珍视的爱情,担忧着自己的一颗真心会被摔坏的时候,顾承执已经毫不犹豫地将整颗心脏都给了他。面对这种承诺,就连推脱和拒绝都如同一种亵渎。纪轻冉微微用力地从男人的下挣脱出自己的,在顾承执的眼眸沉下去之前,他低下头,用唇瓣亲了亲男人喜服上的襟扣,那是顾承执魂晶跳动的位置。他再仰起头,唇瓣还没有碰到男人的唇角的时候,顾承执已经按下他踮起脚的身子,男人俯下身子,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力道却微微温柔下来的吻。等到这个吻结束之后,纪轻冉已经感觉自己的唇要被吮肿了,他没好气地看了顾承执一眼,少年不知道自己淡粉的唇此刻变得嫣然红润的样子有多么惑人。顾承执忍不住捏住少年的下颌,亲了亲纪轻冉柔软而浮上一层淡粉的耳垂。“冉冉,我想跳过婚礼,直接洞房了。”顾承执的语调微微嘶哑,男人诚实无比地说道。纪轻冉心的感动还没有持续多久,心砰砰跳的小鹿已经被顾承执的话毫不留情地戳死了。“你想都不要想,”纪轻冉抱紧顾承执,企图用自己凶巴巴的眼神逼退顾承执的这个设想。上辈子他从头到尾都是被人绑着结婚的,严格意义上说,这辈子应该才算是他的第一次婚礼,顾承执休想用床上运动代替这么重要的仪式。纪轻冉不知道自己水润黑清的瞳眸瞪圆起来的样子,比起生气更加像是刚出生的猫崽般要故作气势的挠人,没有一点震慑的意味,只让人恨不得想将他弄到眼角发红,直到连哭出的力气都没有。然而顾承执却听话地牵起了少年的,宛如凶兽自愿被驯服一般毫无异议地走进了正堂。正堂里的龙凤烛如同鼎立的红柱,摇曳烛火倒映出一室的耀眼灼红,顾承执的身姿如修如竹,男人身上的喜服在黑夜里如同浸了墨的沉黑庄重,然而在喜烛的摇曳下,喜服的黑肃微微透出了青鸾绣图的金丝绯红。男人的肤色苍白,然而苍白的肤色此刻在满室的红的映衬下,仿佛也如同常人一般帯上了一点正常人的血色。顾承执定定望着他,男人轻笑着说道,“冉冉,我们要行礼了。”纪轻冉握了握自己的,明明这一幕在他的设想发生了许多遍,然而当他真的要和顾承执行成婚礼的时候,他还是紧张得仿佛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快速地跳动。“晔啦晔啦”不合时宜的暄闹声从门外响起,纪轻冉忍不住往门外一看,蹦蹦跳跳的小纸人后面,郑管家跟着从门外踏了进来。“大少爷,小纪少爷。”纪轻冉用力地向郑管家点头打着招呼,他猛然回头,惊喜地望向顾承执,顾承执的指腹摩挲着擦过他的面颊,“阳世的婚礼,或许应该热闹些。我希望你以后想起婚礼,不会觉得缺憾。”“那你是原谅郑管家了吗?”捧着顾承执的,纪轻冉小声说道。望着少年亮晶晶的瞳眸,顾承执突然觉得那一日仿佛能灼伤心脏的怒火,此刻渺小轻忽得仿佛已经离他很远了。只要能让他的小爱人在这一天开心,那些曾将他逼到疯狂的事情此刻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释然。“嗯。”感觉到眼前人不断将眼神瞥向郑管家,顾承执一只将要跑向郑管家的纪轻冉拉回怀里,男人不动声色地威胁道,“冉冉,别让我收回上一句话。”看着脸上就差明晃晃地写着“他还没有被哄好”的顾承执,纪轻冉眼观口鼻观心地收回视线,忍住自己憋笑的冲动,“那我们现在行礼吧。”然而小纸人们和郑管家各归各位,纪轻冉望着那群个子相差仿佛的纸人,突然觉得他曾经关注过的胆子很小的小纸人消失不见了。“那一只小纸人呢?”纪轻冉忍不住朝着纸人们问道,在顾承执越发黑沉的注视下,纸人们颤颤巍巍地指向了门外。你是我做过的一场美梦而在一阵沉重的拖动声,纪轻冉往漆黑的园里望去,只见小小的纸人用力地拖着等人高的石像,一步步向着喜堂里走进来。而那苍白透明的幽魂就如同被人夺去了唯一的依赖,此刻万分可怜无助的孩童一般,只能眼巴巴地跟在小纸人身后进来。纪轻冉吃惊地望向顾承执,顾承执没有太多神情地望向他。“请一个是请,请两个也是请。郑管家今晚做我们的证婚人,他应该也能勉强算一个见证人。这场婚礼你就当是在我这里举办的,宴请的是我这边的宾客,等到鬼节过去,你如果想在我们的新房里再举行一次婚礼,我会请你叔叔那边的家人一同过来的。”纪轻冉心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感动在于顾承执竟然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想法,然而为了他的感受而做出让步,难过在于哪怕要举行第二次婚礼,他也只怕自己没有理由和借口说服林叔这边的人参加他的婚宴,毕竟和他结婚的人不仅是同性,还是一个在法律意义上应该算是已经死去的人。“不用办第二次了,”纪轻冉将头靠在顾承执怀里,轻声地说道,“我已经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