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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空出一只手摸了摸男孩幼嫩的面颊。“以后我天天绐安安洗漱,好不好?”顾安安犹豫了一会儿,纪轻冉甚至能看到顾安安脸上明显意动的神色,然而很快,男孩就果决地摇了摇头。“这样的话,哥哥会很辛苦的。”纪轻冉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子,紧紧抱紧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他放柔着声音,生怕吓到怀中的男孩。“我不辛苦,我每天都很想看到安安,不管安安想要我做什么事情,只要安安开心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男孩微微偏了偏头,声音不知何时褪去了孩子的稚嫩。“真的吗?只要安安开心,哥哥也一样会开心吗?”纪轻冉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下一刻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孩子猛然抱上他的脖颈,有种瞬息间几乎要将他勒得窒息的大力。“我要哥哥永远陪着安安,哥哥也愿意吗?”纪轻冉点了点头,忍不住被脖颈上的力道勒得轻咳了几声。感觉到纪轻冉的不适,男孩很快就松了手,先前那略微平淡的嗓音就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纪轻冉能感觉到男孩极为关切的手慌乱地在他的脖颈上摸索着。“哥哥没事吧?”纪轻冉摸了摸男孩柔软的黑发,他不想因为自己正常人中偏弱的体质吓坏了男孩。“没事,那安安也答应我一件事一一以后在家里,只有我们的时候叫我爸爸,在外面再叫我哥哥,好不好?”不然总被顾安安这么哥哥,哥哥地叫下来,纪轻冉觉得他面对被顾安安叫做父亲的顾承执的时候,会有种辈分错乱的感觉。而感觉到纪轻冉关注点的偏移,男孩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更灿烂的笑容,纪轻冉甚至能从顾安安的笑容中看到男孩微微露出的可爱虎牙。顾安安难得任性着说道,“我不可以这么叫吗?”纪轻冉有心想解释,但是看到顾安安灿烂的笑容,他心底叹息了一声,还是放弃了解释原因的想法。如果这种叫法能让顾安安开心的话,哪怕称呼上有一点怪异,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反正他能绐顾安安的,也只有这点东西了。“好,安安想怎么称呼都可以,”纪轻冉忍不住在男孩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亲,他发现自己越靠近男孩,就已经越控制不了自己心中涌动的父爱了,“我们出去吧。”而等着走出了洗漱间,纪轻冉能感觉到先前连攥着他衣角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男孩,现在已经能够依赖地主动拉着他的手,神态里也没有太多的拘谨了。这是一个好的进步。纪轻冉心中松快了些许,然而等他们走出浴室后,纪轻冉就看到房间里黑漆漆的,窗户仍是紧关着,郑管家头顶带着一个小型发光的装置,在认真地布置着早餐。—阵微凉的风刮来,男人的大掌毫不客气地揽住他的腰身,然后将他往怀里一带。“冉冉背着我和他说了什么悄悄话?”想着自己旁边还有孩子看着,纪轻冉的动作拘谨了几分,他微咳了一声,轻声说道。“不要在安安面前动手动脚,你会吓坏他的。”顾承执沉默了一瞬,下一刻,纪轻冉就感觉到自己手中握紧的男孩小手一空,他刚想转头查看,顾承执就用着极大力道将他的下颌抬起,逼迫着他仰起头来应对一个来势汹汹而冰冷粗暴的吻。直到这个吻结束,顾承执放开有些气喘吁吁的他,男人的语气在黑暗中显得冰冷而低沉。“冉冉,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不要在这个男孩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纯粹像一张白纸的孩子的。他就像一张已经有了颜料的话,不管你怎么改,那张画纸上的印记已经抹不掉了。”听着顾承执格外赤裸裸得毫不掩饰恶意的话语,纪轻冉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脊髓蹿到头顶。他从来没有想到顾承执会这样看待有着他们共同血脉的顾安安。碍于郑管家就在不远处,纪轻冉控制着心中的火气,他压低着声音说道。“他不是画,安安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背后指使他的人心怀不轨,可是顾承执,你难道就不承认他难道是我们真正的孩子吗?就算他必须消失,必须回到我现在孕育的这个孩子魂体里,至少在他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们就一定要承担抚育他的责任。”纪轻冉忍住发红的眼眶,极力辩解着说道,“就算他是一张已经有了印记的画纸,难道不是我们没有防备,才给了别人从我们这里把画纸偷走,随意作画的机会吗?安安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他带着的绷带一直都不肯解下来,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被人怎么制造出来的,别有所图的人伤害他也就罢了,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能保护他,一开始你为什么要这个孩子?”面对他的控诉,顾承执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男人冰冷沉凝的注视给了纪轻冉极大的压力,然而第一次,想到自己身后是一个瘦弱无力的孩子,纪轻冉鼓起所有勇气和顾承执对望着,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退缩的姿态。然而他所有隐含的期待和盼望,在顾承执毫无感情的一句话里都化成了空。“去吃早餐。”望着顾承执冷淡幽深的面孔,纪轻冉用力地从男人的怀中挣扎了出来,他定定凝望着面前的人,一瞬间竟然有些不敢肯定面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他认识的顾承执。明明在上一世,男人对待他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无微不至地关怀看重的,为什么这一世顾承执面对安安会是这么冷淡而敌对的样子?就因为顾安安可能不是他们亲手抚养,而且可能是别有意图的靠近,所以就一直得不到顾承执的承认和喜欢吗?纪轻冉突然感觉到沉重的大石堵上他的喉咙,如果顾承执不喜欢顾安安,是因为男人不喜欢顾安安的别有所图的话?那么等到顾承执知道他的靠近同样是别有所图,而不是因缘巧合的话,顾承执会不会像厌恶顾安安一样厌恶自己。—想到这一点,纪轻冉就已经没有了再继续和顾承执抗争下去的勇气和力量。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纪轻冉低着头,一口一口食不知味地咽下餐盘上的食物。吃醋?!!!他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食欲不振,然而或许是他的神态让顾承执误会了什么,顾承执站起身来,男人难得没有再如以往一般地坐在他的身边,冰冷的话音在他身旁低低响起。“那个孩子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如果没了他,你对着我也一点都吃不下去?”纪轻冉吞下了嘴边的食物,等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顾承执话中的内容,然而没有等到他想到辩解的话语,下一刻男人的魂体就在瞬息间消失在他的面前。